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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烟雨落金陵+番外(70)
作者:扶盏 阅读记录
翌日早朝,众臣果然为边境战乱一事吵得唾液横飞,边境战事虽然惨烈,但好在东海有裴佑安,西陵有老将陈沛,唯独北疆,群龙无首。
这个时候,自然有不少人站出来恳请宣隆帝让苏念卿重回北疆主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宣隆帝始终不发一言,放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当年自己用一桩婚事将她困在金陵,这次若是再让她驰骋于野,又要拿什么由头将人召回来呢?
他无视众人的请求望向楚逸轩:“白珩,你怎么看?”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昨日宣隆帝同那密使所言事后都由人一字不差的告知楚逸轩,宣隆帝不想放她回北疆,倘或他有得选,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夫人再经历那血雨刀霜。他带着戏谑的口气问出了五年前就一直想问的:“某想问一句,我泱泱大国,文臣武将俱全,难不成除了苏郡主,就无人能挑得起这北疆大梁了吗?”
这话像个巴掌无声的扇在众人脸上,这些人纵然脸疼尤不甘示弱:“楚督主说的轻巧,您倒是说出个比郡主更合适的人选啊?”
楚逸轩嗤笑一声,不卑不亢的立在正中央:“陛下,微臣不才,离林六部,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臣也想去北疆同他们打打交道。”
此话一出,殿内霎时炸开了锅,一个专理刑狱的,居然请旨去北疆带兵打仗?狼子野心简直不能更明显,就算你想架空苏念卿夺权也大可不必摆的这么显眼。
不出意外的,就如刚刚众人都请旨让苏念卿重赴北疆一般,楚逸轩闹着玩般的请战被众人一致反对。
殿内众臣的争执尚未吵出个结果,那小黄门匆匆来报,说是苏郡主请见。
宣隆帝让她进来,时隔五年,苏念卿再一次踏足朝堂,不过同上次而言还是有些区别,之前她是在殿外受封,因为这些个朝廷栋梁搬出了女子不可入朝的规矩来,让她在殿外听命,这次这些个人倒是将规矩丢在了一边,请她入殿商量,是以,这还是苏念卿第一次涉足朝阳殿。
一身银色轻裘,一如当年风华,那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单是看着便安心不少。楚逸轩错身,堪堪同她打了个照面,他虽未说话但那眼神已经很明白了,不是让你在府中等着吗?
苏念卿避开他视线,同他并立阶下,告礼道:“臣知陛下为北境战事忧心,特来请战。”
楚逸轩方才与众臣争执都面不改色,现下却是眉峰凌厉,宣隆帝正是烦心的时候,见他上前一步:“陛下,臣也请战。”
余下的众人心思各异,早说这桩婚事不相匹配各有谋算,这是摆到明面上吵了啊,苏家人还没死绝呢,这姓楚的便迫不及待的站出来想要在北疆插上一手,狼子野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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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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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隆帝看着阶下这一对璧人静默不语,旁人都当楚逸轩狼子野心妄图染指兵权,他居高位,却将二人不着痕迹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楚逸轩望向她的眼神,没有对权力的渴求和对兵权的向往,反倒更像是一种说不清的忧心。
那楚逸轩突然跳出来请旨领兵就很值得说道了,是揣摩自己的用意,特特的站出来为君分忧,还是纯粹的只为护住她苏念卿呢?
阶下的众人倒是接连挑事:“郡主来的正好,您再晚来一步,这北疆是姓苏还是姓楚可就说不准了。”
“大人这是何意?这江山是李姓的江山,天下是李姓的天下,大人蓄意挑拨是为哪般?”
她言辞犀利,逼的那人不敢直视。
“陛下,我苏家数辈死守北疆,同离林交手不下百次,对北疆地形及对六部用兵之法,虽说不上了如指掌,却也称得上知己知彼,眼下虎狼在前,臣特来请旨,望陛下早下决断!”
“郡主对六部用兵了熟于心,焉知六部对郡主不是百般钻研?棋逢对手,无外乎你来我往互有进退,郡主耗得起,陛下却等不起,兵者,诡也,换一种套路和打法,焉知不会柳暗花明?”他望向高座威严:“陛下,何不让臣试试?”
苏念卿知道此番请旨不会太顺利,但是没料想到楚逸轩会跳出来同自己打擂台,不好好的当个小哑巴,自个说一句他堵一句,别提多闹心了,是以言语间不免多带了一些情绪。
“楚大人所任何职?”
“按察司都指挥使。”
“所管何事?”
“金陵城内,刑狱,治安。”
“从前可曾掌过军事?”
“不曾。”
“那就奇怪了,楚督主一个专司刑狱的,巴巴的要在治军上横插一手,是金陵城的大小案件不够您练手吗?”
楚逸轩深呼一口气:“郡主从前亦不曾掌兵,你可以尝试,为什么就不能给臣一次机会呢?”
围观的一干人等也听出这二人话语间多多少少带了些火气,虽也为北疆战局忧心,但不免落俗的带了些八卦的意味。这二人自成婚始就吊足了众人眼球,眼下这楚逸轩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夺权,他们也想看看上面那位究竟如何裁量。
“要吵回家吵去,”宣隆帝倒是谁也不站,最后指着楚逸轩道:“你跟朕来。”
皇帝都走了,剩下的人自然而然的散朝,楚逸轩随他到书房,直觉他今日情绪不太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立在下首乖觉的等他发话,这人始终不发一言,楚逸轩瞥他一眼,倒是已经悠哉的闭目养神了。
他这么立了有一刻钟,寻常宣隆帝早命人赐坐了,可是今日明明是他让自己过来的,又摆出一副全当没看见的样子,楚逸轩不免开始反省究竟是何处行差踏错惹到上面这位了。
不等他思索出个头绪来,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符大人来了。
宣隆帝终于有了反应,掀开眼皮道:“拖下去,杖责二十。”
符津就候在门外,里边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听见皇帝开口当即就懵了,特意让人传自己过来就为了让自己挨顿廷杖?他起始还未反应过来,等回过味来不免又有些愤愤不平,皇帝就可以平白无故打人了吗?自己好好在按察司里待着,莫名其妙叫自己过来不由分说就挨板子,他不服!
可皇帝却不管他服不服,二十板子着人打的实实在在的。天知道自从跟着楚逸轩发迹以来,别说是挨板子,这朝廷里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今日这顿板子真真是将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且这群施刑的孙子下手也太实在了点,两杖下去他就疼的嗷嗷直叫了,楚逸轩有心开口求情,宣隆帝却抬手打断了他,等打完再说。
“陛下,二十杖责已毕。”
宣隆帝摆手:“让他回去吧。”
门外的符津一口血腥堵在喉咙里简直想骂娘,合着专门就为把自己叫进来挨这一顿板子?这些个人下手完全不知道收着力道,他这会只能由人架着往宫外走,宣隆帝这才不紧不慢的转向楚逸轩:“朕听闻你旧疾复发?”
楚逸轩没应声。
“旧疾复发不在府中将养着,还有心思往庄子上跑?”宣隆帝悠悠道:“你手底下人拿这个糊弄朕,你说这顿板子挨的冤吗?”
楚逸轩弄清这一顿发作的缘由了,他这些时日扳倒了太子又同苏念卿说开了心结,官场情场双双得意,难免上头,想必是一时言行有失,被皇帝瞧出了端倪。
他含糊其词道:“陛下高兴就好,莫为不值当的事气坏了身子。”
宣隆帝好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的摔了镇纸。楚逸轩跟着解释:“旧疾复发确实是借口,陛下没必要跟一个传话的过不去,臣就在这,陛下要打要杀都使得,只是切莫气坏了自己。”
“京中琐事繁杂,你倒是悠闲,带着郡主去庄子上玩乐,朕让你娶她,你倒是真看上她了!”
“臣去庄子上正是为了避开京中繁杂之事,”眼瞧着宣隆帝又要动怒,他紧跟着道:“太子一事之后,朝堂要职空缺,每日来求臣在陛下面前温言劝话的纷纷扰扰不厌其烦,臣着实招架不住,只能出京暂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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