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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魔尊后被附身了[gb/gbg](6)

作者:三水铝 阅读记录


“可……还有个婴儿,看起来是才出生的,他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长秋像是在自言自语。

严宁听到了,但已经跃至另一颗树,她侧目看去,那婴儿脸颊很白,哭声很吵,但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小这么脆弱的人。

就连婴儿的哭声也是第一次听。

严宁脚步挪动了一下,长秋以为她要下树,连忙对她说:“鬼尸力大无比,只有割了他们的头才行!”

“我有说——”严宁不屑道,但那鬼尸没来的及吃那个女人,先被哭泣的婴儿吸引了,正在朝他迈去!

“给我灵力。”严宁跃下树。

长秋将灵力让渡给她,着急大喊:“割了头之后,身体会爆裂开,如果附近有同类也——”

“你不是很厉害吗!”严宁落在半空看向右手本应出现光刃的手,惊疑怒道。

自己的衣物全被扔下海,现在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她本想汇聚长秋的灵力,以手做刀,割了那鬼尸的头,但现在,手上仅附了一层淡淡的灵气……

这能割开什么?!

那可以凝出实体结界的灵力呢?!

“我……我们元神互相纠缠,你现在太虚弱,我的灵力取决你恢复了多少……”他道。

严宁心中无语,这人有什么用!?

但转眼一看,不好!鬼尸在怒嚎中朝婴儿冲去!

空地上的女人看到鬼尸看向了她的孩子,她惊恐睁大了眼,撑起身想要爬过去,可她仅仅翻了身就无力动弹。

她流出了绝望的泪水,但下一秒,一个人影闪过,可怖的嚎叫戛然而止,那鬼尸似乎没了头。

随后那个人影在她面前平稳落地,是个年轻的女子,怀里是她的孩子!

这人正是严宁。

突然,血肉爆炸声从严宁身后炸响,爆开的碎块,全被她纤瘦的背挡住了。

严宁单膝跪地,面色铁青,刚把婴儿放在地上,像是再也忍不住般,朝着左侧吐了口血,双膝都跪在了地上。

箭在弦上,她借着长秋给的灵力催化鲜血炼成邪气,这才割了那鬼尸的头。

她眼上还有些血丝,不曾想身体虚弱,邪术如此伤身。

“你没事吧!”长秋大喊,忙在识海给她疗伤。

“闭嘴。”严宁现在没空理他,猛地缓和一瞬,又擦去嘴唇上的血。

“姑娘……”那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她看着严宁,指了指她怀中的婴儿,眼神里像是期盼着什么。

女人一动,腹部模糊的洞又涌出血。

严宁低头看那婴儿,他没在哭了,鼻孔还在微微出气,还活着。

“太疼了……求求你……你是个好人……”那受伤的女人眼中含着泪,用气声嗫嚅。

“什么?”严宁听清了,但有些没理解。

“她请你给她一个解脱,不然她会痛苦很久。”长秋不忍说道。

“太痛了,我想见……武郎……”受伤的女人眼中满是哀求。

解脱?太痛了是会想死吗?

杀人很是简单,但无数人在她刃下求生,可惜她什么感受也没有,回忆起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可如今竟然有人向她求死。

她放下婴儿,掐上了女人纤细的脖颈。用力的那刻,她的眼神有些失焦,眼前竟然浮现自己六岁时,生平第一次杀死的人,也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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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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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师父在牢外丢了个痛哭的女人进来。

“严宁,把她杀了。”

那个女人一直伏在地上哀求不要杀她,但在师父的催促下,严宁还是伸出了手。

她似乎想起牢里那个女人的脖颈是多么的温热,多么的细了。

“那个……她已经死了……”

沉浸回忆的严宁被长秋的声音拉了回来,她低头看去,现在身下的女人早就不动弹了。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杀死一个将死之人。

严宁抬起手,女人脖颈的温度像生命一般从掌心流走。

“你怎么了?”长秋问道。

“没怎么,以前杀过很多人,我不是什么好人。”严宁摇了摇头。

“你是在解救她。”长秋解释,欲言又止道,“你也是因为修的邪术,才让你没什么感觉的,你是个好人。”

“好人?”严宁听到这两个字,嗤笑一声,“你才是大好人,这婴儿怎么办?”

“啊……啊!”

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嚎叫,和刚才那鬼尸的声音一样。

“快走!”长秋大喊,严宁犹豫片刻抓起婴儿抬身要跑。

“等等等一下!拿上她的背囊!”长秋又喊道。

……

严宁飞驰在林间,片刻后,已经闻不到腐烂之气。怀里的婴儿有些温热,又像是没有骨头,抱在着很不适应,像举了个火炭。

长秋说:“我以为你不会救的。”

“不是你开口的话,我也没想救。”严宁随口道,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长秋的那句“他还没看过世界”,扰乱了她的思绪。

“我只是……对不起。”他确实没想太多,但因此又让她使了邪术,“你……没见过鬼尸吗?”

“小时候杀过一屋子,没见过这种。”说着她单手越过倒塌的树干。

那天,师父把她带进漆黑的地下室便走了,随着生锈的铁门嘎吱抬起,嚎叫声此起彼伏从黑暗中涌出……他们看起来是人,却又不是人。

但还好当时不会爆炸。

“你在时命阁多久了?”

“你问这做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

“……十几年。”

识海里,长秋手无意识地蜷起,他看严宁也不过才二十,这就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跟自己一样。

他又道:“一定很难熬吧。”

严宁不想说太多,转而岔开话题:“这婴儿到底怎么办?”

“可以等离开这,找户人家照养。”他思索道,“他看起来好乖。”

“那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严宁问道。

“嗯?你说那个背囊吗?你现在穿的……有些单薄,看起来像没有钱的样子,背囊里就算没有钱,应该也有能穿的衣服。”

她这才反应过来,衣服都扔海里了,现在仅剩一件黑色的单衣,背后还沾着尸碎,也确实身无分文。

唯一的身外之物,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她瞥向这个突如起来的婴儿,脚步瞬间停滞,他很不对劲,有种似曾相识的灰白。

一缕阳光从树叶中垂下,落在婴儿沉静的面容上,她像抱着一个神圣洁白的雕像。

严宁抚上婴儿的额头,凉的,比自己的手还凉。

“他死了。”她说道。长秋也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

她打开婴儿的包被,是胸口被划伤了,伤痕很深,包被太厚,血没有沁出来。那伤痕出现在刚出生的婴儿上,她竟然有些头晕。

长秋说:“或许,他早就受伤了。”

“现在呢?”严宁将他放在地上,毕竟她从来只杀不埋。

“我们快出去了,他的父母估计也不完整,要不,找个地方安葬他吧。”长秋说的很委婉,鬼尸啃食□□,现在回去也只剩白骨。

但他说安葬?严宁脑海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个词。

剩下的这截路,她抱着死去的婴儿前行,脑袋有些混乱,这个婴儿刚出生,还没有真正成为人,就死去了。

长秋在识海里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强烈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面前是一片原野,因为北方缺水,野草泛起枯黄的光。

“怎么安葬?”她冷淡问道。

在长秋的建议下,严宁在一颗小树旁挖了一个很小很深的坑,他说野外野兽多,挖深些不会被打扰。

“你知道这么多?”

“我没事的时候只能看看书……很多都是第一次……”

他又说道:“可以看看那个行囊,有没有什么遗物能一起合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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