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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血剑(9)



众人正不知他所为何事,宗丹长叹一声,跟着又长笑起来,声音隐带气震,可知他也是高手一名。

宗丹仰首道:“师兄师兄,你终于找到了。此物隐带剑罡,非尔何人能成。”

这几句话没头没脑,众人都大惑不解。欧阳逆天却知他是识者,因为,若非此剑有罢气,宋别离也不能以先天真气催动来伤他。

朱胜北奇道:“宗先生是否有特别的发现?”

宗丹眼光连闪,射出热烈渴望的光采,大异于先前的冷漠,好一会几才平复下来,道:“皇爷,请恕宗某失陪。”

众人大为不满,杨武道:“宗先生未说出心中之言,怎可就此拂袖而去。”

宗丹道:“宗某认出此剑为谁所铸,可是其中牵涉到敝门一个历代相传的秘密,请杨兄放过小弟。”

欧阳逆天神情一动,道:“宗先生是否兵甲派的传人。”

宗丹首次露出注意的神情,向欧阳逆天洪手道:“敝派每代只传两人,所以名不显于江湖,宗主真是见闻广搏。”

欧阳逆天仰天长笑:“如此,这剑当为贵门另一位传人所铸,只不知比起阁下,铸术谁高谁低。”

宗丹脸上泛起骄傲的神色,冷然道:“此事只有留予公论。”服着向朱胜北道:“皇爷,请容宗某告退。”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大不是味几,他欲语还休,说及这个以铸剑独步武林的门派,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而且,他始终没有直接说这把剑是好是坏。

朱胜北向侍从打个手势,轻声道:“请宗先生在书房等我,本皇宴后即来。”

说完脸上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他想到了什么?

第三章 魔豹疑云

“砰!砰!砰!”

夜深入静。

震天动地的锣声在云上村村尾处爆响起来,不一会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整条村翻腾起来,睡梦中的人惊醒过来,无论老少男女,拿起放在身旁的刀叉矛箭,涌往锣鸣的方向,“魔豹!”“魔豹出现了!”

村人早有约定,每家备有铜锣,遇有魔豹来袭,立即鸣锣示警,守望相助,风亦飞同时醒转过来,心中—股热血涌起,竟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屋外火把熊熊,所有人都往村尾的方向走去;虽仍头前欲裂,可是能重新动弹,已是天大的喜悦,他不知这锣声来得合时,救回了他一条小命。只要知道方法,人体内的真气是可以用意志驾御的奇异气流,假设他一直昏迷下去,阴气愈盛,阳气愈退,便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这一阵锣声恰好唤醒了他的神志,而魔豹正是他刻骨铭心的事物,使他身体内阳气复回,抵销了阴寒之毒,做成一个暂时的平衡,故能坐起身来。

房外传来物件跌倒的声音,二哥风亦乐焦急叫道:“袖珍弩在哪里,在哪里?”

风亦莲叫道:“在那里嘛,看你急成那样子。噢!娘,你不要出去……”

风亦飞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又跌倒地上,心中叫道:

“为什么你这畜牲偏要在这时间来?”

在火把闪动的光芒下,山野被照得火红一片,村民们持刀提矛,向着村尾的恶兽林涌去,若潮水涌往沙滩。

村尾住的除了铁隐外,另—家是何寡妇和三个儿子。

村民赶至时,鸡栏已被撞个稀烂,十多只鸡狼藉地陈尸地上、血迹一直往恶兽林而去。

众村民面面相嘘。

何寡妇站出来道:“我们正在睡觉,忽然栏内的鸡乱叫乱跳.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村长李昆道:“有没有见到那条畜牲。”

何寡妇的大儿子道:“太快了,什么也看不到。”

以狞猎为生的祈大叔蹲在地上研究泥土上的足迹,沉声道:“看来不太像,不像豹的爪印,可能是野猪来觅食村长李昆凝重地道:“无论如何,也要举行祭豹的仪式,以往三年我们每年都祭豹,独是今年没有。”

惊惧的村民一齐点头称是。

次天早上。

风亦飞来到厅里,只有风大娘一人坐在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风亦飞垂头道:“昨晚……”

风大娘摇首道:“昨晚怎睡得好,那畜牲一来,便有灾祸了。”

风亦飞其实只是想为自己昨晚饮醉的事说上几句好话,但风大娘被魔豹重临的威协所困,反而丢淡了他的事。

风亦飞暗叫侥幸,脚步往大门移去。

风大娘脸色—沉,喝道:“到哪里去,我还未……”

风亦飞脚步不停道:“娘,不要想这么多了,我要往城中收钱。”

风大娘叫之不及,气道:“这孩子,真是。”

风亦飞还未走到村中的伺堂,远远看到伺堂前的空地聚集了数百村民,一个大祭台搭了起来。台上有位身形修长的儒衣老者,五柳长须,自有一股出尘脱俗的气度,在台中读着祭文。

风亦飞喜叫道:“噢!慕老师回来了。”

风玉莲、风亦乐等杂在人群里看热闹,风亦乐旁立了个俏佳人,一见风亦飞,立时招他过去,巧笑倩兮,正是慕农的女儿慕青思。

两名青年见风亦飞走来,忙迎上道:“小飞,这几天滚到哪里去了。”

风亦飞见是村中的好友阿海和阿贵,走上道:“干什么?”

阿贵身材短小精悍,生性乐观,促狭道:“还不是见你失踪多日,以为你死了,所以祭上一祭。”

风亦飞气结,旋即明白:“哦!早应想到,是祭豹啊!”

他的脑筋还不太清醒,四肢疼痛,一时省不起昨晚的事。

阿海气鼓鼓地道:“照我说,应把搭祭台的精力省回,改去猎豹,唉,昨夜我们干足了一晚。”

阿贵人较细心,细看风亦飞的脸色,惊道:“小飞,你的脸为什么这样难看。”

阿海也叫了起来,事后聪明地道:“我早看出来了,最好让慕老师绘你看看。”

风亦飞道:“不!还有很多事干。”

阿桂道:“病向浅中医,你也不想明年今日我们祭豹般接你吧。”

风亦飞仍想抗议,绘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这个病是看定了。

慕农把完风亦飞左手的脉搏,又探右手,如此反复几次,脸上现出了凝重的神色,长身而起,走到窗前,望往外面婆婆的竹林。

风亦飞知道每逢慕农思索时,都是这样,眼光四处溜览。

这是慕农的书斋,陈设简雅,墙上接了一把形貌高古的四尺长剑。

村中的青年间盛传慕农是个退隐山林的武林高手,但却从没有人敢直接向他求证。慕农的儒者风姿,从容淡薄,都使人生出敬畏之心。

慕农摇了摇头,叹气道:“萧长醉,萧长醉,你知否险些害了一条性命,不过这也好,总算把热毒引发开来,胜比以往潜伏不知。”转过身来道:“亦飞,告诉我,在山间采药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例如服食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风亦飞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吧,我每天都吃上些花草,试其药性,不过都立时吐出来的,唉!真想不起来,慕老师、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慕农拈须微笑,他每一个动作都风神优美,令人生出孺慕之情。

慕农道:“你身体内有种奇怪的热毒,在丹田和气海间滞留不消,换了是普通人,早便七孔流血,一命呜呼,可是你的体质非常特别,竟然把这股热毒逐少吸收人体内的精气里,所以热毒潜而不发,当然,假设这热毒窜人心脉,华驼祖师复生亦无法可施,萧长醉给酒你饮,酒性刚烈,引发了热毒,几乎要了你一命。”

风亦飞吓了一跳,呻吟道:“现在怎办?”

慕农微笑道:“教你一个呼吸的方法,每晚临睡前和早上起来,都做一次。三天后再来见我。”

风亦飞性命攸关,连忙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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