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龙鹰等于用错力道,老参则是临急功聚右臂硬捱他一脚。
臂骨折裂,参师禅给废了右手,却成功将龙鹰全力一击截个正着,如若辟手臂为战场,血拼一招。
保住小命的参师禅借力往上升去,道与瓦檐平行,来个翻腾,落在瓦坡处。
从龙鹰位置看上去,参师禅消失了。
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在正常情况下,参师禅牺牲一条臂膀,却可以反震力压得龙鹰错过紧锲不舍的接续追击,绝对是均等的回报。
折裂的臂膀,终有一天可以复原,而他因之抢得一线先机,更重要的是主动权,便可瓦顶过瓦顶的落荒而逃。只要能逃离独孤大宅,到了巡卫处处的街上弄点声息,引起城卫的警觉,可趁乱开溜,又或主动给逮着,最后还不是给交到宗楚客手上,等同避过死劫,执回小命。
可惜他的对手是魔门邪帝,料敌如神,论应变,高他不止一筹。
兼且参师禅并不晓得其真正优势,府内、府外没有分别。只要他敢大喝一声,惊醒宅内其他人,懂点武功的均空巢而出,而在他们眼里,龙鹰像参师禅般,同为犯府的入侵者,比之参师禅,龙鹰更有顾忌,动辄给宅内独孤阀的高手缠得没法脱身,眼睁睁瞧着参师禅脱身而去。
当然,参师禅绝不这么做,因还以为偷袭他的乃独孤阀出类拔萃的人物,故默默开溜。
龙鹰发动。
第十一章 恶贯满盈
成败系乎龙鹰按地的一双手,乃连消带打的妙着,既化掉对手往下压来的反挫之力,亦使他生出新力。连环追击。
龙鹰笔直弹起,于超越屋脊的刹那,一个大空翻,参师褝的背影映入眼劆。
参师禅登上屋脊,听到破风声,不回头看半眼的,就那么抖动左手,掷出“夺命飞轮”。
就此即可看出,纵然顶尖级高手如参师禅者,与身具魔种的邪帝龙鹰,在灵应度上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飞轮旋转着,均没瑕疵,可是在时间拿捏上,却缺少了龙鹰的知敌能耐。
如掷轮的时间可快上一线,龙鹰等若送上去捱轮,挡得着也延误先机,甚或没法抢上箭头,此刻却是庆会裕如。
若然今趟是首次与参师禅交手,龙鹰亦占不到便宜。
回想当年,首次接参师禅的飞轮,挡得多么惊险辛苦,手还酸麻好一阵子,现在己接他的飞轮不知多少次了,对飞轮的来势、去路了如指掌。
非如此,不论搬掉或闪躲,既被阻延,若让飞轮掉落瓦脊或地面,发出的撞击声,与参师禅的大喝毫无分别。
龙鹰足踏边缘,俯前,右手疾控,接飞轮一个正着,顺势收轮到胸前去,化掉飞轮蕴含的劲道。
此采花淫贼确死而不僵,飞轮的力道,只比过卯足力时减去三成许,从而推之,废去一臂后,参师禅仍有一战之力。
参师禅种下另一边的瓦坡。
龙鹰左足跨前,寻得借力点。
弹射!
倏忽间,龙鹰弹上离屋脊近二丈的夜空,参师禅其落点位置,只要再来个腾跃,可踏足墙头。如参师般的惯匪,事臆必对作案的目标宅院做过详细调查,遇事时,可选取最易撇掉追兵的逃走路线。故一旦让他成功逃离独孤大宅,纵然没有城卫的因素,追他仍不容易。
成败还看此刻。
龙鹰凌空换气,改变方向,借点风力张开外袍,半滑翔的朝能师禅未来的墙头落点飞去。
表面乍看,参师禅似一点不受伤势影响,迅捷如神,却瞒不过龙鹰的法眼,察觉他身体显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该正忍受着内创外伤的煎熬,陷于极大苦楚里。
当参师禅着地,聚集脚尖爆炸性的真气,配合其大幅前倾的角度,将令他突然加速,斜冲而起,几是贴着墙头射往宅个远处。
某一程度上,等于龙鹰的弹射,只是动力和跨越的距离大打折扣,不过,能有龙鹰弹射三成的距离,足令他的落点在院墙外八丈的远处,甩掉龙鹰。
参师禅显然如龙鹰般,清楚独孤大宅的外院墙乃他生和死的界线,故留有一手,到最决定性的一刻方使出来保全逃生。
抵宅外后,他将大声呼救,引来附近巡逻的警卫,于此“两大老妖”现妖踪、风声鹤唳之时独孤大宅又位处权贵聚居之地,不惹得城卫四方八面蜂拥而至才是怪事。
参师禅鼓其作勇,越墙几步便可脱险。
眼看功亏一溃,偏无法改变,只能干瞪眼瞧着参师禅微曲两腿,脚尖往尚余五尺的地面点下去。
两道影子从左旁花丛里箭矢般窜出来,朝参师禅扑去。
竟然是守宅的巨犬,被两人追逐的异响惊动。到来尽忠职守,受过训练下,不吠半声的飞扑袭敌。
参师禅全身剧震,精神的波动乱作一团,给骇得魂飞魄散。
龙鹰要到两犬进入此后院区的范围,方能察觉参;师禅参师禅比他不济多了,到两犬驱身,方知厄运骤临,如给噬着,以他目前情况,势被巨犬分尸。
也算参师禅了得,急里生智,将劲气从脚尖回收到仍活动自如的左臂,一掌拍出,改变坠势,劲气撞地的反震力,带得他险险避过犬噬,再朝前腾升,投往墙头去。
龙鹰心呼谢天谢地,掷出手上飞轮。
※※※
龙鹰返回美人儿香闺,离天明不到半个时辰,她正盼他回来。
本衣不掩体的无限春光,被棉外袍包裹个密不透风,不过,此刻纵然独孤美人儿穿上盔甲,亦无助于对搞魔门邪帝的入侵。
只是刚处理参师禅的尸身,龙鹰感到不该碰美人儿半个指头,亦失去先前香艳旖旎的情绪和氛围。
两人立在窗旁,面向参师禅逃往后院墙的方向。
从这位置,祖母被宅墙,林木阻隔,不能直接看后院墙。
到独孤倩然道:“禀报鹰爷,小兵完成所有善后工作,清洗了血迹。”
龙鹰道:“倩然手脚俐落,省去小弟的工夫。”
顺口问道:“倩然杀过人吗?”
独孤倩然淡淡道:“间接杀过一个,就是臭名远播的参师禅,还是刚发生。”又有感而发的道:“我们世家子弟,谈兵论武,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却是人人欠缺实战经验,特别是沙场的磨练。看!在那样的情况下,参师禅一伤再伤,仍能险些儿溜掉,若非鹰爷在,肯定没人能奈他的何。令倩然明白到,为何对上塞外战士,我大唐军不堪一击。”
龙鹰道:“现今不是这样哩!”
又问道:“有惊动其他人吗?”
独孤倩然道:“有人来看究竟史告诉他们是大帮和大助在追耗子。”
大助,该是两犬的名字。
龙鹰点道:“多亏有他们帮手。”
接着细究她玉容,微笑道:“虽然好事多磨,幸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终为李多祚大将军报得夺首之恨。”
“好事多磨”一句话,语带暗示,指的是示能和独孤倩然合体交欢。原因是回来后,独孤倩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似是完全失掉和他曾缠绵亲热的记忆,没丝毫羞态。故妨不住出言试探,瞧她会否脸红。
美人儿现出缅怀追忆的神色,微一颔首,表示同意,便绝非因“好事多磨”,而惋惜李多祚遭难,从她明眸内的忧思可看出来。
她轻柔的道:“坐一会儿才走,好吗?鹰爷应是有事来找傅然吧!”
龙鹰拿她没法,若逼她表态,就是不近人情,此时连他也因美女的神态,怀疑早前是不是一场春梦。随她到惯坐的另一边窗旁几椅坐下说话。
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龙鹰不得不长话短说,免误了趁在明前离去的时机,如被发现彻夜不归,晨早方返兴庆宫,将成惹人怀疑的漏洞。
西京城内,有资格杀参师祥的高手,数不出多少个来。
道:“小弟是来向倩然姑娘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