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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公公没把希望寄托在龙鹰此“魔门邪帝”身上,因知龙鹰只是个不情愿的参与者,且对魔门没有感情,无心无暇去理会魔门的事。龙鹰担心小娇,小慧一去不返,非是过虑,而是她们回到觅难天身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万仞雨目注烧得烈熊熊的篝火,沉声道:“他们离开后,你的宝宝告诉他娘,说胖公公离开前抱起他,告诉他公公和姊姊们大概没机会瞧到他长大后的模样,着他好好孝顺众娘和爹。”
龙鹰的心冷了半截,朝觅难天瞧去。
觅难天洒然道:“经历过风城的日子,还有什么看不开,我只会感激小娇和小慧,给了我这么多欢乐和难忘的回忆,在一起时,她们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风过庭道:“世间人事,各有前因,非人力可干预。来!说些开心的事,鹰爷可知小福子成了洱海最吃得开的名人,大做生意买卖,皆因后台够硬,人人晓得我们撑他的腰,而他守风城的勇敢行为,亦赢得尊敬。”
觅难天笑道:“最重要是水涨船高,皮罗阁已成蒙舍诏新主,奋发有为,征伐曾附和宗密智的越析和蒙麕两诏,挡者披靡,夺得大量土地,日渐壮大,小福子剩凭与皮罗阁的关系,已没人敢惹他。十多天前他来过,陪他来的三个新娶的娇妻,个个貌美如花,这小子非常风光。”
龙鹰又多添一个忧虑,战争无处不在,问道:“皮罗阁和泽刚的关系如何?”皮罗阁属蒙舍诏,泽刚则为施浪诏的继承人,两人均在风城之役,与他并肩作战。当时早看出两人高下有别,皮罗阁比泽刚看得更远,更周详。
万仞雨答道:“现在仍然相当不错,一天我们在这里,大概不出问题,何况皮罗阁没余暇理会施浪诏,中间还有浪穹诏作缓冲。”
洱滇区很早以前就散居着为数众多的部落,为争夺土地和资源,征战兼并,从没停下来,宗密智的冒起,与“丹冉大鬼主”眉月的斗法,属其中至关键性的环节,如非龙鹰介入,此时南诏的天下,该臣服在宗密智的脚底。
宗密智被彻底击垮,祸及越析诏和蒙嵩诏,给此消彼长的蒙舍诏,在雄心万丈的皮罗阁领导下,按着他们来揍。
一俟皮罗阁兼并了两诏,南诏史无先例的强大酋邦,将成为主宰南诏的力量,谁敢不从,肯定遭殃。
形势正朝此一方向发展。
手心是肉,手背是肉,龙鹰绝不愿见皮罗阁和泽刚开战,然而这关乎到一方霸权的事情,不到外人置喙。
万仞雨明白他,道:“纵然发生我们不愿见到的事,亦不是十年,八年内的事,不用为此费神。”
风过庭举杯向对面群雌叫阵,喝道:“大家干一杯!”
众人齐声响应,一飮而尽。
龙鹰大赞道:“好酒!”
美修娜芙笑道:“是丁娜四姊妹亲手酿的,送来本要孝敬她们的鹰爷,由我们接收。”
风过庭三人苦忍着笑,忍得不知多么辛苦。
龙鹰怎想得到美修娜芙“人地生疏”,竟可这般耳目灵通。他奶奶的!早晓得有今天一日,那时就不那么放肆,然回心一想,当时根本不可能拒绝,亦拒绝不了。若无其事的道:“呵!竟然是她们!嫁了人没有?”
风过庭代答道:“她们在风城开设最大的旅舍,生活写意,并说婚姻一次足够,再不嫁人。”
又岔远道:“我已向鹰族送出讯息,夜栖野等一众兄弟,明早该可来到。”万仞雨“助守”道:“还有小福子,越大三兄弟,收到公子的神鹰传信,将立即赶来,看须两,三天的光景。”
觅难天接下去道:“鹰爷有兴趣到洱海捕鱼吗?”
对面的小魔女笑吟吟的道:“蛇鼠一窝。”
听得龙鹰忙藉吃肉,掩饰心惊胆战,他人单力孤,势难抵抗众妻妾大联盟的围剿,任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在家里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儿。幸好是快乐的“痛苦”,罪有应得,且有“逐个击破”的温柔手段。
万仞雨道:“皮罗阁能否抽身来,很难确定。”
人雅未脱稚嫩的娇声传来道:“鹰爷呵!你仍未说过去多年干过什么事,为何可以这么好,到这里来陪我们?”
龙鹰欣然道:“我刚和突厥狼军打了一场硬仗,偷得空闲,不到这里来,到哪里去?”
众皆哗然。
万仞雨动容道:“说故事的时候到哩!”
为增添前因后果的趣味性,更为让三个好兄弟掌握当今中土的形势局面,龙鹰不厌其详的从抵西京说起,离京的三门峡之战,至与默啜的无定河,河套之战,最后与横空牧野秘密谈判,定下和亲之计。
虽说足个半时辰,然效用神奇,首先令娇妻爱妾们忘掉自己在南诏的风流帐,离妻别儿为的非是个人荣辱,而是天下苍生,且不可能在南诏盘桓太久,自然而然取得她们的谅解。
边说边吃喝,说到最后,连龙鹰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醉个不省人事。
翌日。
龙鹰给雪儿弄醒。
它先用鼻子嗅他的脸,接着用嘴巴来撞他,要将他整个铲起来的姿态。
以往不是没睡过账幕,雪儿一向谨守规矩,今次却一概不理,半边马身钻进帐内,逼龙鹰起身。
龙鹰仍是胡里糊涂的,弄不清楚是宿醉未醒,还是昨夜的“春梦”太过炽热。以往喝酒,醉意逾越某一界线,肝脏立刻化掉,至少保持大致上的清醒。可是,昨夜呵!魔种或许因与好友妻儿的重聚,魔性大发,忘掉护主。
实在太高兴了,龙鹰忘情的一杯接一杯将香甜的黑米酒灌入欢肠,接着干过什么,到此刻仍一塌糊涂,钻入温暖的帐幕后,记忆变成零碎不连接,却是香艳旖旎至极的无数片段,首尾不分,比起那趟在风城外与裸形族女丁娜四姊妹的一夜风流,好不了多少。
此时乍被雪儿弄醒,顷刻间,他压根儿不晓得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下一刻,雪儿大嘴咬着盖体的羊皮毡,硬将毡子拖出帐幕去。
耳边响起人雅,小魔女抗议的尖叫,以及美修娜芙的娇笑,方晓得三女正与他同帐共寝。此乃从未试过的风流阵仗,狄藕仙更是除肯与青枝一起侍寝外,从不与其他人混在一起,毕竟异乎平常的情况在昨夜发生了,肯定她醉了。
青枝和丽丽笑得娇喘连连的抢进来救夫,为头昏脑胀茫然坐起来的龙鹰穿衣服,人雅和狄藕仙骤失掩遮,忙着去找衣服,惟从不介意向夫君展露身体的金发美人儿,没半丝害羞的来伺候龙鹰,向他骄傲地显示仿如神迹的动人曲线。
笑闹满帐。
一番扰攘后,龙鹰一塌糊涂的来到帐外,阳光洒在身上,方晓得睡至日上三竿,不由记起觅难天给调侃起迟了身,此刻大有同感,有纪干般的美女,很难怪老觅。
更难责雪儿没有耐性。
雪儿又来了。
众女全起来了,团团围着他这个夫君大人,雪儿挤开一条路,逼龙鹰上马时,轮到众女争夺与他共骑的殊荣。
最后胜出的不是小魔女或美修娜芙,而是足八岁的宝宝,一句“宝宝要骑雪儿”,即软退众妻,给龙鹰抱着登上马背。
狄藕仙忙订下规矩,着龙鹰走一转几里路外回头来接载下一个,岂知雪儿放开四蹄,连龙鹰也控制不了,且有它的野马群前后簇拥,快似旋风,草原在它蹄起蹄落下潮水般倒退,不知奔到多远去了。
尽兴而回,夜栖野和一众在风城并肩作战的鹰族兄弟全到了,除巨鹰外,还携妻带儿的。他们就在河谷区另设营账,大家好好重聚,欢度美好的时光,河谷热闹起来。
说起当年风城之战,各人回味无穷,津津乐道,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勾起忘之久矣的情怀。
兴至时,一众兄弟纵马驰骋洱海大草原,又到苍山寻幽探胜。在南诏,没什么男女之防,老幼之别,骑得上马背的,便是好汉好女,没此本领的,可置身于爹娘的慈怀里。早,午两餐,吃些干粮了事,晚上则为野火盛宴,共享丰富的猎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