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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天女别转娇体,面向着他,探出玉臂,一把勾着他脖子,勾得他往她俯身垂首。
道门美女丰润的红唇婉转承欢,献上火热辣的香吻,没半丝矜持保留。
龙鹰二度闭上眼睛,回到舱房的现实里,江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注入两边耳鼓,纡缓束紧的心神。
他妒忌吗?
理该不是,虽然多少有一点儿,但不影响理智。
任何与天女交往的男子,必须接受天女本色,而事实上她只不过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反其道而行吧!与安乐公主的分别,在于安乐是凭其权势,转为女尊男卑,故可任性而为。
闵天女最引人处,除了丽质天生,文采风流外,还有一项是即使上官才女也难和她比较的,是其道门领军人物的特殊身份,道法精湛,本应凛然不可侵犯,却与你缠绵爱恋,谁能不为之颠倒。
龙鹰不行,杨清仁不行,道行差上大截的符太,更是不行。
换句龙鹰的话,《实录》此刻的符太,已连人带马跨越崖缘,直坠往崖底的情网去。天女的魅力媚火岂是凡人可抗拒的,只要是正常的,没男子可幸免。
剩瞧符太描写得惟恐不力的细致入微,可想象他当时的感觉如何深入心脾,蚀骨销魂,没齿不忘。
符太的“丑神医”与天女的情事已成定局,谁都没法改变,终明白符太和高力士似回家的出现在天女的天一园内。
符太的“介入”,会形成怎么样的局势?
其他的龙鹰不大清楚,清楚的是不论自己或杨清仁,与闵玄清的关系,均出现逆转,此情难再。
事实上,符太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实情是他一直避免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发生肉体关系,上官婉儿是最好的例子。无论符太如何不好色,能不受上官婉儿诱惑,得力的并非其定力,是心结。
此香吻乃符太无可逃避,命中注定的一吻。闵天女是要寻回翠翘当夜醉人的感觉。两人唇分的一刻,闵天女认为丑神医乃龙鹰的看法,寿终正寝。代之而来,将是全新的感觉,全新的感受,与她以前接触过的男性截然迥异。
符太自小刻苦修行,过着苦行僧式清心寡欲的生活,后又经历剎那死亡,先后因清神珠和“横念”,不住突破。在某一程度上,他的元神,元气,至乎总其成的气场,类近龙鹰的神乎其神。以闵天女道胎的灵锐,符太就是冰天雪地里的烈火,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他先前猜想的,闵天女此刻最需要的,是可逃避龙鹰或杨清仁的避难所。
对政治,她深切厌倦。
闵玄清的香唇凑到符太耳边,轻吻他耳珠,半喘息,半呻吟的道:“太医大人呵!你的‘技术就在这里’,指的是否这种‘望闻问切’外的第五种诊技?”
“技术就在这里”的大混蛋金句入耳,如闪电照亮了他的脑海,清醒过来,方发觉自己正贪婪地俯头用嘴巴探索闵玄清天鹅般的修美玉项,亲她如缎锦般嫩滑的玉肤。两手亦不闲着,一手大力抚摸她香背,另一手毫无节制地不规矩起来。我的娘,飞掉的灵光,终于浪子回头。
第三章 爱恨交织
现时两人的情况,是干柴遇上烈火。
翠翘惊变后,以闵玄清的玲珑巧慧,又受龙鹰的“丑神医”挑情兼挑拨,加上杨清仁本身诸般令她难以释怀的行为,道门美女一直在疏远杨清仁。
闵玄清并非黄毛丫头,深谙世情。
当年由风过庭穿针引线,请她为女帝赠他的七个宫娥择夫婿,天女教晓他见微知著的观人法,从日常微细的琐事,以小窥大,判断一人的品格。而品格只属观察的一部分,又请来懂看面相的能手,察其祸福,非常的实事求是,而非凭一时的好恶。
闵玄清本身有主见,一旦形成信念,不易动摇。在晓得龙鹰“意图不轨”后,她可慧剑斩情丝,断然拂袖而去,远赴关内的长安,眼不见为净。她离开龙鹰,同时疏远了杨清仁,显示她对新旧两个情人,均感失望。
她和杨清仁的关系由浓转淡,龙鹰非是没根据,在西京时他曾窃听她和杨清仁的对话,她对杨清仁不时冷嘲热讽,便是左证。
她对杨清仁生疑,龙鹰和符太“两师徒”的指证固然影响深远,杨清仁的热中于权势也令她生出警觉,但最关键性的因素,该来自宁采霜。
因着宁采霜对“丑神医”奇异的态度,不但令天女对龙鹰的“丑神医”刮目相看,生出天女式的兴趣,也因而倾向相信“丑神医”的“忠言”。
个中的因果关系,包括所有当事人,谁都弄不清楚,拥鸟瞰视野的龙鹰亦如是。
翠翘之夜后,闵天女实已移情“丑神医”,哪想过该夜和今晚的“丑神医”,非同一个人。
如果龙鹰没猜错,凭他熟知天女情性,杨清仁加入了被她“抛弃”的情郎行列。杨清仁并不孤单,有自己陪他一起成仁。
之所以有这么多联想,缘于天女一句不问杨清仁的事,显然失去知多一点的兴致,是那样子,就维持那样儿,因更多的事证,带来的是更多的失望。即使符太打出杨清仁的牌,她仍冷冷淡淡,不置可否。
扮范轻舟往西京去时,闵天女早予他此情不再的感觉,但人就是那么奇怪,不论希望多么渺茫,只要仍有一线希望,总期盼事实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模样。
现在他可以死心,反为解脱。
闵玄清心之所系,乃第四代的“丑神医”符小子,自己则为推波助澜的功臣,这算什么娘的一笔糊涂帐。
符太的“丑神医”随李显迁都到西京,闵玄清运用她的影响力留神符太,对其一举一动,几是了如指掌,符太的不为权势曲腰,不受艳色所诱,肯定令天女心折,从而更添她爱慕之心。
连龙鹰和符太两人仍不明白的,是为何貌寝如“丑神医”者,竟可令宫内宫外的著名美女,为他倾情?或许确如胖公公所言,丑本身可因人而异,化为与别不同的魅力。
魔门邪帝,邪门原子,各自绽放丑的威力。
天女向符太公然发出“二人雅集”的索魂帖,因已情难自禁。在这样的情况下,天女此夜心如火热,只待引燃。
符太好不了她多少。
扮丑神医返宫后,胡里糊涂接收了新鲜热辣的烫手山芋小敏儿,从此晚晚纠缠于占有她或不占有她的问题,任他定力有多高,如何不好色,始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伙子,吃尽自我设限,强行抑压的苦头。
最惨是由于身份特殊,诸多顾忌,唯一可做者,是望梅止渴,个中苦况,惟他晓得。
他不可以和安乐,上官婉儿或小敏儿发生关系,妲玛则是想发生关系却没法达到,在这样的离奇情况下,闵天女乃他唯一的出路。
论吸引力,天女不在其他美女之下,而最重要的,是即使和她发生肉体关系,不虞有后遗症,不用担心给她缠住,要担心的是何时给她舍弃。
符太因而成了堆干柴,遇火势烈烈熊烧,正是眼前情况的写照。
符太变得一片空灵,轻松自在,放开一切的先二度探访道门美人儿灼热的樱唇,痛吻一番,然后离开她,坐往后面的石凳子,仍拉着她的玉手不放,另一手搭上她腕脉的寸,关,尺。
微笑道:“和天女诊症诊成这个样子,乃鄙人梦寐以求的事。唔!天女情动哩!脉搏跳得又重又快,充满生命的动力。哈!技术在哪里呢?让鄙人告诉天女。”闵玄清冰雪般的花容,透出点点红霞,连耳朵,玉项都烧着了,一双明眸射出来的,是符太也可感觉到的炽热,不依的娇嗔道:“太医在逗人家!”
符太忙道:“非也!非也!应为小不忍则乱大谋,哪一晚也可以,就是今晚万万不可。”
闵玄清白他能摄魄勾魂的一眼,嘟长嘴儿狠狠的道:“早知就不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