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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一头雾水的道:“究竟是什么事?”
万俟姬纯道:“不可以说呵!”
龙鹰担心的道:“那岂非一天你尚未成功,我仍是只得干瞪眼睛?”
万俟姬纯道:“你不想弄清楚,人家为何忽然又肯和你相好吗?”
龙鹰奇道:“这种事也可以有原因吗?男女间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自然会亲热,那时一切任乎自然,阴阳相交,水火相济,为云为雨,仍人伦之常。”
万俟姬纯不依道:“你这人哩!总不放过言挑语逗的机会,太可恶了!你究竟想不想听?”
龙鹰道:“当然想知道。咦!有人来。”
万俟姬纯道:“吸掉人家所有气味。”下一刻她已穿窗远去。
来的是惠子,且是放轻脚步,不弄出任何声音,屏止呼吸,近乎无声无息。
只看她被万俟姬纯做手脚后,能比诸女早一步苏醒过来,便知她有特殊的功法。同时心中升起明悟。
她是奉湘夫人之命,故意在自己熟睡的时刻,来测探他醒觉的能耐。不问可知是居心不良。
可以猜想她忽然苏醒,只以为自己睡过了头,怕没法向湘夫人交代,连忙行动。此时惠子离他至少有五十步的距离,心中涌起顽皮念头,离床而去,穿窗而出,藏身一旁。
惠子身穿单薄贴身丝质连身裙,袅袅婷婷的穿廊过道而来,直抵他紧闭的卧房门外,正要推门而入。
此测探之计确是妙绝,不虞龙鹰怪责,因可推说是午夜梦回,情难自禁下来移船就磡,没有男人会怪她。亦只有湘夫人可想出此计。
龙鹰无声无息的从后往她扑过去,离她尚余半丈许的距离时,惠子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生出警觉,朝上腾起。
吓得龙鹰魂飞魄散,因从没想过惠子竟是高明至可瞒过他的高手,刚才向她下手的若非如秘女般的超卓人物,又精于潜踪匿迹,肯定会惹起惠子的警觉。
龙鹰就在她双足离地的刹那,从后一把将她抱个正着,在她耳边喝道:“是我!”
今次轮到惠子魂飞魄散,软倒在他怀抱里。
龙鹰像赢得最珍贵的战利品般,抱着她进入卧室,抛往床上去。
惠子知被识穿身怀秘技,双目涌出热泪,凄然道:“范爷!我……”
龙鹰用手指按在她唇上,微笑道:“我不会怪你,明天如实报上夫人,便说尚未入房,已给本大爷生擒活捉。哈!”
惠子还要解释,给龙鹰截断道:“还有,记着告诉夫人,请她亲来一趟,便知我这徒儿未有辱没师门。”
接着躺在她旁,道:“给老子好好推拿,待我好好睡一觉。”
第六章 绝世雄城
康康进来唤他起床时,他早醒过来,正在床上思量自己的处境。
宽玉一言惊醒梦中人,使他明白了为何小可汗一方,打从开始便怀疑自己。正如宽玉对湘夫人的评语,如此超卓的人物,是没有可能招揽回来的,这看法,用于自己身上,同样适合。“范轻舟”已成商业巨子,在江湖上亦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论在哪个范畴,均可呼风唤雨,怎肯屈居人下,惟命是从?
宽玉肯相信自己,皆因是他将自己一手提拔,着意栽培,且认定是有血缘的同族人,感觉自是不同。
小可汗却没有这个情结,看法客观多了。
他现时的处境非常微妙,小可汗一方愈不信任他,且一意要除去他,宽玉一方反愈对他信任,还竭尽全力维护他。这不单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般简单,而是小可汗一方在千方百计下,亦没法找出他的破绽和问题,便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康康伺候他梳洗更衣,神色有点不自然,显然是晓得了惠子被他揭破的事,也不像平时般爱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龙鹰心中暗叹,对她们是不能心软的,眼前正是摆脱她们的最佳时机,否则等于被日夕贴身监视,大不利他偷鸡摸狗的勾当。最怕的是忍不住再和她们欢好,怀了孩子时怎么办?虽然机率不高,但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康康沉重的道:“范爷在恼我们吗?我和惠子……”
龙鹰阻止她说下去,语重心长的道:“想也不要想,千万勿要说不该说的话。何况你不说出来,我仍是明白的。夫人来了吗?”
康康低声道:“夫人和惠子在外堂说话。”
龙鹰轻吻她脸蛋,湿湿的,道:“抹掉眼泪,不要让夫人知道你哭过,不论未来如何艰难,总有雨过天青的一天。”
说后心中又有点后悔,如最后两句话,传入湘夫人耳里,肯定更添她对自己的怀疑。旋又想到,如果察觉到湘夫人对自己态度上有转劣的趋势,岂非可证明康康不值得同情吗?
做人已不容易,做卧底则更难。说两句话都要思前想后,令人极不痛快。
又道:“留在这里,不要随我去。”
说毕举步往外堂走去,强忍着不回头去看她,却知道自己这一生休想忘掉她刚才泫然欲泣、凄苦无助的神态。
龙鹰登上马车,靠窗而坐,湘夫人神色如常的坐到他身旁,还轻轻靠贴着他,虽是普通不过的碰触,可是由她施展,那种若有若无的滋味,足令任何正常男人魂销意软,心痒难熬。
龙鹰早有准备,当然不为所动。
湘夫人含笑道:“在生师父的气吗?”
龙鹰神色自若的道:“小徒怎敢,所谓一天为师,终生为父。噢!不!该是娘才对。”
湘夫人娇笑道:“真给你气死。昨夜谁对她们做手脚?”
龙鹰心忖这叫恶人先告状,亦暗惊她的精明厉害,因熟知惠子功力深浅,从她“睡过了时间”,做出准确如神的判断。笑道:“正是小徒,一时手痒,每人各送一注真气,此种手法只对练内家功夫的人奏效,自然生出抗力,化去真气后会立即回醒,而小徒则可从其回醒的时间,判断出受测者功力深浅。哈!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湘夫人仍是巧笑倩兮的动人模样,龙鹰却直觉感到她是半信半疑,只是没法找到自己完美说辞的漏洞。
湘夫人笑骂道:“什么意外收获呢?惠子关心你,见自己熟睡得不明不白,遂过去看你有否出事,你却将她当做贼般活捉,她对你一片痴心,你却只着她推拿按摩,浪费了她青春的肉体。男人都是这么没本心吗?前两天她才向你献出珍贵的处子,这么快便厌倦了。”
她的解释亦是完美无瑕,将她蹑手蹑足深夜摸到龙鹰卧室的行为,推搪得一干二净,还连消带打,使他没法兴问罪之师。
龙鹰叹道:“小徒的确要好好向师父学习,曲的亦可给师父拗直。他奶奶的,与师父相处已是步步惊心,不时要应付师父的媚功艳法,回到家中亦要提心吊胆,不知会否因被师父惹得欲火焚身,致被师父教出来的采补高手窃去真元。如此做人还有什么意义?小徒还是回去当奸商,怎都好过留在这里被人左算右算。至于所谓的任务,恕小徒敬谢不敏。”
湘夫人笑道:“徒儿在发师父的脾气吗?师父难得才有你这个得意弟子,怎舍得让你走呢?”
龙鹰探头窗外,看了几眼后,缩回来道:“这不是到汗堡的主大道吗?”
湘夫人道:“你有什么不满,可尽情向小可汗倾诉。”
龙鹰咕哝道:“小徒最不满的,是师父不肯向我布施肉身,只得个‘看’字。”
湘夫人靠过来挤紧他,媚笑道:“不怕为师采了你的真元吗?”
龙鹰迅疾无伦的凑过去,吻了她的红唇,欣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师父乃人间绝色,床上功夫肯定是九坛以上的级数,小徒乃花丛老手,天大机缘就在眼前,岂肯错过?哈!”
湘夫人横他一眼,嗔骂道:“你是愈说愈不堪,不但肆无忌惮的调戏为师,还露骨放肆,不明白男女间事,要掩掩映映,暧昧含蓄方见真趣。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