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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截接天轰脱手射出,如一切没变,两截接天轰将同时命中杨清仁刺来的剑锋尖,如此怪招,不单杨清仁不明所以,换过此战的的龙鹰,也大惑难解。
以杨清仁之能,不论两截接天轰如何贯足魔功,由于不是握在龙鹰那双魔手里,缺乏后续劲气,他可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将两枝神兵同时挑上半空,然后尽展剑势,以水银泻地、无隙不窥的影子剑法,杀失掉接天轰的龙鹰于剑下,至不济仍可缠死龙鹰,让他没法脱身。
二人对决的一大法则,就是不让对方能“如愿以偿”,谁不晓得龙鹰不单非是蠢蛋,而是纵横塞内外的无敌人物,不可能犯上这般明显的错误,定有厉害后着。
杨清仁脸现冷笑,不可能减缓的步势速度,竟现出玄奇变化,速度上缓了一线,同时将剑往胸口回收少许,再推前时,剑劲不减反增。
微妙的变化,似可令龙鹰巧着成空,两截接天轰击中的再非杨清仁的剑锋,而是剑尖前的虚空,互相撞击。
龙鹰心忖你这奸鬼还不中计。
假设刚才向破立施的是大“小三合”,现在就是小“小三合”,两截接天轰含蕴的魔气、道炁,仍余势未消,令龙鹰凭“横念”再一次点燃,送杨清仁一个大礼。
袖内“左右乾坤”,同时滑进手内去。
想来个埋身搏斗吗?老子如你所愿。
一长一短两截接天轰的尖端,于离杨清仁剑锋前三寸许外,狠狠撞个不偏不倚。
火花溅射,其中隐见一点电芒,却没发出应有的金属碰撞激响。
以杨清仁的修养,双目仍露骇色。
太迟了!
杨清仁如遭雷亟,踉跄跌退,不用说乘势进攻,连本来气势如虹的功架也荡然无有,那么狼狈便那么狼狈。
两截接天轰出奇地没往两旁飞坠,竟打着转反方向迎往龙鹰,晓得他是主子般。
龙鹰喜出望外,左乾右坤缩返袖内,双手疾探,两截宝贝回到手内,脚步不停的直追仍往后退的杨清仁。
“锵!”
接天轰二合为一。
杨清仁痛失以短制长的机会。
“当!”
刚立稳,血气仍翻腾的杨清仁,何堪摧残,运剑架着龙鹰卷刃一端劈颈扫来的一击,连人带剑横抛往两丈之外。
兵器交击声响彻仍是三尺外难见物、风狂雪暴的迷茫战场。
龙鹰心赞杨清仁,纵然处在劣势,仍保留着平常六至七成的功力,可知小“小三合”对他伤害不深,不过再加上此全力一击,令杨清仁伤上添伤,入侵的且是他没法凭“不死印”化解的可怕能量,没阵子,休想回复过来。他今次的推测有根有据,依他在牧场痊愈的速度作出较正确的判断。
给龙鹰一轰扫往两丈开外,是因杨清仁借势远逸,以避开龙鹰的乘势追击,也争取己方伙伴来援手的时间,非是龙鹰的劲道厉害至此。
想杀这家伙真不容易。
宇文朔在左方六十步许处赶来,比龙鹰所估计的来得更快。
龙鹰原地往后笔直倾跌。
这么的一阵子,龙卷风和“小三合”分别惹起的“暴风雪”余势虽在,但正不住减弱,利寡不利众的“天时地利”,顶多可多维持一刻半刻钟,如不能趁此之前了结战事,将轮到他受苦受难。
最强的杨清仁和破立大师虽去,余下的五大高手,不论如何志气被夺,仍是力能将他分尸。
弹射。
龙鹰于宇文朔离他缩短至二十步的距离,头前脚后仰躺着的斜斜朝后疾刺,炮弹似的横过雪坑二十步的距离,箭矢般插入厚达四、五尺的积雪里,从雪坑外边缘处的雪地穿出去。
“轰!”
不幸的宗楚客被他来个迎脚痛击。
当破立硬闯龙卷风、火并龙鹰之际,宗楚客追在破立背后赶来,其路线最易被掌握。此人奸狡成性,不像破立大师般义无反顾,见势不妙,立即放慢步伐,改采观望之态,好待杨清仁和宇文朔缠上龙鹰后方捡便宜加入,坐得收成之果。
他的如意算盘,便宜了龙鹰。
宗楚客听到雪坑传出兵器交击的清响,还以为龙鹰终被杨清仁和宇文朔成功逮着,心中大喜,要投往坑内之际,脚下积雪异动传来,其势之汹汹,使他无思索的暇隙。然而宗楚客不愧名动关中的超卓高手,两脚用力,纯赖腰力,翻半个跟头,腾拗至离雪面五尺许处,头下脚上的将左右两斧全力下劈。
龙鹰感觉到他临危应变的两斧不但先后有别,且轻重不一,以后到的一斧为主。
先到的一斧志在借力,后到一斧才是铆足全力,誓要将他压回积雪里去,用尽长柯斧重兵器的优点。
宗楚客虽然了得,可是双斧终非他之所长,又没想过龙鹰那边厢刚在雪坑内与己方高手短兵相接,这边厢却似如从地府钻上来的恶鬼般向他索命,给攻个猝不及防。
如论武功,宗楚客实差龙鹰不止一筹,当在战术高下上再差大截,能保着小命,只因阎王仍认为他时辰未到。
“叮!锵!”
龙鹰的人仍藏雪内,接天轰破雪而出,先以接天轰的横刀啄开没有丝毫威胁力的一斧,然后发挥戈戟架斧的功能,全力迎往宗楚客从上疾劈而至的长柯斧。
一个在半空,无处着力。
一个从雪层里,以弹射冒出来,人轰合一,相去何止百千里。
宗楚客全身剧震,左手斧甩手坠地,另一斧反撞回去,连人带斧给送上十多丈的高空,差些儿喷血,伤得比杨清仁更重,给一个照面收拾了。
校场南面传来惊呼声,当是观战者看到宗楚客翻滚着升上高空,由于离开风雪构成的迷障,人人看个清清楚楚,故失声呼叫。
肯定没人明白发生何事。
肆虐的大小涡旋,进一步减弱,视野从最差的三、四步,扩展至七、八步外。风的啸叫从尖锐转低沉,高空飞扬的雪粉失去支持,从七、八丈高处一层层的洒下来。
人为的暴风雪,始终难以持久,消散的速度,比龙鹰所料更快。
敌方七大高手,有三人暂时失去战力,余下的四人里,以宇文朔和洞玄子最强横,两人用的,均非是惯用的兵器,此中又颇有分别。
洞玄子之所以选长鞭,是看准龙鹰没可能避过被围攻圈杀的厄运,那时可刚可柔,攻击角度刁钻的长软鞭,可天衣无缝的配合者其他兵器,令龙鹰应接不暇。
构思完美,却恨直至此刻,仍未能形成围攻之况,令洞玄子的长鞭只能拿在手里发霉。如果此刻先寻得洞玄子,逼他埋身斗狠,几可断定洞玄子弃掉长鞭,改以插在背上的尘拂应战。若洞玄子有点血性,只是这么弃鞭用拂,等若输了,输的虽为个人,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该没颜面留在战场。
不过龙鹰晓得洞玄子会厚着脸皮留下来,如此在宇文朔和洞玄子间,后者再非最佳选择,因用的是拿手兵器。
依龙鹰的理解,洞玄子该为塞外魔门宗师级的人物,魔功深厚,现在全神戒备下,没有攻其不备这回事,一旦给他缠着不放,宇文朔、沈入梦和夜来深杀至,仍以对方胜算多一点。
岂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样的比较考虑下,宇文朔成为更佳的选择,他用的非是拿手兵器,且仍在雪坑之内,龙鹰则居高临下。
洞玄子、沈入梦和夜来深分从东面三路闻声赶来,宗楚客则从最高点开始往下回落,宇文朔在雪坑底朝他的位置赶来,几可听到他足尖着地的声音。
“锵!”
接天轰一分为二。
下一刻,龙鹰弹射返雪坑,箭矢般朝坑内的宇文朔笔直射下去。
视野进一步清晰,宇文朔现身眼下离他三丈许近处,双目闪烁讶异之色,不明白龙鹰凭什么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准确找到他的位置,毫厘不差。
只是这种惊人的准绳,使龙鹰掌控主动,并在气势上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