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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莫不发噱失笑,当然没有人敢和她理论计较,立刻一哄而散,五个刺客乘机开溜。
龙鹰亦想开溜,因晓得恶女下一个目标是他。
恶女来到龙鹰身侧,不看杰天行和艳女三人一眼,伸指戳龙鹰臂膀三下,逼得龙鹰朝她瞧去,恶女冷然道:“只你一个人想抓小偷吗?个个都在想办法,你凭什么敢说得这么漂亮?”
龙鹰笑嘻嘻以突厥语答道:“大姐明鉴。小人除床上的本领外,看家的本领正是捉拿小偷,故能做到行外人办不来的事。只要大姐准小人在此留宿一宵,明早交不出人也可交出铁马儿来。”
绿衣艳女低声念着“床上本领”四字,送龙鹰一个媚眼儿,说有多诱人便多诱人。
龙鹰暗忖因自己色名远播,累得杰天行打美人牌来对付他。
白衣艳女则吃吃娇笑。
纵然在天寒地冻、风雪交加里,仍洋溢着掩盖不住的春色暖意。
恶女顺手狠扭他一把,凶兮兮指桑骂槐地骂道:“你当我是淫娃荡妇吗?一句自吹自擂可教我投怀送抱?想歪你的心了。不过姑且让你试一晚,明天交不出成绩立即给我滚蛋。”
龙鹰斜眼瞅着她道:“有成绩又如何?”
恶女忍住笑地道:“山欣或会给你一点甜头。”
山欣大嗔道:“翠娘你发了疯吗?”
回纥恶女翠娘反唇相讥道:“是你自己说的,博真放过你了,仍硬要将身体塞给他,百多双耳朵听着的。”
山欣跺足道:“你看上他才真。”
翠娘不屑地瞪博真一眼,道:“要我看上他,下一世也不成。嘻嘻!”
白衣艳女红唇轻吐道:“原来翠娘不爱雄赳赳的男儿汉,让姐姐来哄你吧!”摆明是来报刚才翠娘暗指她们是淫娃荡妇的一箭之仇。
在场的男人,全生出一塌糊涂的感觉。
还是杰天行老练,向后面等待的六个随从高手道:“你们先回去。”
六人领命绕过他们,往客舍走去,暂且结束了众女的舌战。
龙鹰趁机向翠娘道:“得翠娘网开一面,那小贼定是霉运当头。”
山欣充满希望地靠近他少许,低声道:“你真有把握办得到吗?”
龙鹰向翠娘眨眨眼睛,道:“只要翠娘赠小弟一吻,我立即去将马儿起出来。”
说时留意杰天行的波动,竟不觉任何情绪起伏,暗呼厉害。测不到两艳女的变化是在意料之内,因媚功媚术至阴至柔,别走蹊径。
杰天行道:“请恕本人多言,除非是朴兄弟偷的,否则怎知贼子将马儿藏在哪里?不要误会杰某怀疑你,只因感到大有趣味。”
翠娘又拿玉指来戳他,催道:“快说!”
博真在龙鹰右后方两手环抱胸前,兴致盎然地看着。对他,龙鹰初时非是全无戒心,因他如杰天行般,是难得才可遇上的高手,且在说到不愿被山欣缠着的原因时,言辞闪烁。但现在已释去疑虑,因在应付沙陀人之际,博真的波动,显示他不但为龙鹰压阵、保护山欣,更防范着旁观者的突袭。
龙鹰怎能告诉她,因天马是由天石铸成的,他有把握感应到其特殊的波动,就像风过庭的彩虹剑。
东拉西扯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领,“哎哟哟”地叫了几声痛后,苦着脸向翠娘道:“如果翠娘晓得小弟自出生后,念念不忘常挂口边的人只得你一个,肯定不会戳得我这般痛。”
翠娘生气地道:“还要胡扯!东西是不是你偷的?”又按不下好奇心,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见我,怎会念着我呢?”
博真终于开腔,道:“让我为朴兄说句公道话,要偷东西,只驿内的人办得到,朴兄到此不足一个时辰,怎可能是那小偷?还闹出不知是人是马、真马假马的小风波。”
绿袍艳女抿嘴娇笑道:“究竟朴小兄如何念着人家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我们都在听着呢!”
这番话以回纥语说出来,是怕翠娘不知别人在糗她。
为免新一轮的舌战烧起火苗,龙鹰笑吟吟地以突厥语道:“我懂说的第一句汉语,便是‘我的娘’,不是惦念着翠娘还有谁呢?”
翠娘不知该大发雌威还是笑个半死之际,众人哄然失笑,山欣笑得最厉害。
杰天行喘着气道:“难怪我的两个女人无瑕和无弥都想陪朴兄哩!言归正传,大家都有兴趣看朴兄如何将可恶的小偷揪出来。”
龙鹰心中叫苦,不知是因天马天石的成分太少,他的灵应几搜遍全驿,却寻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又或天马藏于他能感应的范围外,超出他的能力。
刚夸下海口,怎可丢人现眼收场,何况在四双美目的注视下。
龙鹰心中一动,看似随便地问道:“恩公见过山欣的主子吗?”
果如所料,由于杰天行并非处于戒备状态,如常人显现出情绪的波动,虽只是微仅可察,尽显他高手藏而不露的修为,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但仍没法瞒过龙鹰对微弱精神波动的掌握。
杰天行在翠娘、博真和山欣三个知情者面前不敢撒谎,老实地答道:“我们昨天抵达,与山欣的主子缘悭一面,亦不清楚他是谁。”
无瑕和无弥亦出现精神的异动,显示他们到达的时间是个关键,不愿让龙鹰晓得。
龙鹰尚是首次将“万物波动”的无上心法,应用于推测别人的心意上,大感新鲜有趣,一如开启了生命里另一重门,内中风光无限。
同时明白过来。
将胜渡一行人引走,非是调虎离山之计,而是拖延之策,等待以杰天行为首的主力军到来,凭压倒性实力收拾胜渡。如若成功,胜渡固要掉命,最惨的是他的龟兹美人儿会被活捉回去,任默啜蹂躏泄愤。此正或许为偷天马的其中一个原因。
翠娘不耐烦地道:“不要只说不做,立即行动呵!”
龙鹰好整以暇地道:“我朴神捕查过的案多过与翠娘你有肌肤之亲的男人。哈!哎哟!”
翠娘收回狠劈他一记的手,怒道:“再敢花言巧语,我拿你去烤了来吃。”
白衣艳女无瑕笑道:“朴神捕一向在哪里办事呢?办过什么大案?”
龙鹰道:“当然是在南方,最近办的大案是捉拿马贼,还顺道擒拿一个恶名昭著的采花贼归案。虽然尚未成功,嘿!”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之后,将声音压低道:“幸好我懂得用自己做诱饵去钓大鱼之法,说不定大鱼今晚会上钩,那就可以一次过办妥两件案。”
今次清楚感觉到三人精神情绪上的波动,可知对方内心的震骇。他虽没法掌握两女的武功,但她们的精神变化,则全在他掌握之内。
山欣在他后方苦叹一口气,该是因怀疑他不是疯子便是只懂胡言乱语的骗徒,所有因他而落实的希望念想立告云散烟消,难掩失望之情。岂知龙鹰句句属实,若她知道马贼指的是边遨和他的贼党,采花贼指参师禅,保证震惊至张大小嘴再没法合拢。
翠娘哂道:“信你的是傻瓜。”
博真哑然失笑道:“朴兄扯得太远了。”
龙鹰干咳两声,清清喉咙,从容道:“确是远了点。哈!让我们先来厘定搜索的范围,如果我没有猜错,由于山南驿的老板和山欣的主子关系密切,所以定会搜遍整个驿站,仍是一无所得,所以!嘿!所以……”
他清楚感应到杰天行和两女放松下来,杰天行唇角还逸出一丝不屑和带着嘲弄的笑意,连忙改口道:“所以天马肯定仍藏于驿内。”
杰天行唇角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翠娘嗔道:“不是又要再搜一次吧!我们已开罪了很多人。”
山欣轻轻道:“你怎知我主子和大老板关系良好?”
龙鹰淡淡道:“天机不可泄漏。哈!行动的时间到了。”
目光投往驿堂去。
博真大惑不解道:“朴兄不是将话倒转了来说吗?既然在驿内搜不到,该藏在驿外才对,为何反肯定仍是藏在驿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