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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索性不问婠婠,就让井中月无疾而终。凭他现在的功力,甚么刀来到他手上也可变成神兵利器。来到大厅,喜庆满堂,沙家上下大小全聚在那里互相恭贺,大说好意头的话。
寇仲的驾到更惹起全堂起哄,人人争相向他恭喜。
接过老爷子特大的红封包后,常何扯着他到一旁坐下说话道:“太子殿下对你昨晚的做法非常欣赏,此着确是高明,这么一来谁都晓得输的是那天策府的莫为,他的伤好了没有?”寇仲倒没想过此点,记起尚秀芳的约会,道:“我只是想医人吧,他的伤经小弟施针后巳没有甚么大碍,十来天当可复原。”
大少爷沙成功来道:“我们到明堂窝玩几手,应应春节。”
常何道:“待会我还要和莫兄去向太子拜年,晚一点才成。”
又同寇仲问道:“莫兄爱入赌馆吗?”
寇仲一边心中叫苦,边应道:“只是闲来赌两手松驰一下而已,既然要去太子府拜年,不如早些去,我还要到上村苑为尚小姐治病,是昨晚约好的。”
“有客到!”三人暂停说话,往大门瞧去。
只见娇俏可人的独孤凤巧笑情合的走进来,美目环视一下全厅,当目当落在寇仲身上时,忽然明亮起来,还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才朝座坐在北端主位的沙老爷子和沙夫人走去。
寇仲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一向爱看俊男的独孤凤,难道竟看上自己这个丑陋的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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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和雷九指在崇贤里的落脚处悠闲的喝茶赏雪,心中一片平和。
雷九指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偷去阴癸派那批火器,定令她们阵脚大乱,须马上从其他地方补充火器。不过时间急迫,却到甚么地方找呢?”
徐子陵呷一口热茶。道:“恐怕要婠婠有说才晓得。但现在巳可肯定他们的阴谋会在初四后发动,目标就是李世民。”
雷九指沉吟道:“若能趁他们发动偷袭的混乱时刻。我们乘机把宝藏运走。将更万无一失。”
徐子陵苦笑道:“问题是我们现时连宝藏的影子都沾不着半点边见。假若宝藏的入口真在无漏寺内。情况就更糟糕。坦白说,就算我和寇仲联手,恐怕仍胜不过石之轩。他的不死印法根本不惧你人多。”
雷九指道:“定要想个甚么办法把他引开。”
铜环叩门声响。
两人脸脸相觑,谁会在新春节的清晨来找他们?
第十章 情孽纠缠
寇仲正要和常何入宫拜年,独孤凤从后赶来,同常何赔个罪,把寇仲请到一旁说话,道:“莫先生果然医道如神,由昨天到现在,嬷嬷不知多么酣适,睡觉也没喘气。她说三十年来从未试过像昨晚的一觉睡至天明,所以特别叫凤儿来请先生枉驾,好让他能当面谢你。”
至知道无漏寺的可能性更大,寇仲对独孤凤的嫌疑府第兴趣相应下降。喑忖若治好尤楚红的哮喘病,这老恶妇不知变得如何厉害,干咳一声道:“凤姑娘勿要客气,小人今天实在太忙。过两天有空,定会登门拜访老夫人和凤姑娘。”
独孤凤谅解的道:“莫先生现在肯定是长安最忙的人。嘘:昨晚莫失生真神气,昂首阔步的走出来证明那叫莫为的家伙其实输了,对方还不敢不承认。你还大方为他疗伤,爹和哥他们都很赞赏你。”
寇仲有点招架不了她祟慕的目光,心想好的不灵丑的灵,若她真看上自己这“丑汉”,就麻烦透顶。尴尬的道:“我倒没想过要指证莫为那家伙是输家,只凭心中的感觉来行事。嘿,我要赶往皇宫去,过两天才给老夫人拜年。”
独孤凤甜笑道:“我刚从皇宫回来,昨晚我、淑妮和你们的五小姐闹了个通宵。今日是元旦贺朝,皇上在大极殿的龙座上,接受文武大臣、王公贵戚入内朝贺。宫内管弦齐奏。喜乐大作,就算旧朝杨广做皇帝时,也不外如是。”
幸好此时常何回来催驾。独孤凤才依依不舍的放人。
寇仲松一口气,坐上常何为他准备的马车。
常何笑道:“她看来对你有点意思哩!”寇仲苦笑道:“她只是看上我的医术,无论家世、身份、才貌,小弟那配得她起。”
常何正容道:“这我可不同意,现在只要你老哥肯点头。保证御医一职会落到你身上。这可是正二品的大官,与刘政会、温彦博等同级,一统天下后全国的大夫都是你属下。”
寇仲道:“我这人天生不爱做官,有甚么比自由自在更写意。正为如此,所以这女高门大族出身的贵女,小弟实无福消受。”
常何笑道:“尚秀芳又如何?我和政会都感到她对你与别不同。”
寇仲失笑道:“此事更不可说笑,她是天上的仙女,我这凡人怎敢妄想。”
蹄音响起,一骑从后追来。
常何和寇仲愕然往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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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他们的是侯希白,徐子陵和雷九指才知自己是大惊小敝。
侯希白满脸春风的先向他们拜年,坐下道:“麻烦子陵扮回莫为,今日我刚到秦王府拜年,回程途中就给胡小仙抓个正着,还迫我立即随她回明堂拜见‘大仙’胡佛,幸亏小弟应付女人算是颇有一手,但仍要费尽口舌才脱得身,事后还要向卜杰等解释一番。”
徐子陵轻松写意的感觉立即一扫而空,问清楚情况后道:“你的不死印法练得如何?”
侯希白精神大振的道:“石师果是不世奇材,竟能创出这般博大精深的功法。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我怎练得出成绩来。现在我是囫囵吞枣的把全卷强记。然后把印卷烧成灰烬,好让杨虚彦永远得不着它。”
雷九指叹道:“那你昨晚肯定没睡过。”
侯希白洒然道:“睡少一晚半晚,算甚么一回事。”
徐子陵正容道:“侯兄可小心点,我们昨晚虽偷得干净俐落。但肯定杨虚彦会猜到我们身上。且令师的反应颇难预料,若他决定毁掉侯兄,侯兄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侯希白苦笑道:“我早想过这后果,却是别无选择,所以才要杷印卷毁去,除非石师不顾师门规矩,否则纵使小弟性命不保,杨虚彦仍失去了学不死印法的资格。”
雷九指忍不住问道:“令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使希白脸容转黯,好半晌才摇头道:“我实在弄不清楚,自少我就是个孤儿。由石师的一个仆人养大,石师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传我各种技艺武功。有时他像个慈爱体贴得无微不至的慈父,有时却像个冷酷无情的陌生人。我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他才贴切。”
徐子陵断然道:“侯兄不若立即离开关中。”
侯希白一震道:“你肯定他会杀我。”
雷九指不解道:“只要石之轩看不穿小侯假扮莫为的身份,他仍该是安全的。”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道:“旁观者清,没有人比石之轩更清楚侯兄的底细。莫为来自巴蜀,兼又武技高强,终会惹起他的怀疑。昨晚皇宫一战。于我们实有害无利。”
侯希白色变道:“现在我、子陵和少帅三人的命运已紧连在一起,只要有一人给看破。另两人将会受牵连。”
徐子陵微笑道:“所以我才要你一走了之,既可避免胡小仙的纠缠,又可令我们少去一个露出破绽的弱点。侯兄更可以潜心修练不死印法,可说一举三得。”
侯希白沉吟半晌,俊容忽明忽喑,好一会才道:“子陵是否准备妥和石师作正面的冲突。”
徐子陵叹道:“侯兄果然是明白人,为免侯兄左右为难,兼有其他方面的考虑,侯兄实应立即离开,此乃上上之策。”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你们不惜一切的助我取得不死印卷,我却一走了之,若你们有甚么事,我侯希白以后必会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