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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宇文伤这样等级的高手护驾,李渊遂可放心溜出来玩乐,却不知尹祖文正是魔门的人。
宇文伤笑道:“邪道之徒尽管将石之轩捧上天上,说他如何厉害,我仍有所保留。最好他来闯犯禁苑,我和尤老必教他来得去不得,若知道他在那就更好哩!”
李渊欣然道:“全赖你老哥提醒我,请出尤老贴身保张贵妃,凭她近百年的老到经验,被人伤害的事绝不会重演。”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心叫糟糕。《寒林清远图》最有可能藏的地方是张婕妤的香闺,若有尤楚红座镇,教他们如何落手。
宇文伤道:“她老人家旧患根治痊愈,武功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巳超越‘天刀’宋缺,成为我四姓大阀的第一人,有她在宫内,贤弟可以安心。”
李渊叹道:“可惜莫神医飘然远游,奇人奇行,教人钦佩。此人不但医道超卓,本身亦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宇文伤笑道:“希望他早日回来吧!我们是回宫的时候哩!”
待到尹祖文离开,寇仲长吁一口气道:“我很后悔!”
侯希白奇道:“后悔甚?”
徐子陵笑道:“他在后悔治好尤老婆子的陈年哮喘病。”
寇仲颓然道:“这叫自作自受,做好事得恶报应。他娘的!一个宇文伤足教我们头痛,再来个尤婆子,出事时我们可不易脱身。”
徐子陵哂道:“你刚才不是说听天由命,放手而为吗?现又似乎大不信命呢。”
寇仲苦笑道:“因为命运正似在警告我们,让我们晓得我们要去玩耍的地方有尤老婆子恭候我们的大驾,侯公子有甚意见。”
侯希白叹道:“你教我该怎样答你,我虽爱画如命,但总不能要你们陪我去送死。”
徐子陵耸肩道:“我没意见,不要这样看我,我真的没有意见。全由你寇少帅作主。”
寇仲仍盯牢他,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是戴上面具的时候哩!皇宫的吸引力,要比尤婆子的威胁大得多,对吗?”
※ ※ ※
寇仲推开小楼底层房内的床榻,三人用足目力,看到地道入口方盖与地板整齐的浅淡接缝。由于地板是以方石铺成,不留心看绝难察觉,还以为也是其中一块方地板。
寇仲以专家的姿态阻止侯希白凭掌力把地板吸起,道:“先前我们听不到丝毫地道开启的声音,可知此入口设计巧妙,若开启不得其法,极可能触动警报系统,那当我们从另一端钻出去时,皇宫的全体禁卫将在该处等待我们送上门去。”
徐子陵对他的机关学全无信心,皱眉道:“说得这么危险,你又有甚办法?”
寇仲道:“我的办法是先摸底后破关,来吧!我要陵少的支援。”
徐子陵二话不说,手掌按上他的背心。
侯希白好奇的在旁瞧着,讶道:“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江湖上一个流行的传言。”
寇仲单膝蹲下,双掌按上石盖,问道:“甚传言?与我们现在做的事有何关系?”
侯希白道:“传言说的是若寇仲和徐子陵联手,三大宗师也要靠边站。”
徐子陵失笑道:“他们肯定未见过我们在毕玄和令师手下险死还生的狼狈相,当时还多出个跋锋寒。”
侯希白道:“所以我一直只当是好事之徒夸大之言。直至今晚见到你们这共用真气的奇术,想到此术若能进一步发展,天下有何人能抵当这种情况下的联手一击?”
寇仲和徐子陵双双一震,前者双掌更离开石盖面。
侯希白愕然道:“你们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知给侯希白一言惊醒梦中人,他们以前曾多次凭借互用真气的方法对付比他们高明的敌人,至乎在内伤末愈下凭此力战伏难陀,但都是临危应急,没有真正研究在这基础上发展出一套联战之术。际此对石之轩计穷力竭的时候,这或者是可行之法,以破石之轩旷古绝今的不死印法。
此事自不宜向侯希白透露。
寇仲仲岔开道:“小弟果然所料不差,若我们试图以内力吸起石盖,石盖升起一寸,立即扯动警铃,设计者肯定是机关高手,对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准。”
侯希白心切宝画,忘掉先前所说的话,道:“那是否向某一方向推动便成?”
寇仲道:“向内推会是纹风不动,因为给一方粗若儿臂的铁闩锁死。”
侯希白失望道:“那今晚岂非到此为止,望入口兴叹。”
寇仲坐倒地上笑道:“若我不够朋友,说不定会诓你我们没此能力。但大家既是兄弟,我今晚怎都会把你弄进皇宫,让你到张美人的房偷香窃玉。”
侯希白讶道:“这机关只能从内开启,你有甚办法。”
寇仲移前双掌再按在盖面,当徐子陵按掌到他背心上时,寇仲好整以暇的道:“这招叫隔山打牛,内劲固是重要,更重要是在机关学上的造诣,任何一方稍有不足均不成。他娘的!看我天下无双的隔盖启关大法。嗟!”
盖下传来门闩移动的声音。
侯希白听得目瞪口呆,叹道:“难怪你们纵横天下,没人能奈你们何。”
大功告成,徐子陵笑道:“你太抬举我们哩!应是逃窜天下,勉强保命才对。”
寇仲探手力按盖子一侧,石盖往下倾斜,露出一道深进七、八级的石阶。
侯希白大喜道:“成哩!即使我们去告诉李渊是从地道入宫,他一定不肯相信,因为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偏是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就轻松办到。”
寇仲微笑道:“好哩!入宫有望,我们先来谈条件。”
侯希白一呆道:“谈甚条件?”
徐子陵坐倒寇仲旁,笑道:“条件是今晚不能偷东西,不可惊动任何人,若不幸被人发现,更绝不可从这秘道离开。”
侯希白单膝蹲跪,茫然道:“既不是取画,进宫干啥?”
寇仲探手搂着侯希白肩头,道:“画一定要偷,但须另择吉日进行。我们今晚进去是探路,摸清皇宫的明哨暗岗,进路退路。”
侯希白摇头道:“我仍是不明白,所谓夜长梦多,例如我们找到宝画,待下趟再来,宝画可能换了另一藏处。除非今晚遍寻不获,当然只有改天再来。”
接着皱眉道:“你们总好像有些事瞒着我的神态模样,是否仍视我为外人呢?”
寇仲揭开头罩,苦笑道:“陵少!你教我该怎说,侯公子误会我们哩!”
徐子陵坦然道:“我们确有事瞒你,因为不想你为难,想静悄悄的替你消解那杀身之祸。”
侯希白一震坐下,道:“是否与石师有关?”
寇仲道:“正是如此,只要你依足我们的话,不但可拥有《寒林清远图》,我们更极有可能破掉令师的不死印法,让你能快活的继续看名画和与各方美女鬼混。”
侯希白沉吟半晌,沉声道:“好吧!我信任你们。唉!我确不能主动去攻击石师。可是他要杀我,我当然反抗到底。”
徐子陵道:“问题是令师直到此刻仍没有向你动粗,所以你该听我的。”
寇仲戴上头罩,跳下石阶,打燃火熠,笑道:“你看地道的通风系统多好!”
两人随他先把榻子移回原位,步下石阶,再关上石盖,锁好盖关。
火熠光映照下,可容昂藏七尺的汉子直立通行的窄长地道往东延伸,正是皇城的方向。
徐子陵道:“照此方向,地道另端出口将是皇城而非皇宫。”
寇仲断然道:“本机关土木学大师敢肯定此地道必有转折,最后的出口当在皇宫内苑,且离大唐皇帝的寝宫不会太远,所以我们出去玩耍时切忌粗手粗脚。哈!来吧!”
第十一章 初探失利
寇仲抓头道:“这是没有理由的。”
出口的封盖就在他们头上的石阶顶,与入口设计相同,问题是地道并没有如寇仲所料的折往皇宫的方向照位置若推盖走出去,肯定是在皇城的范围内而非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