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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位是汗的左将军伊索和右将军马干。”
德薛禅指着最后两名穿着武士服。身材矮壮结实的年轻男子,“他们为汗立下许多战功。”
两位将军恭敬的向叶克强行礼。介绍完毕后。会议开始,众人纷纷就座,叶克强的座位是在忽图鲁汗的对面,坐下后立刻有女仆端来酒菜放在众人身前。
德薛禅则坐在叶克强身后,负责翻译众人的话给叶克强听,也将叶克强的意见翻成蒙古语说出来,叶克强因为有德薛禅居中翻译,才能了解会议讨论的主题,并透过德薛禅发表自己的意见。
忽图鲁汗首先朗声道:“今天是我们例行的部落会议,很高兴有至高无上的神列席指导,现在先请上主祭为我部族祈福。”
撒巴站了起来向忽囹鲁汗行了个札.嘴巴开始念念有词,并且手舞足蹈起来,叶克强看了觉得十分新奇。
半晌,撒巴停了下来,向忽图鲁杆行札道:“伟大的汗呀,天神已传下旨意,答应保佑我部族壮大强盛,永世不息。”
原来萨满教秘是豪古各部落笃信的守教,每一部落都有一名萨满教主祭,负责占卜、祭相等事,部落中大小事都必须经过主祭问过天神的旨意后才能执行。所以主祭在部落中地位崇高,几乎可以和汗水起平坐。
“很好。”忽图鲁汗点点头,“现在请各位对最近执行的工作提出报告。”
“伟大的仟呀,”普兰特嗓音沙哑的开口,”近来又有许多族人告诉我说苏鲁偷了他们的牲畜伤人,还打伤人,要我处罚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苏鲁是撒巴的儿子,仗着父亲的地位在部落中为非作歹。族人都敢怒不敢言。这次苏鲁偷了人家的牲畜,还把牧人打成重伤,族人忍不住才向普兰特告状。
忽图鲁汗望向撒巴,问道:“撒巴,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这……哈哈。”撒巴干笑两声。脸上毫无愧色,“小儿驾钝,属下自会严加管教,不劳什汗及大臣费心。”
“你的意思是说,把你的儿子交给你自己处理罗尸忽图鲁汗皱着眉头看向普兰特,“普兰特。你有什么意见?”
“苏兰特眼了撒巴一眼,“恭请汗准许以部落律法重罚苏鲁,以示惩戒。”
撒巴的脸色有些变了。
忽图理汗沉吟片刻,开口问:“若依族律法。盗人牲畜且又打伤人者该当如何?”
普兰特立刻答道:“应削去一手一足”
撒巴急忙求情,“伟大的汗呀,请再给小儿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的。”
“不行,你每次都这样说。”普兰特扬声反对,“我的汗呀,不能再纵容苏鲁为非作歹。否则族人将永无宁日。”
“哼!你这老鬼摆明跟我作对。”撒巴狠狠的瞪了普兰特一眼,“我的汗中,因为我儿上月曾不小心冒犯了大臣的女,大臣想公报私仇,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请汗明鉴。”
“你”普兰特大怒,一时为之气结,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吵,让我想一想。”忽图鲁汗眉头深锁,开始沉吟起来。
“伟大的汗呀,”撒巴乘机制笑道:“日前我会与天神交谈,我把汗的丰功伟来说与天神听,天神很赞赏汗的作为呢!”
“是吗?”忽图鲁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原来蒙古人都相信天上有神,而萨满教主祭则是蒙古人籍以和天神沟通的管道,豪古人深信萨满教主祭能与天神交谈。刚刚撒巴说那些话的意思是告诉忽图鲁汗,自己既然能和天神说汗的好话,自然也能说他的坏话,要忽图鲁汗好好斟酌,语气里大有威协之意。
果然,忽图鲁汗因为撒巴的话而内心挣扎不己,他一方面想惩治苏鲁,另一方面又不想得罪撒已,怕他真在天神面前胡言乱语。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他看见对面的叶克强,脑中灵光一现。眼前不就有位神吗?何不请教他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德薛禅,”忽图鲁汗微笑唤道,“你问问神对此事有何看法。”
“是。”德薛禅把忽图鲁汗的意思告知叶克强。
叶克强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义正严辞的说: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把苏鲁依法处置呀。”
待德薛禅把他的话翻成蒙古语后,普兰特面露喜色,撤已则满面怒容,忽图鲁汗迟反道:“可是苏鲁是主祭的儿子……”
“不管他是谁,都一定妄依法处置。”叶克强个性本来就刚正不阿,此时更是表露元遗。“律法既定,必是人人适用,上自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只要犯罪,一律依法究办。所谓’王于犯法和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意思是说,就算是你忽图鲁汗犯法,也必须接受法律制裁,这才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
德薛禅将他的话转述完毕后,在场众人个个瞠目结舌,心下敬佩不已。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观念在二十世纪是人人耳熟能详的论调。但对这些古代豪古人来说,可真是前所未闻,而且叶克强说话时语气惺然、气度恢宏。令人不由得信服,众人对眼前这位神更是又崇敬了几分。
“是,神指示的是。”忽图鲁汗恭敬的向叶克强行了个礼,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疙瘩,他转向撒巴,“主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是没什么意见啦,”撒巴冷笑一声,“只是任意处分贵族,成怕天神会有意见。”
“这……”忽曰鲁汗以求助的眼神望着叶克强。
叶克强明白撤巴话中之意,心中对撤巴的小人行为相当不满,他瞪了撤巴一限。向忽图鲁汗说:“你不用怕,你要主祭转告天神,不只是贵族犯罪人依法处置,就算是你忽图鲁汗犯罪也不例外,我想天神不但下会怪罪于你,反而还会称赞你大有作为呢。”
忽图鲁汗闻言大喜,“好,撒巴,你待会儿就依照神的指示替我转告天神。”
撒巴此刻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低声勉强应道:“是。”
“等一下,我忘了一件事。”叶克强指着撒巴。“记得转告天神,就算是你萨满教主祭犯罪。也一样要依法处分,天神也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哈哈哈!”
“对,哈哈……”忽图鲁汗闻言大笑,其他人也忍不住窃笑起来。
撒巴愤怒极了,脸孔涨成紫色。心中暗自发誓,有机会必定要除去叶克强,以消心头之恨。
“我的汗呀,”普兰特脱了撒巴一眼,面有得色的说:“待会儿属下就去逮捕苏鲁并依法处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忽图鲁汗看向其他人,”还有什么事要报告的?”
左将军伊索报告道:“近来塔塔儿部人常来骚扰我族在怯绿连河畔放牧的族人,我想应该多招募部落里的青年来施以军事训练,以防塔塔儿部的人进攻。
塔塔儿部位于弘吉刺部的西方。在怯绿连河下游和呼伦贝尔地区,是一个凶残好门的部落。势力颇为强大,蒙古其他部族常受其骚扰。
“嗯,这是绝对必要的。”忽图鲁汗沉恩了片刻.“可是如果把青年都召来训练,那谁来做放牧和粗重的工作呢?”
“这可不行。”忽图鲁汗摇头道:”如果放牧等轻松的工作,老人和妇女或可胜任,但如果是打猎和宰杀动物等事就非得要强壮的年轻人不可了。”
伊索一脸为难的说:“可是最近塔塔儿人动作越来越频紊,我判断他们有进犯的企图,如果此时不加强军事训练,只怕塔塔儿来犯时我们无法招架。”
“我知道,可是……”忽图鲁汗的眉头又皱成一团,“部落里的事总还是妄做呀。否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你们为什么么排表分工呢?”叶克强忍不住插嘴。
忽图鲁汗愣了愣,问道:“神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