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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该的大军开到了塔塔儿部边界。率领着十万大军的是豁里夕和塔塔儿部的首祭哈巴依。担任前锋的是库鲁不花。
双方各依地势摆开了阵营。也速该记着对叶克强的承诺,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单人独骑来至阵营前列,高声喊道:“请豁里夕和哈巴依答话!”
塔塔儿部阵营中的阵门打开,旗帜招展中豁里夕、哈巴依骑着马并肩地向也速该走来。
豁里夕道:“不知草原上的大英雄有何事吩咐,为何充当起弘吉刺部的看门狗来了。”
也速该心中怒火翻腾,但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自古蒙古人就是一家,为何趁着我们抗击金兵的时候出兵攻打弘吉刺部,你们这不是叛弃自己的祖先吗?弘吉刺部乃我丰儿只斤部的同盟,弘吉刺部的神是我也速该生死不渝的好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又有什么不当?”
“嘿嘿!说得好听,这不过是你为做全蒙古草原的大汗找的借口罢了!打退了金国,你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塔塔儿部和我豁罗刺思部了!我们才不会傻到等你们打了胜仗再顺道把我们灭了!”豁里夕冷笑道。
哈巴依跟着道:“豁里夕说得不错,弘吉刺部和你们李儿只斤部早已把我们当作称霸草原的障碍,一直处心积虑要消灭我们!还无耻的掳走了我们的首领和合察勒王子!”
也速该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铁木真和合察勒真是两个无耻之徒,不但远赴千里投奔金国,而且还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进行劫持,要不是有人救这两个孩子,也许两个孩子已经被金国人杀死了。”
哈巴依道:“那也是你们的借口,鬼知道你们是用的什么诡计把我们的首领捉去的!如若交还我们的首领,一切事情都好商量,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废话少说的战场上见吧!”
“我可以把铁木真和合察勒交给你们,但这并不表示我怕了你们,而是不想让大多人流大多的血!我希望你们日后安份点。”也速该吼道。
“也速该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豁里夕冷嘲热讽道。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相!那我们就来个兵戈相见吧?”也速该实在忍不住了,首先发作起来。
“杀!”喊声震天,李儿只斤部的战士个个能征惯战,随着也速该后面冲了过去。
豁里夕和哈巴依早就作了准备,也速该尚未冲到阵前,他们就退到阵脚去了,敌阵左翼是库鲁不花所率领的塔塔部战士,左翼是豁里夕所率的豁罗刺思部,士兵如潮涌一般向也速该的丰只斤部士兵冲击。
也速该忍了半天的怒火此时终于爆发出来了。人群之中,只见他拿着七星宝剑左冲右突挡者披糜。喊杀声,战鼓声不断刺激着也速该。他奋力的砍着,刺着,叶克强的话已被他抛在九霄云外。
首场激战从中午一直持续到黄昏,整个战场上都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也速该浑身浴血,虽然他勇猛无比,但此时也有些乏力了,当太阳落下山的时候,塔塔儿部和豁罗刺思部的士兵终于抵挡不住字儿只斤如疯虎般的进攻向后慢慢地退却。
也速该下令停止追击,他心里明白这场战事的胜利只是他趁着高昂的士气给了豁里夕一个下马威,自己的伤亡也很惨重。
这是也速该的战争风格,“两军相逢勇者胜!”仗着勇敢,李儿只斤部在也速该手中壮大,在草原各部落中逐渐成为一个强大的部落。
也速该大军在一个山坡上扎下营栅,塔塔儿部和豁罗刺思部则已退出三十里以外。
也速该有个习惯,每次战事完以后,他都会去各个营帐中视察一番,对伤亡的战士进行抚慰,当他进入士兵的大营帐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感人的画面。
没有受伤的士兵有的正在替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有的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喂食,没受伤战士兵们见也速该进来,不由得都立了起来,受伤的士兵也尽力欠起身子,“首领好!”声音很整齐。”
也速该咬咬牙道:“兄弟们好,兄弟们受苦了!”
“只要能打胜仗,兄弟们死而无憾,只是我们的伤亡太大了点!”一个士兵指着躺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另一个士兵道:“这是我们飞虎营中最骁勇的战士桑巴额吉,他们这次随军出征的三弟兄都参了战,他的两个哥哥已经阵亡了,现在他依旧是昏迷不醒。”
也速该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桑巴额吉,这个士兵好象很熟悉,他记得在去年春天的赛马会上见到过他,似乎就是这个勇敢的小伙子夺得了赛马会上叼羊冠军。他向另一个士兵问道:“他就是去年赛马会的叼羊冠军吗?”
那个士兵黯然答道:“那个是他的哥哥桑结额吉,在今天的战斗中阵亡了,不过桑结真勇敢,他一个人杀敌二十多名,最后由于身上创口过多,又顾不上止血,终于……”
这个士兵说时已泣不成声,整个营帐中的士兵难过得都低下了头,也速该虎目中含着泪蹲下了身子,轻抚着桑巴额吉的脸道:“兄弟,我对不起你们!”
满营的士兵高喊道:“血债血还,我们会用敌人的血染红素袍,以祭悼我们族中勇士的英魂。那些背信弃义的塔塔儿人应该把他们杀绝。”也许这些士兵和塔塔儿部的人并没有多大仇恨,但一场战事,使他们丧失了他们最亲密的战友,所有塔塔儿人,便成了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也速该带着几个卫兵巡视了所有的营帐,几乎所有的营帐都是一个样,李儿只斤部的士兵个个都是硬骨头,但铁打的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眼睁睁看着多年征战的老战友倒了下去,士兵们心中充满着仇恨的火焰。
也速该回到营帐中,战报已陆续送了上来,丰儿只斤部此战伤敌三万多人,自己也损伤了二万人马,也速该坐在营帐中闷闷不乐,也速该心中明白,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的话,所有的士兵将更加奋勇,彪悍。但在他的心中,已不愿再看到这种局面下去。
虽然有许多将士提出要求来要杀了铁木真和合察勒祭旗,但也速该在心中已暗暗地做下了一个决定。在经过叶克强一段时间的熏陶后,也速该开始对如此巨大的伤亡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沉思良久,也速该道:“把合察勒和铁木真给我押上来!”
不一会儿合察勒和铁木真被押了上来经过一个多月的关押,铁木真那圆滑的脸已不在圆滑。合察勒却依然怒瞪着也速该。
也速该道:“给两位松绑,摆上酒宴!”众士兵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将铁木真和合察勒的绳子解开。
“你是不是又准备来折辱我们一番,或者是炫耀你打了胜仗!”自从被捉住以后,铁木真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又臭又硬象茅厕里的石头。
“是不是让我们吃饱了再送我们上路!”合察勒不阴不阳地道。
“你们大胆!”也速该的卫兵抽出腰刀怒声喝斥道。
“你们先退下!”待酒食都摆上后,也速该屏退了所有的士兵。
“今天,我也速该请两位喝酒,是想将两位放回本部,没有其它任何企图,两位是蒙古部族的首领,也算得上草原上的英雄人物,我不愿再看到蒙古各族互相残杀,我已经看够了,也速该今天言尽于此,喝不喝这杯酒就看两位了!”
铁木真和合察勒不由一怔,今天也速该明明打了胜仗,为何说出这番话来。铁木真和合察勒互望一眼,均不知也速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害了叶克强和也速该那么多次,按理说,也速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至少要向他们的部族讨要一些赎金。毕竟两人一个贵为首领,一个贵为王子。
铁木真冷笑道:“也速该,别在那里演戏了,你有什么意图尽管直说好了,何必绕弯子,难道你羞辱得我还不够吗?”也速该一愣:“我什么时候羞辱过你,我以前一直都把你当朋友看呀,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