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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出书版)(993)



燕飞回复乎静,点头道:“我是绝不会失去斗志的。向雨田正在等我,我要去了。”

拓跋珪放开他,肃容道:“我会尽一切力量,为你从慕容垂手上把美人夺回来。”

燕飞拍拍他肩膀,径自去了。

卷四十五 第七章 战争前线

刘裕船抵寻阳,举城欢腾,民众争相出迎,在刘毅、何无忌、魏泳之、程苍古、老手、高彦等簇拥下,进入太守府。

于大堂坐下后,刘裕无问桑落洲之战,刘毅立即眉飞色舞、绘影绘声,详细报上。刘裕只看何无忌等人的神色反应,便知刘毅夸大了自己的功劳,不过在这等时刻,哪来闲情与他计较。

刘裕听毕先夸奖众人,然后问起桓玄的现况。

众人目光都落在高彦身上,显然这个边荒集的首席风媒,即使远离边荒,仍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高彦欣然道:“桓玄令我想起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他在荆州的底子确是非常深厚,就在返回江陵的二十多天,集结了二万兵力,战船一百余艘,武备完整,表面看来确是阵容鼎盛,但我们都晓得他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刘裕微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是桓玄最精确的写照,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和他斗智斗力,否则纵能胜他,亦要伤亡惨重,不利将来。”

又笑问道:“为何不见小白雁呢?”

高彦若无其事轻松的道:“我的小雁儿虽已为人妇,可是仍是那么害羞,怕见大人。”

他的话登时惹起哄堂大笑。

程苍古眯着眼阴阳怪气的道:“小白雁何时嫁了你呢?我好象没喝过你们的喜酒。”

高彦没有丝毫愧色的昂然道:“迟些补请喜酒,包管不会收漏了你赌仙的一份贺礼。”

刘裕心中涌起温暖的感觉,遥想当年在边荒集高彦初遇小白雁立即晕其大浪、神魂颠倒的傻模样,似才在昨夜发生,当时自己还严词警告他,劝他勿惹火焚身,那时怎想得到,竟然会是一段天赐良缘的开始。世事之难以逆料,莫过于此。

何无忌道:“告诉大人,保证大人你也不会相信,前天桓玄竟派人来游说我们,说如果我们肯撤离寻阳,把军队解散,可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的娘!桓玄是否正在作梦呢?”

魏泳之嗤之以鼻道:“他正是痴人说梦。”

刘裕皱眉道:三逗显示桓玄仍是信心十足,他为何这 有信心呢?”

刘毅道:“说到底仍是高门和寒门对立的心结作祟。荆州一带城池的将领,全是出身高门大族,更累世受桓家的恩惠庇荫,对大人自是抱怀疑的态度,故而桓玄方能在这 短的时间内重整兵力,集结大军。现时巴陵的两湖军已移师寻阳,毛修之则守着白帝城,不敢妄动,令桓玄可全力对付我们。以桓玄的狂妄自大,加上顺流之利,大有可能于我们北上途中,顺水反扑,我们仍不是占尽上风。”

尽管刘裕对刘毅心存芥蒂,但亦不得不承认刘毅这番话有见地,并想到如果他真的成了自己的敌人,绝不容易应付。

点头道:“宗兄所言甚是。所以若要击垮桓玄,不可只凭勇力,必须无分化桓玄的支持者,否则纵能斩杀桓玄,仍是后患无穷。”

接着又道:“各位有什么好提议?”

众人均脸露难色,正如刘毅所言,高门和寒门的心绪并非朝夕间发生的事,两者间没有信任的基础,高门将领支持桓玄,不是对桓玄有好感,而是希望保着特权和利益。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桓玄和荆州将领的关系,骤眼看似是牢不可破,事实上是非常脆弱,只要我们能让他们晓得利益不会受损,当可达到分化他们的目标。”

程苍古皱眉道:“问题在他们根本不信任我们,更不要说在他们心裹根本看不起寒人。”

刘裕道:“我们可以用诚意打动他们。”

刘毅道:“如何令他们感觉到我们的诚意?”

刘裕问道:“我们可以从支持桓玄的人中,找出一个声誉高且有影响力的人来,作点的突破。便如我在建康重用王谧,立即安定了建康高门的心,现在则是重施故技,但保证有神效。”

众人无不精神大振。除程苍古和高彦外,人人清楚王谧效应的威力。

何无忌的脑筋灵活起来,道:“这样的一个人,非桓玄的大将胡藩莫属,此人忠良正直,在荆州声誉极高,但一向不为桓玄所喜,虽然如此,要说动他却不容易。”

刘裕道:“若让他晓得桓玄毒杀己兄又如何呢?”

程苍古拍腿道:“此正为削减荆州军民对桓玄支持的绝计,可是大人有真凭实据吗?”

刘裕信心十足的道:“人证物证,早给桓玄毁灭。不过我已掌握桓玄弑兄的确切情况,而胡藩该是清楚当年桓冲忽然病死的情况的人,只要以当年的事实印证我的话,他当懂得作出正确的判断。此人现在哪裹?”

魏泳之答道:“胡藩是有份参加桑落洲之战的荆州将领,他的船被我们以火箭烧掉后,一身鉴甲仍能在水中潜行十多丈爬岸逃生,但因所有通往江陵的水陆交通,全被我军封锁切断,他只好逃往附近的乡镇去。”

何无忌笑道:“算这小子走运,因我们正准备去抓他。”

只听魏泳之等对胡藩逃走的情况和去向了若指掌,便知道他们控制一切,掌握主动。

刘裕道:“我会亲自去见他,以表示我对他的诚意。”

众人无不称善。

程苍古道:“假如桓玄弑兄的丑事通过胡藩之口广为传播,桓玄会作出怎样的反应呢?”

刘裕微笑道:“当然逼得他更急于求胜,以免夜长梦多,军心更趋不稳。去见胡藩更是事不容缓,我要立即动身。”

魏泳之请缨道:“由我领路。”

刘裕沉声道:“胡藩最能影响的主要是荆州的高门将领,但民间我们亦要做工夫,须在短时间内把桓玄弑兄之事广为传播。”

高彦拍胸道:“这个包在我身上,三数天内,桓玄弑兄会成为江陵城内街谈巷议的事。”

刘裕道:“高彦你同时放出消息,任何人能斩下桓玄的头颅,提来见我,均会获赐黄金百?。”

又沉声道:“我不是认为取桓玄的首级可由别人代劳,我的目的是要桓玄在风声鹤唳下步步惊心,饱尝众叛亲离之苦,逼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与我决战于大江之上。”

众人轰然应诺。

刘裕微笑道:“一切依计而行,希望我回来时,桓玄的船队已离开江陵。”

说罢随即起身,众人慌忙随之站起来。

高彦神色古怪的道:“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和刘爷说。”

刘裕欣然道:“我们边走边谈如何?”

太行西原。

边荒大军在日落前停止前进,在一道小河两岸扎营,生火造饭。离日出原只有两天的行程,没有人敢懈怠下来,由姚猛和小杰指挥的探子队,侦骑四出,并于高地放哨。

王镇恶、庞义、慕容战、拓跋仪、屠奉三、红子春、卓狂生和姬别七个荒人领袖,来到北面一处高地,眺望远近形势,趁尚有落日的余辉,观察明天的行军路线。

自昨天开始,他们改昼伏夜行为白昼行军,以防慕容垂派人借夜色的掩护伏击施袭,对用兵如神的慕容垂,瞻大包天的荒人亦不敢掉以轻心,因早领教过他的手段。

红子春仰首望天,道:“看天色,未来数天的天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太行山在右方纵贯千里,雄伟峻峭,险峰屹立,危岸罗列,幽岩叠翠,巉绝石怪,山花烂漫,叹为观止。

姬别道:“慕容垂似是全无动静,究竟是吉兆还是凶兆呢?”

庞义担心的道:“燕飞和向雨田早该回来了,可是直到现在仍未见两个小子的踪影,令人难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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