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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猛颓然道:“找到她再说吧!我真的没有信心。”
高彦不悦道:“有老子支持你,还这么没信心?”
姚猛没好气的道:“我正是对你没有信心。”
两人进入大堂,程苍古、卓狂生、老手和七、八个两湖帮的头领围坐一桌,正喝酒庆祝,高声谈笑,充盈胜利的炽热气氛。
卓狂生见两人来到,骂道:“你们两个小子滚到哪里去了,还不过来喝酒?”
高彦神气的道:“我们有至关紧要的正事要办,没空应酬你。我的小白雁飞到哪里去了?”
有人应道:“尹帮主在内院堂……”
高彦不待那人把话说完,便拉着姚猛要从大堂后门离去。
卓狂生大声道:“你晓得内院堂在哪裹吗?太守府这么大……”高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你是否第一天到江湖来混,竟不知有一招叫投石问路吗?在现今的形势下,当然不用掷石头,只须问路。看我的!”
刚好两个两湖帮兄弟迎面而至,高彦连忙截着他们问道:“请问两位大哥,内院堂在哪里呢?”
其中一人恭敬答道:“内院堂有三个,就是中内院堂和东、西两个内院堂,不知高爷要找哪个院堂呢?”
姚猛狠瞪高彦一眼,道:“我们想找尹帮主。”
那人也是机灵,先着伙伴继续去办事,然后为他们带路,来到后园的入口处,道:“帮主就在园内的聚香居,她……”高彦不待他说毕,便道:“多谢多谢!不用再劳烦你了。”
那人欲言又止,见他一副匆忙的神色,只好去了。
高彦情绪高涨,搭着姚猛进入小园,入目是一座书斋似的建筑物,小白雁的娇声隐隐传来。
高彦扬声道:“我的雅儿,高彦来哩!”
尹清雅的声音从建筑物内传出来道:“你这小子滚到哪里去了,竟半途开小差,是否知罪?”
高彦边推着开始感到尴尬的姚猛朝入门处走去,边道:“雅儿有所不知,我高彦实乃义薄云天之辈,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哈!刚才姚猛那小子在路上见到一黄衣女子,像雅儿般的年纪,登时惊为天人,神魂颠倒,彻夜不能眠、茶饭不思。只恨伊人忽然无影无踪,所以来求雅儿下令,着兄弟们搜索全城,务必要把令小猛心仪的美人儿寻得。”
尹清雅“格格”的娇笑起来,然后忍着笑,大声道:“你这小子真夸大,小猛尚未有机会喝茶吃饭和睡觉,你怎知他的单思症严重至不眠不食。你这蠢蛋,滚进来看看吧!”
高彦和姚猛听得面面相觑,尹清雅要他们进去看什么呢?登时大感不妥当。
此时二人刚步上石阶,来到书斋入口处,朝内瞧去,立即同告魂飞魄散,以高彦脸皮之厚,亦吃不消;姚猛更不用说,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门内是个小厅堂,放了张圆桌子,尹清雅并不是单独一人,那坐在她身旁的人,正是他们遍寻不着的黄衣美女。此刻的黄衣女正霞烧五颊,义羞又气又好笑的狠瞪着两人。
尹清雅笑弯了腰,指苦黄衣女道:“是不是她呢?”
黄衣女大嗔道:“连清雅你也来笑人家。”
高彦回过神来,连忙补救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多谢老天爷帮忙。哈!姚猛你还不过来见过这位……嘿!这位姑娘,快为我们的无礼赔罪。”
姚猛心忖你犯错却要我去承担,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不过却是没有选择,趋前一步躬身道:“姑娘请恕我们不敬之罪。”
尹清雅仍笑个不休,辛苦的道:“你们说的全是赞美她的话,何罪之有?还不滚过来坐下,这位是我自幼相好的金兰姊妹左倩儿,乃鄱阳湖首富左公亭的独生爱女,她知道我帮出事后,便到来找我,想看看可以帮上什么忙,刚好赶上我们隆重的入城礼。”
两人这才恍然,明白为何左倩儿在街上叫得比任何人都要卖力,原来是为自己的好姊妹打气喝采。
坐好后,尹清雅笑着向垂下头去的左倩儿道:“你觉得姚猛这小子如何?长得还不错吧!他是边荒集夜窝族的领袖,吃喝玩乐无有不精,保证不是闷蛋。”
高彦和姚猛听得发起呆来,这样的介绍也算别开生面了。
左倩儿终于抬起头来,目光投在姚猛身上,打量他好半晌后,淡淡的道:“但是武功如何呢?”
尹清雅欣然道:“你道边荒集是什么地方呢?没有两下子,如何在那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出人头地。”
左倩儿一双大眼立时明亮起来,兴致勃勃道:“先过两招看看,看你是否够资格?”
高彦和姚猛对看一眼,同时起哄怪叫。
拓跋珪和向雨田隔桌对坐,互相打量片晌,拓跋珪微笑道:“幸好向兄不是我的敌人,否则会令我更难安寝。”
向雨田讶道:“拓跋族主竟有失眠的问题吗?”
拓跋珪避而不答,道:“向兄来得真快,昨夜我才使人在平城城墙的西北角悬挂三盏绿灯,今天向兄便来了,向兄果然是守信的人。”
向雨田道:“我一直留在附近,昼伏夜出,留意平城一带的情况。”
拓跋珪欣然道:“风雪对向兄没有影响吗?”
向雨田道:“当然有影响,却是好的影响,我习惯在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下修行,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拓跋珪动容道:“向兄真是奇人,难怪小飞对你推崇备之。”
向雨田坦然道:“我不习惯被人称赞,拓跋族主请勿说客气话了。今回你召我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拓跋珪忽然岔开道:“万俟明瑶真的回到沙海去了吗?”
向雨田点头道:“确是如此!拓跋族主可以放心。”
拓跋珪双目射出惆怅无奈的神色,道:“如果我不是身负本族兴亡之责,我会设法追上她,现在却是缘悭一面,小飞在这事上并没有对我尽兄弟的情义。”
向雨田目光灼灼地注视他,淡淡道:“相见争如不见,有点保留,反而最美,燕兄只是为你着想。”
拓跋珪大奇道:“你和燕飞显然没有蓄意配合过,为何语气却如出一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万俟明瑶变丑了?”
向雨田苦笑道:“她不但没有变丑,她的美丽仍是可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不过燕兄的确是为你好,明瑶的心已随她深爱的男人死去了,我们最明智的做法,是让她在沙海安静地生活,千万勿要惹她。”
拓跋珪双目射出忌妒的神色,冷然道:“她的男人是谁?”
向雨田呆了一呆,才道:“拓跋族主最好永远不要知道,而死者已矣!此事就这样终结吧!”
拓跋苦笑道:“我失态哩!向兄勿要见笑。”
向雨田道:“没有关系,我不会笑你。”
拓跋珪沉吟片刻,道:“今回请向兄出来,是想要向兄帮一个大忙。”
向雨田忽道:“拓跋族主完全信任我吗?”
拓跋珪微笑道:“我是绝对的信任向兄,因为燕飞也绝对的信任你,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之间的关系。”
又皱眉道:“为何问这个问题?”
向雨田道:“因为我全心全意的希望你们能击败慕容垂,把纪千千救回来,所以我想弄清楚拓跋族主对我信任的程度,以免将来误事。看拓跋族主的眼睛便知道,拓跋族主是不会轻易信任人的。”
拓跋珪欣然道:“那我便直话直说。于十多天前,慕容垂忽然冒着风雪离开荣阳,不知去向,我必须弄清楚他的行踪,否则这场仗我们会输得很惨。”
向雨田道:“中山方面可有异动?”
拓跋珪露出欣赏的神色,答道:“中山的燕军正作大规模的调动,由慕容隆指挥的龙城兵团,正在中山集结。”
向雨田点头道:“慕容垂又再次玩弄他奇兵突袭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