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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没有小三合威力的“仙踪乍现”,却是能把两种极端相反的真气发挥争极的招数。
“轰!”
闷雷般的一声爆响,向雨田邪异舞动着的铁球,狠撞在燕飞剑锋射出的第一个气团上。
气球碎裂。
轰鸣声爆竹般连续爆响,向雨田的铁球势如破竹的连破七个气团,表面看是气势如虹,但燕飞已知向雨田铁球上的气劲,正不住被太阴真劲磨蚀消解,蕴含的力道被削弱近半,再不如先前之勇。
向雨田双日闪过骇异之色。
燕飞由退改进,化进阳火为退阴符,太阳真火贯注蝶恋花,趁向雨田难以改势时,一剑直搠而去,“当!”
蝶恋花像一道闪电般,以最精准的角度、惊人的高速、一往无前全没有留手的气势,命中铁球。
气劲爆响,以剑锋和铁球为中心产生的惊人能量,刮得地面积雪向两旁卷旋开去,声势惊人至乎极点。
燕飞浑体剧震,往后飘退,向雨田则闷哼一声,铁球弹上半空,保持旋转,脚下却一步一步的似有千斤之重般,贞退至天穴边沿处,刚才燕飞立足之地,方煞停卜来,形相动作都非常怪异,难以形容。
比起来,向雨田退了只十步,而燕飞则飘退近五十步,看似落在下风,事实上向雨田是不能再退,否则就会掉往天穴,威势全失,变成只有捱揍之局。
铁球落下,向雨田竟把铁球捧在胸口处,双目一眨不眨地瞪着远处以剑遥指着他的燕飞,沉声道“这是什么功法?竞能把剑劲变成凝而个散的实物,且有七重之多,化去我这必杀的一击。”
燕飞表面虽不露半点痕迹,事实上心中却翻起狂涛骇浪,他本凭此奇招,多少可令向雨田受点伤,至不济也可以把他击落天穴,狠挫其气势。岂知向雨田不但丝毫无损,且立稳天穴边沿处,气势既没有受挫,精气神也没减弱,由此可见,他的魔种绝不在自己的金丹之下,向雨田肯定是孙恩或慕容垂外,有资格和他燕飞一决雌雄的强劲大敌。
燕飞还剑鞘内,微笑道:“布下气环的是纯阴真气,反击向兄铁球的一剑用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纯阳真气,向兄分辨不出来吗?”
向雨田哑然失笑道:“我怎会分辨不出来呢?只是我过于震惊,忍不住便说出口来。难怪燕兄的蝶恋花能独步天下,原来竟是一身兼具两种截然相反的功法,真教人难以置信。”
燕飞好整以暇的道:“我满足了向兄的好奇心,现在轮到向兄回报我哩!”
向雨田露出警惕的神色,道:“燕兄想问什么?”
燕飞徐徐道:“向兄在铁球内藏着什么东西呢?”
向雨田愕然道:“燕兄是第一个感应到铁球内藏乾坤的人。不过这个我问你答,你问我答的交易似乎有欠公平,因为如果我不揭露答案,任燕兄想象力如何丰富,亦休想猜中。可是燕兄兼具至阳至阴的剑术,我早心中有数,只不过是由燕兄亲口证实吧!”
燕飞哂道:“不公平又如何呢?你不是有信心杀我吗?纵使你告诉我铁球内的秘密,人死了还如何泄露出去?”
向雨田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
燕飞讶道:“向兄不用勉强,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是否说出来并不打紧。”
向雨田苦笑道:“你现在想不听也不行,因为我是不安好心,既然给你晓得秘密,唯一保密之法便是杀了你来灭口。”
燕飞欣然道:“那兄弟便要洗耳恭听。”
向雨田目光灼灼地打量他,奇道:“我们已硬拼了一招,严格来说是小弟占了上风,至少我成功把你逼退,占据了你先前的位置,难道你到此刻仍认为自己有胜算吗?”
燕飞微笑道:“我对口舌之争没有丝毫兴趣,请向兄先道出铁球内的秘密,再动手见个真章,如何?”
向雨田长笑道:“让我先看看燕兄是否有资格分享我的秘密吧!”
向雨田晃动了起来。
动的先是铁球,向雨田双手松开,铁球往下急坠,到离地寸许的距离,铁球往右荡去,向雨田反向左移。接着铁球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有时更在他头顶来个急旋,而向雨田则似完全被铁球带动,以燕飞从未见过飘忽难测、快缓无定的奇异身法,朝燕飞逼去。
燕飞凝立不动,进入止水不波的剑境。
向雨田比他预料的更强横,只要一个错失,他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即使他阳神无损,能否击败身具魔种的向雨田,仍属未知之数。
“锵!”
蝶恋花二度离鞘。
拓跋珪进入房内,楚无暇拥被坐在床上,秀目闪闪生辉在黑暗里盯着他。
拓跋珪在床沿坐下,讶道:“无暇没有睡吗?”
楚无暇摇首道:“我刚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吵呢?”
拓跋珪没有解释亲兵们正在准备行装,反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你和波哈玛斯的恩怨是如何发生的?”
楚无暇平静的道:“换了任何人来问我,我楚无暇绝不会透露半句话,只有族主是例外。当我见到这个波斯人,虽然我和他无怨无仇,且不晓得他是何方神圣,但我却立即出手,毫不犹豫,族主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做吗?”
拓跋珪探手拍拍她睑颊,苦笑道:“恐怕波哈玛斯本身亦一头雾水,不知因何触犯了你这位怒美人,我又怎会明白呢?”
楚无暇微笑道:“族主是明白的,只有族主方能明白我。当时波哈玛斯在修练一种奇功,且行功正至最紧张的关头,若他成功,中土将多出一个可怕的人,于是我出手对付他,而他则被逼应战,致其修行功亏一篑,我们的仇恨就是这样结F来的?族主为何忽然提起来,今夜的行动竟与他有关系吗?”
拓跋珪略一沉吟,道:“可以这么说,我必须立即赶返盛乐,以应付赫连勃勃的突袭。”
楚无暇皱眉道:“我最清楚小勃儿的性格,照道理以他的为人,只会坐山观虎斗,而不会插手到族主和慕容垂的斗争里来。”
拓跋珪欣然道:“差点忘了小勃儿是你爹的大弟子,无暇当然清楚他的为人行事。哈!道理是没有什么道理,但此事却千真万确。”
楚无暇道:“不对劲!此事是否有诈?旨在诱族主回防盛乐。”
拓跋珪不悦道:“我说此事是千真万确,便是千真万确,如果小勃儿真的进犯盛乐,在没有防范下,盛乐肯定捱不过三天。”
接着唇角飘出笑意,柔声道:“可是若小勃儿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当儿,却给我扯他的后腿,小勃儿的铁弗部匈奴,将永远不能翻身重来。”
楚无暇沉默起来,嘟长了小嘴。
拓跋珪发觉自己语气用重了,探手搂着她香肩,道:“小勃儿反复难靠,谁都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或许他认为我比慕容垂更可怕,对他的威胁更大,加上有波哈玛斯从中穿针引线,让慕容垂许他种种好处,打动了他,谁说得上来呢?”
楚无暇伏入他怀裹,用力搂紧他的腰,舒服的吁出一口气,轻轻道:“在慕容垂或赫连勃勃身边,是不是布有族主的人呢?”
拓跋珪抚摸着她香背,笑道:“无暇确是冰雪聪明,不过这些事你不用理会,你好好养伤,打垮小勃儿后我立即回来陪你。”
楚无暇坚决的摇头道:“我的伤势已没有大碍,假设族主不带无暇去,会是大错特错。”
拓跋珪兴致盎然的问道:“无暇去了可以起什么作用呢?”
楚无暇柔声道:“首先是因为我明白赫连勃勃,他如真的进攻盛乐,为的该非慕容垂给他的所谓好处,而是为了我楚无暇,为了佛藏,只有他知道那是多么惊人的财富。他更猜到我已把佛藏献与族主,由于搬运困难,兼有秘人拦路,起出的佛藏肯定仍在盛乐,而事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