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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清略挣了两下后,接受了玉手的命运。羞人答答地微一点头,又为后一句话狠狠横了他一眼,怪他在算旧账。
项少龙整颗心融化了,强忍着吻她碰她的冲动,领着她夜游牧场去了。
回到隐龙别院时,项宝儿早由奶娘哄了去睡觉,乌廷芳和赵致两女正在下棋,田氏姊妹在旁观战,纪嫣然则正和清叔在研究如何制造周薇设计的假黑龙。
见到项少龙和琴清回来,清叔忙恭敬施礼。
纪嫣然看了琴清神色,同项少龙露出会心微笑,后者唯有耸肩表示甚么都没干过的清白。
琴清见他两人眉来眼去,目标显然却是自己,赧然回房去了。
项少龙加入了讨论,到清叔完全掌握了他们的需要时,项少龙顺口问道:“清叔懂否制造烟花爆竹那类东西?”
纪嫣然得意洋洋道:“清叔擅长铸剑,说到烟花爆竹嘛,虚心点向我纪嫣然请教吧!”
项少龙讶然道:“你懂得火药吗?”
纪嫣然傲然道:“当然哪,我还懂得很多东西。试试来考我吧!”
项少龙方知才女之名,非是偶然,正盘算是否该请清叔铸造一把原始的手枪来防身,旋又放下这念头,因为这么简陋的一把枪,还及不上弩箭的威力,而且弹药方面始终有问题,笑道:“我哪来资格考你?”
清叔告退后,纪嫣然肃容道:“那就由我来考你了,快给我回房睡觉。由明早开始,我就负起训练你成为用枪高手的责任。在与管中邪决斗前,夫君大人只准一人独睡,不准有房事行为。”
项少龙心叫救命,那岂非空有琴清这鲜美的宝贝在眼前而不能起箸吗?咕哝道:“据调查报告,房事绝不影响运动员的体能哩!”
纪嫣然黛眉紧蹙道:“你在捣甚么鬼?”
项少龙举手投降道:“一切谨遵贤妻命令。”
苦笑去了。
◇◇◇◇◇
接着的五天,项少龙每天都在鸡啼前起来,接受纪嫣然严格的训练,又主动到附近的大河游冬泳,闲来则与琴清和妻婢们骑马闲游为乐,岂知反赢得琴清对他的倾心,觉得项少龙非只是贪她美色,两人关系更加水乳交融。
滕翼等则努力加强防卫工事,牧场人人士气高张,摩拳擦掌,恭候敌人大驾光临。
到得第六天,又下大雪了。
探子在五里外的一处密林,发现了敌人的先头部队。
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项少龙领着穿上戎装的三位娇妻和琴清,到城墙上视察时,清叔正在城墙上指挥手下安装固定的重型弩弓机。
这种弩弓机是照项少龙的要求而设计,依据机关枪的原理,可连着放射十二枝弩箭,射程达千多步,比普通手持弩弓的射程远了近倍,唯一缺点就是不便移动,但以之守城却是再理想不过了。
项少龙极目远眺,只见四方一片迷茫,正是利攻不利守的天气。
纪嫣然道:“敌人定会趁雪停前来攻,如此匆匆而来,准备与休息当不会充足,兼且蒙骜为人高傲自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内,就是他这种轻敌之心,我们将可稳操胜券。”
果然到黄昏时,探子来报,敌人在东南角出现,人数在万人间,却只有十多辆撞击城墙城门的檑木车。
众人放下心来,进入全面备战的状态中。
布在外面的兵员全体撤回城里,荆俊则领了五百精兵团员,藏在那高丘后早建好了的隐蔽地堡里。
余下的一千五百精兵团团员,则在墙头枕戈以待。其他二十多牧场的乌家族人,男女老幼,全体出动,预备到时担任救火和支援墙头的战士。战意高昂,更充满了山雨欲来前的气氛。
项少龙向旁边的琴清问道:“冷吗?”
琴清摇头表示不冷,呼出一团白气道:“人家还是首次处身战事里,或者因有你在身边的关系,竟没有半点害怕。”
项少龙想起她的丈夫就是葬身沙场上,顺口问道:“琴太傅讨厌战争吗?”
琴清沉吟片晌,讶道:“我生平尚是首次听到有人问这奇怪的问题,在大秦战争乃男儿显本领、至高无上的光荣事。但细想下,斗争仇杀不知今多少人失去家园父母丈夫子女,又确是令人生出倦厌。项太傅怎么看待此事呢?”
项少龙苦笑道:“我虽不想承认,但战争似乎却是人类的天性,国家和民族间的斗争,固是乱事的由来,但人与人间总存在竞争之心,亦造成弱肉强食的原因,那并非只是争图利益之心,而是人人都希望能把别人踩在脚下,想想也教人心寒。”
乌廷芳移了过来,娇痴地靠入他怀里,崇慕道:“项郎说得真透。”
纪嫣然点头道:“这正是干爹和嫣然一直盼望有新圣人出来的原因,只有在大一统下,才有希望出现止戈息兵的局面。”
项少龙默默看着在火光映照中飘飞的雪粉。想起一事笑道:“诸位贤妻知否我最爱听琴太傅唤我作项太傅,若她称我做项统领或项大人时,情况就很不妙了。”
琴清大嗔道:“你这人哩,总要记着旧事。”
赵致挽着琴清的玉臂调侃道:“清姊何时改口学我们叫他作项郎也成……嘻……你知我想说甚么吧!”
琴清大窘,又舍不得责怪她,脸红如火不知如何是好时,敌人来了。
◇◇◇◇◇
果如滕翼所料,敌人先在高丘布阵,然后把檑木冲车和云梯移至离城墙二十步外,准备攻城。
项少龙等摆出猝不及防的假象,城上士卒奔走,号角惊响,似是措手不及。
一片混乱,好引敌人来攻。
纪嫣然笑道:“守城之要,首在上下一心,视死如归;次则组织得当,人尽其用;三须防御充足;四要粮食无缺。现在我们的牧场的围墙虽不够坚厚,但胜在城外处处陷坑,可补不足,又四个条件无不兼备,所以此战定可稳操胜券。”
滕翼此时来了,接口道:“嫣然仍漏了守城必须劫寨这一至理,此之谓以攻代守哩!”
纪嫣然笑道:“这要看小俊的本领了。”
战鼓忽起。扮作马贼的敌人开始移动冲车,分作四组从正面攻来。
滕翼笑道:“蒙骜想欺我乎,正面的攻势,只是在牵引我们的主力,真正来犯者,必是由后而至,我们就陪他们先玩一场好了。”
话犹未已。轰隆一声,敌方其中一辆冲车掉进了陷坑去,一时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这些陷坑全在弩箭机射程之内,滕翼一声令下,立时箭如雨发,敌人冲来由千多人组成的先头部队,纷纷中箭倒地,且又有一辆冲车翻进布满尖刀的陷坑内。
战鼓再起,左方和后方杀声震天,敌人终于展开全面的攻城战。
矢石火器在空中交飞着。
由于弩箭机射程及远,又是居高临下之势,硬把一波一波冲上来的敌人杀退。
整个时辰后,才有两辆冲车勉强捱到城下,却给投石机投下巨石,硬生生砸毁了。
偶有火箭射进城里,都给迅速扑灭。
人人均知若给敌人破城而入,就是屠城局面,故而无不用命,杀得敌人血流成河,尸横片野。
此时敌人已成功以木板横过陷坑之上,以巨盾护身,推着余下的五辆冲车攻来,声势骤盛。
项少龙知是时候了,发出命令,号角声扬。
数十股浓烟立时由烟雾坑内冒出来,顺着风势向城外和丘上的敌人掩去,一时呛咳之声大作。
滕翼叱喝督战,加强反击。
项少龙分别吻了乌廷芳、赵致的脸蛋,吩咐他们留守城内,最后来到琴清身前。
琴清俏脸通红,侧起脸蛋,含羞待吻。
岂知项少龙伸手逗起她下颌,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才笑着和滕翼纪嫣然两人下城去了。
此时浓烟渐敛,但远方丘顶处喊杀和箭矢破空之声却不绝于耳,显然是荆俊和手下依计在浓雾处向敌人发动箭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