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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不再追问,拍拍他肩头表示赞赏,两人才各自离开。
到了寨门处,门卫通知小盘正要见他,遂到王营谒见这秦国之君。
小盘正与李斯在密议,神色兴奋。见项少龙进帐,把他招了过去,同时观看摊在几上的地图。只见上面以符号标记点出了营帐的布置,高陵君位于王营后的十多个营帐更以红色显示。
项少龙明白他的心态,心中更为他欢喜,能有大展军事才能的机会,对他来说实是难逢的良机。
小盘道:“刚才寡人把荆卿家召来,问清楚了他高陵君那支叛兵的位置,现正和李卿商讨对策,李卿你来说吧!”
李斯正要说话,给项少龙在几下踢了一脚,立即会意道:“微臣只是稍舒意见,主要全是储君擘划出来的,还是由储君说来较清楚一点。”
小盘精神大振,笑道:“高陵君唯一有望成功之着,就是要出其不意,好攻我们的无备。现在既事事均在我们算中,若寡人让他们有一人漏脱,就枉习了这么多年兵法了。”
伸手指着泾水道:“寡人代高陵君设身处地着想,首先就是利用天然环境,例如把贯入泾水的几条河道先以木栅湿泥堵截,到时再毁栅让暴涨的河水冲奔而下,立可把这四道临时木桥冲毁,如能配合整个战略适当运用,确可以生出决定性的作用。”
项少龙心中一震,想到刘巢侦察到高陵君的人伐木,说不定便是行此一着,那比火烧更是难以抵挡,加设栏水的木栅也没有用。想到这里,不由往李斯望去。
李斯澄清道:“这确是储君自己想出来的,与我无关。”
小盘得意地道:“李卿猜的是火攻,但寡人却认为水攻更为厉害一点。若能在水内放上一批巨木,甚么桥梁都要给它撞断,再派人乘筏攻来,只是发射火箭就可以烧掉沿河的营帐了。”
项少龙登时对小盘刮目相看,今趟真的给这未来的秦始皇一次大发神威的机会了。
接着小盘指着地图说出高陵君进侵的各种可能性,更指出吕不韦会如何利用种种形势,达到杀死反对他的人的目的。说来头头是道,听得项少龙和李斯呆了起来,对他思考的精到缜密,惊叹不已。
最后小盘苦笑道:“寡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想到太多的可能性,只觉我们处处都是破绽,不知该用那种方法应付,才是最有效。两位卿家可为我解决这问题吗?”
项少龙忍不住笑道:“兵法中最厉害那一着叫随机应变。储君放心,只要我们把握到他发动的时刻,先发制人,定可把高陵君和他的人一网打尽。而吕不韦也只能干瞪着眼。这事交给我和昌平君兄弟去准备,到时储君亲自发号施令,向所有不知储君厉害的人显点颜色好了。”
小盘拍几叹道:“没有人比太傅和李卿家更明白我的心意了,就照这样去办吧!”
李斯恭敬道:“微臣和项大人会不断把最新的消息禀上储君,再由储君定夺的了。”
小盘欣然点头,忽地岔开话题道:“太傅的五弟荆俊身手既了得,人又忠心坦诚,寡人非常喜欢他,项太傅给寡人想想,有甚么可以奖励他的呢?”
项少龙忍不住搔头道:“他的官职已相当高了,且时日尚浅,理该让他多点历练,才可考虑升迁的问题。”
小盘笑道:“他是否对鹿丹儿很有意思呢?假设鹿公不反对,寡人可玉成这美事,免得落入管中邪这奸贼的手上。”
项少龙不由想起管中邪由赤裸的嬴盈横陈肉体上弹起来的丑恶形状,心中像给针刺了一记,点头道:“有储君这句话就成了。”
小盘欣然道:“寡人是乐得如此,暂时寡人仍不想有婚嫁之事,因等着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离开小盘的主帐后,碰上昌文君,给他一把抓着,扯到一角道:“我的妹子对少龙态度大有改善,快乘胜追击,速战速决,好了却我们兄弟俩这件梗在胸口的心事。”
项少龙心中一阵不舒服,幸好自己对嬴盈并没有泥足深陷,否则这感情上的打击会颇不易抵受。同时又想到若以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来说,嬴盈的行为实无可厚非,男女均有同等去风流快活的权利。问题只是管中邪是明着针对自己而去得到嬴盈吧了!
向昌文君苦笑道:“我输了,此事暂且不提好吗?”昌文君一呆道:“管中邪?”
项少龙微微点头,拍了拍他肩头当作致歉,迳自去了。
◇◇◇◇◇
琴清的营帐位于主营的后方,与朱姬的太后鸾帐,十多个营帐,住的全是王族内有身份的女性,四周特别以木栏与其他营帐隔了开来,守卫严密。
项少龙虽有资格通行无阻,但仍不敢坏了规矩,报上来意后,由禁卫通传,不一会琴清的一名贴身小婢走了出来,告诉他纪嫣然诸女刚离开,琴清则已就寝了。
项少龙明白到琴清不想在这种情况和时刻见自己的心情,耸耸肩头走了。
第十四集 第十章 两矢四雕
天尚未亮,项少龙就给田贞田凤两姊妹唤醒了。
前晚没阖过眼,昨天又辛劳整天,这一觉熟睡如死,刚搂紧了乌廷芳,便人事不知,直至此刻。
到了帐外,在日出前的黯黑下,纪嫣然三女为他的伤口换药,发觉已大致痊愈,只是以后难免会留下一道箭疤。他身上早伤疤处处,也不在乎再多一道战绩了。
此时荆俊领了一名青年来见他,介绍道:“这是桓齮,项统领该记得他,桓齮不但是第一天田猎成绩最佳的人,昨晚又连胜三人,储君封了他作偏将,调到我们都骑军来服役,请项统领指派他工作。”
桓齮跪下施礼道:“桓齮叩见统领大人。”
项少龙心想难怪这么眼熟,温和地道:“站起来!”桓齮矫捷如豹地弹了起来。
项少龙见他眉清目秀,两眼精光闪闪,极有神气,身形高挺,虎背熊腰。又见他有纪嫣然诸女在旁,仍是目不斜视,心中欢喜道:“桓齮你出身何处,有没有从军的经验?”
桓齮不亢不卑地道:“小将乃北地人,自幼学习兵法武技,曾在王翦将军麾下戍守北疆,职级至裨将。”
接着露出恳切神色,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今趟是王将军命小将代表北戍军回来参加田猎,王将军曾指点小将,若侥幸获赏,必须要求跟随项统领大人,才有望一展抱负。”
项少龙微笑道:“以桓兄弟这种人才,到甚么地方都应没有人能掩盖你芒采的。”
桓齮神色一黯道:“统领大人有所不知了。小将先祖乃犬戎人,所以无论小将如何勇猛效死,论功行赏总没我的份儿。若非王将军另眼相待,我最多只是个小伍长。王将军虽有意把小将升为偏将,但文件到了京城就给压了下去,所以王将军才着我来京城碰机会,还点明我务要随统领大人办事。”
项少龙至此才明白在秦人中,仍有种族歧视,心中同时大喜,王翦看得上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更明白王翦已从大哥乌卓处知道自己的情况,故遣此人来襄助自己。
此时腿伤包扎妥当,大喜而立,伸手抓着他肩头道:“桓兄弟可以放心,我项少龙不会理会任何人的出身来历,只要是有才能的忠贞之士,我绝不亏待。由今天起你就是副统领,这两天会有正式文书任命。”
桓齮想不到项少龙这么重视自己,感激零涕下要跪地叩首。
荆俊硬扯着他,向项少龙笑道:“我和桓兄弟亦是一见如故,早告诉他若统领大人知是王将军遣来的人,必会特别关照的了。”
项少龙正容道:“小俊失言了。我只是深信王将军绝不会看错人,而且今趟田猎桓兄弟表现出色,理该给他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
荆俊向项少龙打个眼色道:“这两天怎样安排桓副统领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