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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洒然道:“明天的事,谁都不会知道,人生不外区区数十年光景,只要我和君上曾有着过命的交情,其他的都不用斤斤计较了。”
龙阳君欣然起立,笑道:“董兄确是非凡人物,想法与众不同。”
项少龙把他直送出门外,刚回所来,赵霸便来了。
客套两句后,赵霸道:“大王密令赵某来见将军,听候将军差遣。”
项少龙暗喜孝成果然合作非常,肯依计行事。谦虚一番,把赵霸捧上半天,待他飘飘然时,才道:“鄙人今趟与馆主说的话,乃最高机密,馆主千万勿透露与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郭纵,馆主当明白郭先生和李园的关系吧!”
赵霸露出忿然之色道:“老郭真是糊涂,竟要与李园这人面兽心的小贼搭上姻亲的关系,气得我这些日来都没有见他,将军放心好了。”
项少龙道:“今次请馆主帮忙,皆因赵穆暗里勾结田单李园,阴谋不利于大王……”
赵霸色变道:“甚么!田单和李园竟如此斗胆?”
项少龙道:“我奉有大王之命,不能说出详情,不知馆主的武士行会里,有多少身手高强,且忠心方面又绝无疑问的人可用呢?”
赵霸拍胸道:“精挑五、六百人出来绝无问题,是否要攻打赵侯府?”
项少龙道:“这要看情况而定,馆主可否找个藉口,例如以操演为名,明天把这批精兵秘密集中到赵雅的夫人府内,进府之后,便不准任何人离开,以免泄漏消息。”
赵霸本身乃好勇斗狠的人,兴奋地答应了,商量一番后,才欣然离去。
此时已是初更时分,项少龙正犹豫着应否回府休息时,滕翼回来了,轻松地道:“幸好得到那张名单,否则就危险极了,原来守南门的两个裨将甘竹和李明均是赵穆的人,赵明雄故意把他们编到那里去,不用说都是存心不良。”
项少龙虽看到名单上有这两个人,却不知他们驻守南门,抹了一把冷汗道:“赵穆确是惯玩阴谋的专家,先让田单的人由地道潜了一批过来,等城内乱成一团时,再分别打开北门和南门,迎入齐人,在那种情况下,由于敌人兵力集中,又有计划,赵人纵是多上几倍也发挥不了作用,这计策确是狠辣之极。”
滕翼笑道:“可是他仍非三弟对手,否则就不会有这批效忠书出现了。”一拍他肩头道:“三弟先回去,这里由我应付好了。小俊率人到了城外监视齐人动静,三弟可放心陪伴诸位娇妻。”
项少龙道:“今仗我们至紧要保存实力,自己的兄弟只用来对付赵穆,二哥有没有方法秘密集结一队精锐的城卫,驻进城内几个据点,好能在事发时大收奇兵之效呢?”
滕翼道:“这全赖三弟手中的兵符了。刚才我找赵明雄商量人手调动的事,这小贼正中下怀,作出了种种提议,二哥我也是正中下怀,照单全收。可知他定把属于他那方的人全集中到北门和南门,反使我可毫无顾虑由其他地方抽调人手,现在我精选了近二千人出来,至于老弱残兵,则用来骗赵穆用去看守齐人,好过在城内碍手碍脚。”
两人对望一眼后,捧腹开怀大笑起来。
◇◇◇◇◇
回到家中,纪嫣然早领着田氏姊妹离开了。赵雅则和赵致回了夫人府,只有善柔撑着眼皮子在苦候着他,见他回来怨道:“这么晚才回来,人家有话和你说啊!”
不知是否因眼困渴睡的关系,这刻的善柔特别娇痴。
项少龙把她拦腰抱起,走进房去。
尚未跨过门槛,善柔露出本色,一口咬在他肩头上。
项少龙强忍痛楚,把她抛往榻上。
善柔得意娇笑,翻滚到另一边,舒适地仰卧着,闭上了美目,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项少龙确须美女来舒缓拉紧了的神经,脱掉靴子,爬上善柔身上。
她出奇地合作和热烈,让项少龙享尽温柔。
云收雨歇后,两人相拥而眠。
善柔低声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晚的相处了,以后你再不须受善柔的气。”
项少龙本疲极欲眠,闻言一震醒来,道:“原来你并非只是说说,竟真要和我分手”
善柔叹道:“人家也很矛盾,但现在看情况田单老贼还气数未尽……”
项少龙截断她道:“你若再冒险要去刺杀他,教我怎能放心。”
善柔情深地道:“我会比以前更小心的了,绝不会白白送死。而且杀不了他便自尽,死有甚么大不了。”
项少龙知他心意已决,柔声道:“千万不要鲁莽逞强,若知事不可为,来咸阳找我吧!你不想见善兰吗?”
善柔吻他一口道:“知道了,长气鬼!你不和人家多欢好一趟吗?”
项少龙苦笑道:“女王有命,臣子怎能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尚未亮,给善柔弄醒过来,嚷道:“快起来,你身为城守,也敢这么懒惰?”
项少龙知她因今天是“大日子”,兴奋过度,啼笑皆非下被她硬扯了起来。
善柔扮作了他的亲卫,一本正经道:“今天本姑娘破例听你差遣,但怎也要跟定你的了。”
项少龙记起了请龙阳君骗严平的事,不敢怠慢,匆匆梳洗更衣,塞了点东西入肚,和乌果等大队人马,赶回指挥所去。
走到一半天色才天明,回到指挥所去。回到指挥所,滕翼正忙个不了,但看精神却非常旺盛,不愧是个能捱世界的铁汉,教项少龙称奇不已。
滕翼看到善柔那认真的样儿,笑着逗了她两句,向项少龙报告了昨夜拟好的部署,道:“今天我会由城外城内调出约三千人来,作我们克敌制胜的主力,我已研究过敌人进退的路线,保证可予他们迎头痛击,并杀他个措手不及,赵霸那批人更是有用,因为敌人绝想不到我们有此一着。”
项少龙道:“到时孝成会把一批五千人的禁军精锐交我们调遣,这样我们手上的实力肯定可达万人之众,清理了叛党后,余下的城卫分作两组,一组负责城防和扼守处街道,另一组则由诈作监视齐人改为镇守城外的区域,让田单知道我们准备充足,再不敢轻举妄动。”
善柔忍不住道:“但我们怎样脱身呢?”
项少龙故意戏耍她道:“你不是个只知听命行事的小兵吗?长官说话,哪到你来插嘴?”
善柔气得嘟起小嘴,又狠狠盯了旁边正在偷笑的乌果,一副迟些本姑娘才找你这家伙算账的恶模样。
滕翼显是心情轻松,忍着笑道:“要脱身还不容易,就在攻打侯府一役里,我等全体轰轰烈烈,与敌偕亡,不是甚么都解决了吗?”
善柔和乌果同时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道:“今天第一件事是联络上蒲布,若没有他作内应,很多事都不易办妥。”
滕翼答应后,项少龙才把严平的事说了出来。
滕翼笑道:“上趟定是教训得他不够了,今次就教他全军覆没,顺便为元宗先生报仇。”
研究了些细节后,项少龙领着善柔,到王宫为龙阳君和赵雅赵致送行。
宫内的保安更严密了,吉光见到他们,欣然迎上道:“大王和晶后正与龙阳君、雅夫人、致姑娘和郭大夫共进早膳,吩咐若将军来了,立即去见。”
项少龙向乌果善柔等打个眼色,着他们在外宫等候,自己则随吉光深进内宫。
吉光低声警告他道:“成将军知道大王和将军有事瞒着他,非常不高兴,要小心他一点。”
项少龙心中一懔,暗忖忽视了他终是不妥,说不定会出岔子。说到底这小子虽然势利,仍不算是个坏人,想到这里,成胥在一批禁卫簇拥下,由长廊另一端迎面走来。
吉光干咳一声,停止了说话。
项少龙隔远便向成胥打招呼,对方勉强应了一声,项少龙已来至他身前,向吉光打个眼色后,朝惊异不定的成胥道:“成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