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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更感不妥,道:“现在他变了国舅,自然急于回楚国培植势力,好对付春申君黄歇,若他提出要把你带回楚国,你若不肯依从便会露出底细了。”
纪嫣然道:“拖得一天就是一天,现在邯郸人人争着巴结李园,你的境况也愈来愈危险,若不急急稳住李园,可能明天都过不了。希望合纵之约没有这么快拟好,那李园就不能在短期内离赵回楚了。”
项少龙暗忖最佳之策,莫如立即逃走,不过活擒赵穆的任务势将没法完成,回去怎样向吕不韦和庄襄王交待呢?自己的血仇亦没有清雪,为公为私,他也不可在这眼看成功的时刻打起退堂鼓。猛一咬牙道:“如此难为嫣然了!”
话尚未完,女婢来报,李园来找嫣然一道往赵宫赴宴。
项少龙心底不舒服之极,心头滴血的溜了出去。
◇◇◇◇◇
项少龙刚抵竹林,那头大黄犬吠了起来。
他今次循正门入屋,由赵正迎他进内,这老儒扯着他喟然道:“劝劝小柔吧!她从不肯听任何人的话,田单的运势正如日中天,老夫实不愿见小柔作那飞蛾扑火的愚蠢行为。”
项少龙叹道:“但我也没劝服她的把握。”
赵正道:“她表面虽摆出恼恨你的样子,但老夫却看出她常在想念你,这几天她不时露出前所未有的惆怅神色,更会不时使性子,显然都是为你气恼呢。”
项少龙想起那晚她被自己压伏在地上时,下裳敞开,露出那对雪白浑圆的美腿,不由吞了口涎沫,朝后进走去,奇道:“你们没有书僮婢仆的吗?”
赵正道:“老夫爱静,晚饭后婢仆都到了书院那边留宿,这对小柔也方便点,她是不可以露面的。”
项少龙这才恍然。赵正把他送到天井处,着他自己进去。
项少龙抛开烦恼,收摄心神,来到门前,刚要拍门,门已拉了开来,换上荆钗裙布,又是另一番动人风姿的赵致像守候夫郎回家的小贤妻般,喜孜孜道:“董爷请进来!”
他忍不住狠狠打量了她几眼,才步入小楼的厅堂。
赵致给他行了一轮注目礼,不但没有怪他无礼,还喜翻了心儿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楼上道:“姊姊在上面,你去找她好吗?”
项少龙忍住先与她亲热一番的强烈冲动,奇道:“你不陪我上去吗?”
赵致妩媚地笑道:“人家正在弄糕点来奉侍你这位贵客,希望藉此使你高抬贵手,再不要惩治得人家太厉害,别忘了赵致曾说过任你打骂嘛。”
项少龙给她的媚态柔情弄得欲火大作,更不忍再次伤害她。并知道自己愈来愈对赵致两姊妹泥足深陷。这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女的遭遇又这么令人生怜,只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已足令他疼怜她们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项少龙顺手在赵致脸蛋轻狂地拧了一把,才拾级登楼。
赵致则红着俏脸回去弄她的糕点。
他来到了那天与两女纠缠的楼上小厅,却看不到善柔,目光扫处,右方两间房子,其一门帘深垂,另一显是无人在内。
项少龙故意脱掉长靴,才往门帘处走去。
房内传来善柔冰冷的声音道:“谁?”
项少龙应了声“我”后,掀帘进房。
善柔只是靠在秀榻另一边的长几上,正坐起身,在烛光的映照中,玉颊朱唇,加上有点散乱的秀发,竟有股从未在她身上得见的娇怯慵倦的动人美态。项少龙虽见惯美女,也不由双目一亮。
善柔望往他时的眼神很复杂,自然地举手掠鬓,站起身来,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几晚都睡得不好,刚才靠着小歇的,竟睡着了。”
项少龙还是首次看到这美女风情无限的一面,暗忖在她坚强的外壳里,实是另有真貌。若非亲耳听到,谁猜得出她能以如许温柔的语调说话。
善柔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俏脸微泛红霞,但语气却回复了平时的冰冷,不悦道:“董先生请在外面稍等,待我梳理好后……”
项少龙打断了她道:“哪用梳理,柔姑娘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看了。”
善柔美丽的大眼睛不解地眨了几下,却没有坚持,冷冷道:“你真是个怪人,衣发不整还说更好看。好吧!到外面才说罢。”
正要跨过门槛,步出厅堂,倏地停下,原来项少龙大手一撑,拦着去路,若她再前移两寸,酥胸就要撞上对方粗壮的手臂。
善柔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何拦着房门,不让她走出去,一时忘了抗议,只是愕然望着他。
项少龙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她如此放恣,却知道若没有合理解释,这美女刺客绝不肯放过他。随口道:“是否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能打消你要行刺田单的决定吧?”
善柔果然给他分了心神,徐徐道:“你并不是我,怎会明白我的感受?那时赵致还小,印象不深,但我却亲眼看到爹娘兄姊和所有平时爱护我的亲人忠仆,给铁链像猪狗般锁成里许长一串的长队,被那些狗贼兵赶押回齐国去,由那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杀死赵穆和田单。”
项少龙点头道:“那确是人间惨事,假如你只可杀死赵穆和田单其中一人,你会选谁呢?”
善柔显然从未想过这问题,秀眸忽明忽暗,好一会才道:“我会杀死赵穆。”
项少龙松了口气,但也大惑不解,道:“田单不是罪魁祸首吗?”
善柔露出悲愤的神色,咬牙切齿道:“若非赵穆,我的亲族就不会遭此灭门惨祸,最可恨他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卖我们,行为卑鄙,只为了讨好田单,就做出了这伤天害理的事。”
项少龙柔声道:“好吧!你若你能答应没有我同意,绝不轻举妄动,我就助你刺杀赵穆,又让你们姊妹重聚,你肯答应吗?”
善柔大感意外,现出迷惑之色,打量了他好一会后,忽地向他直瞪眼睛,射出冰冷的寒芒,冷冷道:“你根本没有理由来帮助我们,上趟连小致在未得我同意下,提出两姊妹都从了你的条件,都不能打动你,为何现在突然又改变了心意,你不怕毁了你在邯郸刚刚开始的事业吗?”
项少龙大感难以招架,这善柔因己身的遭遇,长期处于戒备的状态中,绝不轻易信人。
自己若没有令她满意的答案,怎能取得她信服,遑论还要得到她的合作。看来唯一之法,就是揭开自己是项少龙的身份了。但那会带来甚么后果,他真的无法知道。
思忖间,他的目光无意落到她一对赤裸的纤足上,只见肤色圆润,粉致生光,极具动人美态,不由发起怔来。
就在此刻,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胁下,善柔寒若霜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你连骗人的话都找不到吗?我早和致致说过,你只是垂涎我们姊妹的美色,才不将我们举报,现在终泄出底细了。哼!她还为你辩护呢。”
项少龙知她为了报仇,心态有异常人,但仍想不到她会动辄就出刀子,不过此刻却有直觉感到她不会不给他辩白机会,就杀死自己。摇头苦笑:“若你知道赵穆怎样在赵王跟前搬弄是非,说我会影响赵楚的帮交,到现在我投闲置散,一心要离开赵国,便知我绝对有助你对付赵穆的理由了。”
善柔一瞬不瞬瞪了他半晌后,收起了匕首。项少龙这番话真真假假,但孝成冷落这董匡的事,善柔早从赵致处得到消息,只想不到和赵穆有关,倒相信了大半。
善柔忽地把娇躯前移少许,让充盈着生命感觉的丰满酥胸轻轻地抵在这男人的手臂上,带点羞涩地道:“若你真能助我们杀死赵穆,善柔便是你的人了。”
项少龙感到无比的刺激。他和这美女并不存在与赵致间的“荆俊问题”,使他可放心享受与她任何肉体的接触。更要命的是这善柔平时既冷又狠,一副永不肯驯服的样儿,忽然竟万般柔情地来引诱他,格外使人魂为之销。但他若按捺不住,立即和她成其好事,她定会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