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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169)



赵雅见他神色迷惘,踏前小半步,娇躯立时贴入他怀里,耸挺的酥胸紧迫着他,意乱情迷地道:“先生对赵雅真是不屑一顾吗?”

项少龙一震醒来,暗忖幸好身上涂了点情种的汁液,否则说不定赵雅已把他辨认了出来,伸手抓着她的香肩,振起坚强的意志,硬着心肠把她推开了少许,免得受不了她酥胸的惊人诱惑。

眼中射出锐利的神色,哈哈一笑道:“夫人怎会有此想法,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会放过夫人。”

赵雅含羞道:“那你还等待甚么呢?”

看着她摆明车马,任君品尝的浪荡样儿,项少龙既心动又有气,眼光放肆地落到她不住起伏耸动的美丽胸脯上,苦笑道:“若李园要你明晚陪他,夫人能拒绝吗?”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赵雅放浪多情、意志不坚的性格了。纵使以前深爱着他时,仍忍不住齐雨的引诱而和他鬼混。与赵穆决裂后,现在又甘被这奸贼狎弄。所以这句话是重重击在她要害上。

赵雅果然立时花容惨淡,垂头道:“不要问这种问题好吗?人家很难答你的。”

项少龙无名火起,掉头便走,冷冷道:“夫人请回府吧!董某还有客人要招呼!”

赵雅凄然叫道:“董匡!”

项少龙听她叫得凄凉悲戚,心中一软,停了下来,沉声道:“夫人还有甚么指教?”

赵雅来到他背后,不顾一切地揽着他的熊腰,贴上他的虎背,忽地痛哭起来,说不尽的凄凉苦楚。

项少龙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女人流眼泪。想起了往日的恩情,把她搂到身前来,手忙脚乱地以衣袖为她拭泪。

哪知赵雅愈哭愈厉害,一发不可收拾,把他衣襟全染湿了。

无论项少龙如何恨她,在这一刻再不忍苛责。

好一会后,赵雅平静下来,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红肿的秀眸幽幽看了他一眼后,低声道:“赵雅走了!”

项少龙大感愕然,隐隐感到她的失常是因为忆起了他项少龙,故悲从中来,并且对其他男人意兴索然,一时不知是何滋味。点头道:“我送夫人到大门吧!”

赵雅神情木然道:“先生不用多礼了!”扭转娇躯,匆匆离去。

项少龙回内宅更衣,同时使人把久候的赵致请入内堂。

他有点口渴,着人冲了两盅热茶,与赵致对坐厅中品茗。

赵致有点受宠若惊,不时偷看着他。

项少龙心中一热,暗忖若要占有她,她定然不会拒绝,就只这个诱惑的想法,他便要费很大的理性才能勉强克制着内心的冲动。

这时的赵致,另有一股楚楚可怜的神态。事实上连他亦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动这美女,只是为了荆俊的理由似未够充分,因为她显然没有爱上这小子。

赵致轻轻道:“那奸贼入城了!”

项少龙一时没会过意来,不解道:“奸贼?噢!你在说田单?”

赵致垂头道:“我真怕柔姊会不顾一切去行刺他。”

项少龙吓了一跳道:“你须劝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否则会悔之不及。”

赵致喜道:“原来你是关心我们的。”

项少龙知道无意间泄露了心意,苦笑道:“由始至终董某都关心着你们。”

赵致俏脸重现生机,白他一眼道:“但为何你又处处要对人家冷淡无情呢?”

项少龙没好气道:“那晚鄙人一心以为可与致姑娘共品交欢喜酒,却落得弩箭指背,差点小命不保,还要我对你怎样多情呢?”

赵致乃黄花闺女,听他说得如此坦白,俏颊生霞,但又是芳心窃喜,赧然道:“对不起!那只是一场误会,赵致现在向你叩头赔罪好吗?”

竟真的跪了下来,吓得项少龙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扶着。

赵致任他抓着香肩迫着坐了起来,满脸红晕地横了他无比娇媚的一眼,幽幽道:“不再恼人家了吗?”

项少龙感到她的娇躯在他手里像吃惊的小鸟般抖颤着,怜意大生,柔声道:“姑娘何苦如此?”

赵致两眼一红,凄然道:“赵致幼逢不幸,家散人亡,柔姊又整天想着报仇雪恨,所以人家的脾气有时不大好,以致开罪了先生。”

项少龙更是心生爱怜,暗忖其实她所有无情硬话,全是给自己迫出来的。忍不住一阵歉疚,腾出右手逗起她巧俏的下颌,微笑道:“不要说谁对不起谁了,总之由现在开始,旧恨新仇,全部一笔勾销如何?”

赵致俏脸红霞更盛,垂下秀长的睫毛,半遮着美眸,在他手上轻轻颔首答允。那种少女的娇姿,谁能不怦然心动。项少龙忍不住凑过嘴去,在她香唇上浅浅一吻。

赵致娇躯剧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反应比项少龙那天在马背上强吻她时,还要激烈。

项少龙冲动得差点要把她按倒席上,合体交欢,不过灵台尚有一丝清明,勉强放开了她,问道:“田单在甚么地方落脚,跟他入城的有多少人?”

赵致听到田单之名,冷静过来道:“他住进了赵宫里,多少随从就不清楚,不过通常无论到哪里去,总有很多亲卫贴身保护着他。”

又道:“今晚赵王会设宴欢迎这奸贼,各国使节都在被邀之列。”

项少龙立知又没有自己的份儿,现在赵王是摆明碍着李园,要故意冷落他了。

赵致有点羞涩地道:“先生可否去劝柔姊,我看她会肯听先生的话。”

项少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善柔冒险去行刺田单,爽快地站了起来道:“好吧!我们这就去见你姊姊。”

◇◇◇◇◇

项少龙与赵致才策马驰出行馆,一骑由远而近,大叫道:“董爷留步!”

两人愕然望去,赫然是蒲布。

项少龙趁机向赵致道:“你先返家中等我!”

赵致柔顺地点头,迳自离去。

蒲布来至身旁,喘着气道:“侯爷请董先生立即往见!”

项少龙点头答应,随他往侯府赶去。他几次想向蒲布表露身份,但最后都苦忍住了。半年前和半年后,人的心态说不定会起了变化。

项少龙在侯府的密议室见到了赵穆。这奸贼神色凝重,劈面就道:“李嫣嫣真的生了个太子出来!”

项少龙好半晌才会意过来,一震叫道:“不好!”

赵穆捏拳顿足道:“今趟真是给这小贼占尽便宜,他可以公然成为国舅爷,爹爹却要担心给楚王知道那是他的儿子,就此一点,爹已尽处下风。更何况李嫣嫣对爹根本只是利用而没有任何情义,现在登上后座,要操纵楚王更是易如反掌。李园在楚国就可以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项少龙想起了李园的人格和心术,骇然道:“君上危险了?”

赵穆忧色重重道:“你也看出了这点,现在李园最大的绊脚石就是爹,若我是李园,首先要对付的人就是楚王。大王体质一向不好,只要李嫣嫣诱得他旦旦而伐,保证他捱不了多久。楚王一去,李嫣嫣和李园就可名正言顺通过那小杂种把持楚政了。爹又没有防备之心,还以为他两兄妹仍是任他摆布的棋子,那对狗兄妹要害他真是易如反掌呢。”

项少龙冷然道:“唯一之法,就是趁李园回国时,由我假扮马贼把他干掉,那就可一干二净了。”

赵穆脸上阴霾密布,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李园本身剑术高强,今次随来的家将侍从接近五百人,实力比你更雄厚,而且他现在声价十倍,孝成王必会派军送他回楚,途经魏国时魏人也不会疏于照顾,你若鲁莽动手,必不能讨得好处。”

项少龙心中暗笑,你这奸贼既有此说,自是最好,省了老子不少麻烦。

赵穆显然非常苦恼,唉声叹气后,断然道:“你有没有其他应付良方?”

项少龙故意道:“让我立即赶回楚国,向君上痛陈利害,好教他妥为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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