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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鼎记(28)



城主听说努尔哈赤受伤,又命科罗再射。

科罗惜浓烟的掩护,偷偷地从地道溜出,逼近努尔哈赤,一箭射出,又中努尔哈赤颈部,箭头穿透护颈的锁子甲,直刺进脖子。

努尔哈赤忍着巨痛,抬手将箭拔出来。

箭头有小钩,连肉一起扯下,顿时血流如注。

站在努尔哈赤右侧的卓罗,看他受伤,跳了过来,扶着他。

努尔哈赤忙劝阻道:“你们都不要过来,免得惊动敌人,我自己慢慢下。”

他边说边拄着长弓,捂着伤口,从房顶下来。

他脚本站稳,就忽地昏倒在地。

夜幕降临,城未攻下。

安费扬古见努尔哈赤伤势太重,就马上代理指挥,命令收兵休战。

他叫了几个兵立,在城南角一个破场子里搭了个帐子,把努尔哈赤安顿好躺下。

努尔哈赤躺下不久。

图鲁什走了进来,他见都司受伤如此重,就后悔地说:“都怪我上次捅了马蜂窝。叫敌人有了防守的准备,要不,都司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呀!”

努尔哈赤睁开眼,见图鲁什泪流满面,就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打仗就要流血,不流血,能消灭敌人吗?不流血,能完成千秋大业吗?”

说话间,舒尔哈赤掀帘进帐。

他见努尔哈赤满脸的血污。

抹着眼泪说道:“大阿哥,我多次劝你别攻翁克洛,这里人生地不熟,能打胜仗吗?都怪我不能坚持到底,使你受这么重的伤。”

努尔哈赤听了,吼道:“住口,不要拢乱军心!”

舒尔哈赤吓得马上退出营帐。

夜深了,安费扬古守在努尔哈赤身边不能入睡,他盘算着明天如何破城。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卓罗忽然带着一个本城阿哈闯进军帐。

他想:“军书上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何不审问审问他,摸摸城里的情况呢?”

想着,他怒目而视。

一拍腰刀的刀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哈洛汗。”

“出城到哪儿去?”

“到齐吉巴达城求援去。”

“结果如何?”

“栋鄂部酋长阿海巴延答应后天出兵。”

“此话当真?”

“小的,不敢说假话。”

接着,安费扬古又从洛汗的口里得知,寨北旧城墙下有条旧河道,干旱时,猎狗可以自由往来。

最近由于臭水堵塞,看不见洞口。

昏迷中的努尔哈赤听说有洞可进。

霍地站起身,从身边抽出腰刀,举着吼道:“你骗不骗人?”

洛汗见自己脖子上的长刀寒光四射。

声音颤抖地说:“小的不敢,不敢骗你。平日城主待我如猪似狗,整天打骂,我还想杀死他呢!如若你们攻城得手,也替我报了多年的大恨深仇。”

努尔哈赤命卓罗同安费扬古一起,带着洛汗去找进城的洞口。

他到了城北果然找到被臭水填满的坑洞。

当晚努尔哈赤选派了二十多强壮的兵土,由安费扬古带领从臭水坑里潜人城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城墙脚下,一跃而起,一连砍倒几十个守卫城门的卫士,接着打开北城门,数百名骑士一拥而进。

这时,东方已露鱼肚白。

经过一场混战,杀死了城主,活捉了萨木占,并俘获了箭射努努尔哈赤的鄂尔果尼和科罗。

图鲁什用绳子把鄂尔果尼,科罗五花大绑,推到努尔哈赤跟前说道:“都司,这两个家伙交给我处置吧。”

图鲁什说罢,就要举刀开斩。

努尔哈赤慌忙阻止道:“刀下留人!”

图鲁什不解地瞪着核桃大的双眼,问道:“都司,为什么?”

努尔哈赤笑了笑,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说道:“两军交战,志在取胜。过去他们奉城主之命射我,百发百中。今后我们若用他们,岂不又可为我们杀敌吗?”

图鲁什听完马上为两人松了绑。

鄂尔果尼,科罗感激地连忙跪下,谢努尔哈赤的不杀之恩,齐声道:“大帅如此宽宏大度,小的甘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玛尔墩大捷,兆焦的胜利,翁克洛被攻克,这一连串的事件,使尼堪外兰坐卧不安。

当他听到翁克洛陷落的消息时,当天就骑着一匹马飞出鄂勒理堡,决定找界藩城主,同努尔哈赤决一死战。

尼堪外兰骑着一匹枣红马穿行在丘陵间。

第二天,他涉过浑河,翻过界藩山,便进入界藩城。

恰好这天界蒲城主巴穆尼的儿子成婚,临近的巴达尔,章住,托摩河,萨尔许四城主都应邀前来参加婚礼。

于是,尼堪外兰凭着他的三寸烂之舌,说道:“努尔哈赤乃我诸城之祸,不除掉此人,我辈难得安宁。几个月来,他连克数城,几乎要统一建州诸部。

吾辈若不齐心协力,难免被他吞并。只要我们诸城兵力合一,便可大败努尔哈赤。“

巴穆尼听尼堪外兰言之有理,就煽动说道:“眼下我们都是相依为命的近邻,我看不打死门外的狼,难睡安稳,咱们五城联合,兵过一千,何不与努尔哈赤拼杀一场,以保山城呢!”

当下五城主议定,各自招兵买马,加紧赶制兵器,加固城墙,囤粮练兵,决定不久与努尔哈赤决一雌雄。

第二十一章 智破诡计

朱少阳一行离开京城十五天之后,来到了广宁城。

车马黄轿刚到南城门,只见随行的仪仗,鸣锣开道,车喧马沸,好不威风!

仪仗步入城门,走进大佛寺西路口,仍不见李府派人迎接。朱少阳坐在轿内,掀帘朝外看了看,心中十分纳闷。

车马拐过十字街向东,不一会儿来到总兵府门口。

这时才见李如柏,李如桢两兄弟身披重孝,满面愁容地迎了出来。

他二人见了钦差,慌忙鞠躬施礼,恭敬地说道:“吾兄弟二人有父孝在身,钦差驾到,有失远迎!”

朱少阳听了觉得十分意外,忙下轿问道:“怎么李总兵已经作古了!”

朱少限随李氏兄弟,来到总兵府东厢房客厅。

落座后,朱少阳问道:“总兵大人身体一向壮实,不知身患何病?”

李如桢一边给朱少阳敬茶,一边答道:“父帅是偶感风寒……”

“风寒?”

朱少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这个……”

坐在朱少阳身边的李如柏未等李如桢再回话,就慌忙向其弟使了个眼色,恭敬地解释道:“风寒引起宿疾,百医无效,竟于昨日病故!”

说话间,李府总管进来,禀报道:“禀少帅,诸事准备停当,灵柩就要发葬了!”

李氏兄弟两人慌忙向朱少阳施礼,说道:“大人,我兄弟二人要料理丧事,请您到馆驿安歇。

有关事宜,容过日细禀!“朱少阳连忙站起,惋惜地说道:“平民百姓凡遇丧事,据我所知,尚得停丧七日,!”

做法事,怎么总兵大人发葬,却如此匆忙?”

“遵父命!”李如桢挺着胸脯答道。

朱少阳点头赞许,伤心地说道:“吾曾在总兵大人府内任作幕僚,理当一祭!”

接着朱少阳脱去官服,换上素装,由李氏兄弟两人陪着,向灵棚走去。

灵棚在后院,新搭的草席棚下,放着柏木棺椁。

供桌上烧香设供,供桌下纸钱串串。

朱少阳以礼香致礼,挥泪致哀,李家亲朋叩首还礼。

吊唁完毕,朱少阳一行就到馆驿歇息。

朱少阳回到馆驿衣冠未脱,就坐在凳子上思考了起来,觉得此事颇有疑点。

心想李成梁往日壮得象匹马一样,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宿疾,另外平常百姓遇到丧事,也得停丧七日,而李府却着急要办。另外据说还是昨日病故,怎么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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