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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及毒血,随后又掏出一粒药丸给龙千山,说道:“龙小姐的毒血已被逼出,太师再让她服下此粒药丸,休息几日,便可痊愈了!”
说完,便向龙千山告辞。
龙千山一边道谢,一边令下人送来少阳出府,而他自己则忙叫丫环扶着龙仙儿回房休息,一场寿宴结果弄得龙府上下如此慌张,真是世事谁能预料!
第十九章 出使辽东
这一天,朱少阳正在房里休息,心中一直在想着如何出皇宫。
突然,一位老太临在他房门前叫他即刻去乾清宫中一趟,说皇上有要事与他相商。
朱少阳闻及,便起身与老太监一同前往乾清宫。
原来,几天前张御史就向万历皇帝写了奏章,把李家父子在关外的所作所为—一作了陈述。并暗示皇上,应接受五代十国历史的教训,以防“陈桥兵变”,易姓改朝。
他明知故问地问皇上:“唐宋以来,几十年间皇帝就换了八个姓,战争不息,原因何在?”
万历皇帝虽是很少过问朝政,但对历史还是了解的,他叹息道:“战争不息,因家不安的原因,在于将领权力过重,君权反而弱小。要长治久安,就必须剥夺他们的权力。”
平日,万历皇上十分信用张御史,对他的奏章,言谈也很重视。
因此对李成梁地位益隆,兵权过重,格外存心。
当晚他在谨身殿,孤身对灯坐在书案前,面对众多弹劾李成梁的奏章,踌躇不定,暗自思忖,李成梁身为总兵,李氏一门又数将,确是兵权太重了。
想到这里他自言自语道:“李氏父子,若存二心,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他不安地站起身,在花毡上踱着步子,又思考着.自从隆庆元年,李成梁出任辽东副总兵,这二十多年来,曾多次讨伐夷寇,屡立战功,若将李氏父子革职,谁人去镇守边陲?
烦恼、忧虑、恐惧,一阵阵向万历皇帝袭来。
当他百思而难寻出路时。
忽然,一个老年太临挑灯进来,伏身跪道:“皇上,已过二更,请皇上回宫安歇!”
万历皇帝闷闷不久,神情忧郁地走出大殿。
老太监提灯在前引路,皇上默然向乾清宫走去。
“踢踏!踢踏!”朝靴声在宫院回响。
“窸窣!窸窣!”
竹叶在甬道两侧摇动,万历皇帝走着,走着。
蓦地想起“陈桥兵变”,刀光剑影仿佛就在跟前,他心里感动十分恐惧,仿佛身后有人跟随。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并未见任何人影。
“踢踏!踢踏!”
“窸窣!窸窣!”
声音如故。
万历皇帝越走越感到紧张,两脚有些发颤。
他害怕起来,强作精神,小声喝问:“是谁在身后?”
说着刚想转身说话,在前面引路的老太临似乎听见皇上跟他说话。
但一句话也没听见,就忙回过头,举着灯笼,问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这”
万历皇帝还未来得及答话“乾清宫”里当值的宫娥,已经三五成群地迎来接架。
宫灯如昼,盘香缭绕。
万历皇帝在恍忧惚惚中躺在御榻。
他刚迷迷糊糊地入睡,李成梁的名字,响在耳边。
最使他惊慌的是李成梁就成了赵匡胤……最叫他害怕的是快到黎明的时分,他梦见李成梁手举利剑,从房梁上跳下,直刺他前胸……他惊叫着,醒了,再也不能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
万历皇帝用膳之后,就差人把张御史叫来,进殿议事。
万历皇帝的这次召见有些机密,他既不在“奏天殿”,也不在“华盖殿”和“谨身殿”,而是在“交泰殿”一座书房。
张御史进殿跪拜后,皇上就把他让到一座膝椅上,讲述了昨晚上的一切。
然后提起张御史上呈的奏书,说道:“爱卿的奏章,联已钦阅,甚合吾意。保是,如今辽东不稳,如果对李氏父子的惩办探之过急,恐怕会狗急跳墙,引火烧身。而如今,联的身旁又无人可重用,所以,爱卿,还是三日后答覆你吧?”
说完,便让张御史退了下去。
再说万历皇帝召见了张御史之后。
首先想到了让朱少阳去办此事。
一来他会武功,胆子也大,更重要的是他是上天派来的贵人,另外从那天晚上的长谈之中万历皇帝也知道了朱少阳曾在李成梁的手下当过谋士,对李成梁的为人也是十分熟悉。
想到这些,万历皇帝心中决定让来少阳到辽东一去。
于是,万历皇帝回到了乾清宫中,马上派人去叫朱少阳来见他。
万历皇帝见朱少阳前来,忙将他坐在自己身旁,待朱少阳坐稳。
万历皇帝便开口说道:“少阳,你对辽东总兵李成梁的为人可否了解?”
朱少阳不知皇上问此是何目的,当下开口说道:“这个星上,在下曾在李成梁的手下做过事,对共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于是便将李成梁克扣军切、欺骗钦天监,诬陷谋害努尔哈赤等行为—一说了出来。
万历皇帝听及朱少阳也是对李成梁如此看法,不禁心中更坚定了要设法除去李成梁的决心。
随即对朱少阳说道:“少阳,朕想派你去辽东一行,前去抚慰将士,犒劳三军,并以朕之命,调李总兵回京。”
朱少阳听了皇上的这番话,。已知皇上可能要对李成梁有所措施,另外听说李成梁手中也有幅四票图,皇上派自己前去辽东,自己不正好有此机会来敢得那幅图。
当即,朱少阳便答应了皇上,并决定明天离京,出使辽东。
这一天,佟养性又邀努尔哈赤去拜悯忠寺。
悯总寺是北京城两大名寺之一,位于宣武门外,是唐太宗时期修的。
金朝迁都这里后,曾做过考场,考试过“女真进士”。
当年宋金征金兵打到北宋都城汁京,把宋朝皇帝宋徽宗,宋钦宗曾擒到中都北京。
当时宋钦宗就被扣押在这座寺庙里,住了很长时间。
佟养性与努尔哈赤来到寺前,只见松柏青青,庙宇辉煌。
佟养性在前,手拿几柱香,随着拜庙的人群,从朱漆山门进去。
便看见庄严的大雄宝殿,此刻殿里香烟综绕,咏经木鱼之声盈耳,他们在观音前进了香,又瞻仰了十八罗汉的尊容。
随即走出殿外,在一片柏树林里歇息。
努尔哈赤是第一次送佛殿,并不了解佛教的宗旨。
他坐在青石凳上,问道:“佟老兄,那观音是什么神呀?”
佟养性经商多年,跑遍关里关外,拜过不少名山佛殿。
他见努尔哈赤发问,就不加思索地答道:“观间是佛教中的菩萨,其佛主叫阿弥陀佛,据佛经上说,观音专普渡众生,谁要遇难,只要老念叨他的名字,他就寻声去救。”
努尔哈赤听罢,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据说当年来钦宗皇上普被俘押在这里,那么观音菩萨为啥不救他呢?”
“这个嘛……”
努尔哈赤问得佟养性张口结舌。
不过佟养性文思敏捷,精灵的小眼珠转了转,随口答道:“皇上不同凡人,是天赋神授的官,菩萨难救呀……”
“皇上不也算众生吗?”
努尔哈赤反问道:“既然皇上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为啥宋钦宗,宋徽宗在观音大殿当了阶下囚呢?”
佟养性见问题不好回答,应自我解嘲地说:“唉!信神,有神,不信,也就没神呗!”
“这倒是个理。”
努尔哈赤有所悟地说:“从宋氏王朝两位皇上的下场看,皇上并不是不可侵犯,也是可以抓,可以关,可以杀的,而该杀的时候,什么神也不救不了他。”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