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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现在已可肯定游艇上只有两名敌人,加上庞度等四人,共是六个人。
只要能杀死庞度,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但若令庞度警觉他的存在,他自问能追上庞度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所以在杀死庞度前,他必须继续这躲藏的游戏。
他又探头出去,刚巧“金头鬼”阿力柏加扶着庞度走下直升机。
通过两名大汉背间的隙缝,庞度一闪即逝,视线再被隔断了。
庞度改装后的脸容苍白如死,脚步不稳,显然受伤颇重。
难怪他感应不到凌渡宇,不过由于他身具月魔的邪力,甚或其他神秘的异力,所以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将可回复过来。
要杀他就要在这段时间内进行,否则良机势将难再在。
“金头鬼”阿力柏加沉声道:“立即起锚开航。真奇怪竟没有人跟来。”
庞度沙哑的声音道:“他们敢吗?谁敢跟来我便要令们机毁人亡。”
又叹了一口气道:“将我放在这里吧!只要吸收两三晚月能,我就可回复过来,唉!若有那块鬼石头就好了。”
凌渡宇听得心中狂震。
没有幻石的庞度,竟仍能吸取月能,这是什么一回摹呢?
阿力柏加狂喝道:“将这女人先押入舱内绑好,开船起航。”
凌渡宇吓了一跳,无暇多想,退入舱内。到了尾端的旋梯,走了下去。
眼前出现另一道长廊,每边备有一间舱房。足音在上舱响起,他哪敢犹豫,急步到了尾房,扭开左方的房门,避了进去。
沉重的足音在外面廊道响起。
凌渡宇把门轻轻关上,躲到一个大柜和角落问的空隙去。
房门张开,灯光亮起。
一名大汉在淫笑声中拦腰抱着左屏丝,跨进房来,两个倒在床上,接着是左屏丝抗议的呻吟和大汉的喘息声。
凌涯宇探头外望,那大汉把左屏丝压在身下,大嘴在她胸颈间大占便宜。
凌渡宇正要扑出去,那大汉已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嘿嘿笑道:“出了公海再来侍候你这骚蹄子。”
说罢出房去了。
左屏丝饮泣的声音轻轻响起。
虽明知她是史萨尊派来对付自己的奸细,凌渡宇仍是心生怜意,缓缓走了出去,来到床旁。
左屏丝美眸紧闭,蜷伏床上,手脚都给塑胶手扣扎个结实,衣衫敞开,露出雪白玲珑的胸脯,双肩抽搐不停。
凌渡宇坐到床沿去,伸手抚上她的秀发。
左屏丝剧震睁眼,黑暗里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下意识地宿到床子另一端。
凌渡宇拔出小刀微笑道:“不用怕!是凌渡宇。”
左屏丝“呵”的一声叫出来,充满意外的惊喜,泪水却涔涔流下。
凌渡宇挑断缚着她手足的胶扣,把她扶起,一边为她搓柔手足,边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这里。”
左屏丝死命搂紧他,浑身颤抖,哭得梨花带雨。
船身猛颤,终于启航。
凌渡宇温柔地为她拭掉泪水,低声道:“你懂用枪吗?”
左屏丝点头。
凌渡宇除下夜视镜,把背上的自动武器脱下,塞入她手里,又解下缚在腰间的后备弹线,微笑道:“这足够消灭一团军队了。”
左屏丝低声道:“对不起!”
凌渡宇拍拍她香背道:“我明白的!”
左屏丝坐直娇躯,熟练地检视手上的武器,回复生机地低声道:“你知道了吗?”
凌度宇若无其事道:“若你给十多人拿着化学喷枪围攻,仍不知道自己给人弄了手脚,那就活该给人生擒活捉,拷问火藻的下落哩!”
左屏丝叹道:“这么一个男人,谁家女孩不为你倾心呢?问题是‘教皇’是我的姑丈,我只能力自己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凌渡宇在她玉颊轻轻一吻,又为她拉好敞开的衣襟,吩咐道:“任何踏进这房间的人,你务必格杀勿论。”
左屏丝愕然扯着他道:“你要在哪里去?”
凌渡宇虎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然道:“杀两个作一双,难道还要与这些人讨论人道主义吗?”
凌渡宇步上旋梯,廊道静悄无人,壁灯照射下,敞开的门外隐若有人声传来。
他夷然不惧地抢上旋梯顶,就在有人进入廊道前,打开右方一扇舱门,闪了进去。脚步声在舱外面远去,敌人过门不入,没有步进舱内。
正要启门外出时,忽感有异。
铁门被猛力甩了回来,重重击在他额头处,撞得他满天星斗,往后便倒。
他的手枪亦给撞跌地上。
门子旋风般打开,黑黝黝的枪管朝他指来。
凌渡宇知这是生死关头,两腿急伸,一下子就夹着对方拿枪的手臂,同时运腰力硬把身体扭转。
那人惨叫一声,随即滚跌地上,手枪甩手飞脱。
凌渡宇弹了起来,强忍额头的痛楚,往那人扑去。
那人的身手亦是了得之极,跳将起来,右手不知何时多了根长约一米的金属棍,劈面朝他打来。
鲜血由凌渡宇额际滑下至他的眼帘,对他的视线大有影响,一时看不清楚下,只好往后退开。
金属棍擦肩而过。
凌渡宇肩臂处一阵火辣,疼痛难当,这才知对方用的是一种钢鞭似的东西,更骇然发觉这顽强的敌人正是“金头鬼”阿力柏加。
这时他已无暇研究为何会给阿力柏加发现他的踪影,“金头鬼”一个旋身,钢鞭再朝他迎面抽来,声热凌厉。
凌渡宇心知肚明自己若退往房子的另一端,那掉在入门处的两把手枪将会落入“金头鬼”的手里。唯有兵行险着,猛一侧身,险至毫厘地让对方钢鞭擦鼻尖而落,同时以拳背重击在他的右肋处。
“金头鬼”痛哼一声,弯下身体,凌渡宇待要把钢鞭以擒拿手夺取时,“金头鬼”壮硕的巨躯硬往他撞来。
凌渡宇这才领教到“金头鬼”硬朗的身手,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懂得他要往外飞倒时,凌渡宇人急智生,一把抓着他的外套。
两人同时往房子的另一端的木床跌去,“蓬!”的一声,先后落在床上。
“喀嚓!”一声,床板哪堪两人加起来二百公斤的身体和冲力,登时塌陷到地上。
“金头鬼”张口便往凌渡宇的鼻子咬来。
凌渡宇双臂向后抵着床板,双膝借力连续两记顶在他的小腹处。
“金头鬼”惨嚎一声,却乘机一按床板,翻跌床外。
凌渡宇大叫不妙,勉力跳将起来。
“金头鬼”正连爬带跑,扑往门旁的手枪,凌渡宇左手抹掉灌入眼内的血水,右手拔出小刀闪电掷去。
“金头鬼”的右手刚摸上枪柄,飞刀贯掌背而过。
他痛得翻倒地上,接着滚往门外。
凌渡宇扑了过去,拾起两把手枪,抢出门外时,“金头鬼”已冲出舱外,大叫道:“凌渡宇在里面呀!”
子弹在他左边擦过,给他闪往一旁避开了。
凌渡宇往外冲去,一排子弹又将他迫得退回舱内。
凌渡宇心知不妙,若不及早逃走,不但杀不了庞度,连他和左屏丝也要小命不保。
身后足音骤响。
凌渡宇回头一看,原来左屏丝提着自动武器冲了下来。
直升机旋叶拨动的声音在舱外响起。
左屏丝正要冲出去,却给凌渡宇一把扯着,低声道:“来!”
“砰!”
凌渡宇以机枪射断窗框,与左屏丝投进冰凉的海水里。直升机已升上夜空,游艇仍以高速行驶。
火光一闪。
一枝导弹由直开机射出,正中游艇。
连串的爆作后,游艇沉没在茫茫汪洋里。
直升机盘旋了两个圈子,高飞远去。
左屏丝搂着凌渡宇的脖子,骇然道:“怎办才好呢?”
凌渡宇盯着在月照下变成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吁出一口凉气道:“幸好庞度受了伤,‘金头鬼’又被我重创,否则明年今夜就是我们的忌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