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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葛罗颓然道:“明天我们便会知道情况了!”
卓楚媛已醒了过来,像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被两名大汉押到洛维奇夫身旁。
洛维奇夫冷冷地看着她,见她花容惨淡,失魂落魄,两眼空空洞洞,似是目空一切,不由心中火发,拨出手枪,把枪嘴压在她太阳安穴处,厉声以英语道:“说你爱我!”
卓楚媛有气无力地道:“杀了我吧!我只爱凌渡宇。”
米葛罗谀笑道:“老板若肯动用你另一去枪,保证她会狂叫我爱你。”
众人勉强笑了笑,都发觉没有笑的心情。
近四十人站在屋外,像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才好。
蓦地大铁闸外亮起剌目的强光,众人骇然大惊时,整扇大铁闸像变魔术般消失了,一个头戴护盔,把脸目完全遮着,身穿银闪闪连体衣裤的铁骑士,驾着电单车箭矢般由闸口飞驰而来,车头灯照亮了洛维奇夫、米葛罗和卓楚媛等人。
洛维奇夫反应最快,大叫道:“放枪!”同时一把扯着卓楚媛,和米葛罗及两名手下闪往一旁。
四名持有轻机枪的手下首先开火,子弹雨点般向这不速之客洒去。
其他人纷纷拔枪。
那人全身火花迸现,也不知啊多少枪,但却对他毫无影响,依然笔直冲入人堆里,三名大汉走避不及,被撞得抛掷倒地,当场重伤。
谁曾见过不畏枪弹的?众人魂飞魄散下,纷纷避往货车和房车之后,不住射击。
那人驾着电单车直冲到时屋前,猛拐了个弯,举起手中形状怪异的武器,朝大货车和躲于其后的七、八名敌人射去。
一圈白芒由小而大,像闪电强风般一下子把大货车笼罩在刺目的强光里。
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车身装了钢板的货车白蜡般溶解消失,躲于其后的八名大汉无一幸免,同时消失不见。
此时人人魂飞魄散,十多人往屋内奔去,洛维奇夫等亦扯着卓楚媛,由屋侧撤走,只要到了屋后,便可由秘径逃命了。
那人不慌不忙,举起怪枪,向建筑物连发了四枪,整座花岗石建成了坚固巨宅,立即消解无踪,里面的家私和人,当然也一个不剩。
洛维奇夫等立即出现在视线之内。
卓楚媛亦被这突变惊醒过来,茫然不知所措。
那人一踏电单车,如箭般标前,顺手往后发出一枪,躲进房车欲乘机开车逃走的四人,连人带车随烈芒往后抛飞,尚未触地时已溶解消失,干净利落。
电单车拦在洛维奇夫一伙仅余的四人和卓楚媛前面。
洛维奇夫等大惊失色,放开了卓楚媛,齐齐举枪扫射。
卓楚媛失魂落魄地往后移开。
子弹在对方身上造成一团团的火光,却像给他抓痒般毫无影响。
那人好整以暇地离开了电单车,大步往四人走来。
其中一人子弹已尽,忙往后移去,想换上新的子弹闸。
卓楚媛终清醒过来,重重一掌劈在那人颈侧处,大汉应声倒地。
铁骑士身子晃了一晃,拳打膝撞,命中米葛罗的脸面和另一人下阴处,米葛罗立即往后跌倒,另一人则颓然跪地,前仆地上,痛得整个人弃挛起来。
铁骑士标前一步,一探手便捏着洛维奇夫的咽喉。
洛维奇夫面都涨红了,不住挣扎,拳脚打向对方身上,都给反震回来,徒令手脚酸麻苦楚。
不须片晌,洛维奇夫推动了反抗能力,颓然垂手。
铁骑士轻轻一推,洛维奇夫掉在地上。
铁骑士蹲到他身旁,背着卓楚媛,低声笑道:“老朋友别来无恙?”轻轻揭开了一点面罩,在围墙的雾灯照射下,向不住喘气的洛维奇夫露出庐山真面貌。
洛维奇夫眼露出惊骇欲的神色,指着对方,却总是说不出话来。
“轰!”
一颗子弹由洛维奇夫的脑侧穿了进去,带着一柱血浆由另一侧喷射了出来,这“新扎”的黑道霸主立即当场毙命。
再又两声枪响,刚爬起来逃命的米葛罗和另一名大汉打着转跌往地上。
铁骑士回头往卓楚媛望去,只见她把刚发射完的手枪枪嘴,压往自己的太阳穴,铁骑士骇然狂叫道:“楚媛!”
卓楚媛娇躯剧震,手枪掉往地上去,不能置信地往他望去。
这铁骑士当然是凌渡宇,他一手把只剩下五发的音波枪挂在背上,另一手揭掉头盔,往卓楚媛走去。
卓楚媛摇了摇头,尖叫起来道:“渡宇!真的是你!”天啊!像疯了般往他扑过来。
凌渡宇一把将她搂个结实,忽然发觉皮肤又渐有感觉,不由暗抹一把冷汗,若多中几枪,说不定一命呜呼,那才死得冤哉枉也。
卓楚媛失去了控制地痛哭失声,凌渡宇干脆把她横抱起来,朝电单车走去。
※※※
熹微的晨光里,电单车驶到莫斯科一间刚开门的小餐厅前,卓楚媛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虎背,松开了搂紧他的手。
两人离开洛维奇夫葬身的贼巢后,再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默默享受了那种恍如隔世和颇有点不顾避忌的偷情感觉。
店主奇怪地瞧着凌渡宇那身单薄和式样奇怪的衣服,但仍是热情招呼他们到靠窗的一桌坐下,这对男女毕竟是这天的第一批顾客。
两人叫了早点,凌渡宇贪婪地看着卓楚媛,又不时瞧往窗外亲切的街景,每一个行人都带来温暖的感觉。
那一百年后的未来国实在太恐怖了。
卓楚媛虽仍是秀眸红肿,但面上已回复了生机,忽然间又想起了丈夫,神色一黯,垂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清清楚楚见到他们打了你四枪,每枪都命中胸口,但刚才我却摸不到任何伤痕。”
凌渡宇举起奶茶杯,向她致竟道:“这杯祝贺卓主任婚后幸福愉快,早生贵子。”
卓楚媛差点掉下眼泪来,痛苦地道:“渡宇!求求你!”
凌渡宇微笑道:“我已接受了你是别人妻子的惨痛事实,你也要学我那般勇敢,否则你这段婚姻就会在尚未尝试前,宣告完蛋了。”
卓楚媛想起夫婿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说话。虽只是随口的情话,但亦不会离实情太远,一时柔肠寸断,说不出话来。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既然你作出了抉择,便该坚持下去。”
卓楚媛急促地喘了一会气后,逐渐平静下来,凝视着凌渡宇道:“好吧!但我们仍是好朋友,是吗?”
凌渡宇耸肩道:“而且是最好的朋友。”
卓楚媛忽又失去了自控,凄然道:“但我刚才想自杀时,心中却只想到你哩!”
凌渡宇伸手按在她手背上,诚恳地道:“你自杀时情绪很复杂的,主要是因为你觉得累死了我,所以才以命赔命吧!”
卓楚媛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你和我该比任何人更清楚是什么一回事。”
凌渡宇叹道:“是的!你爱我,我也爱你,但你早已把问题指出了:我并非你理想的丈夫,你也受不了我那种生活方式,相信我吧!回到你丈夫身旁,世界又是那样美好的了。嘻!你不是说过识错了我吗?这句话最有道理。”
卓楚媛嗔道:“你这人哩!人家都这么痛苦矛盾,你仍有心情开玩笑。”
凌渡宇哂道:“不开玩笑还能做什么呢?你最好编个好听点的故事,好满足北极熊的需要。”
卓楚媛凤目一睁道:“我还要找那出卖了我的坏家伙算账。”
接着惊疑地道:“你好象不打算和我一起到警局去,是吗?”
凌渡宇若无其事道:“我们就在这里分手,你坐街车去报到,而我这非法入境者则去找‘蛇头’偷渡出境,大家各得其所。”
卓楚媛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嫁人后,凌渡宇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了,心中感到无限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