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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者身形消失在东面的出口处。
大汉们狂奔至出口时,齐齐舒了一口气,停下步来。
他们的两辆车,打横拦在出口处。失去的公事包,提在他们的另一个大汉手内。
奔来的大汉道:“人呢?”
提公事包的大汉道:“他奔到出口时,我们刚刚赶到,我和阿均扑了下来,他大惊下抛下公事包,在人群中逃走了,阿均追了上去。真气人,若非这么多行人,看我一枪把他了结。”
另一名大汉拿过公事包,看了看完好无恙的锁,道:“小心点,还是查看一下。”
有人取出锁匙,把公事包打开了一条缝,旋又合上,点头道:“没有问题!”上好了锁,道:“快!交易的时间到了。幸好王子的人还未到。”
※※※
王子的面色要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公事包在他的办公桌面打了开来,挖空了的“吠陀经”全给打了开来,台上放满了以胶袋密封的白色粉末。
一张条子放在桌面,以梵文写:“王子!你的死期到了。”
王子大发雷霆,一掌拍在桌上,喝道:“全是饭桶,一千万美元换回来不值三元的钙粉,正是蠢才!”
云丝兰走到他背后,安慰地为他按摩肩膊的肌肉,王子绷紧的面容才松了一点。
他的面前站了战战兢兢的十多名手下,其中负责毒品生意的科加那道:“这几年来我们都是这样交易,谁估到达德会忽然弄鬼?”
王子阴阴道:“为了钱,这些年来,有那一天他不想取我而代之!”
另一个手下弥日星同意道:“上星期警方缉获的一批军火,据说就是达德订购了的,可知他是处心积虑要作反的了。”
王子的眼光望向一个五十多岁、戴金丝眼镜、身材瘦削、有点像大学教授的男子伦贝道:“你怎么看?”
伦贝是王子的军师和智囊,对他有很大的影响力,闻言不愠不火地分析道:“照理达德的性格虽然躁暴,却是非常精明厉害的人,他若要对付我们,一定会以雷霆万钧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打击和削弱我们的力量,而且第一个目标一定是王子殿下。”
众人一齐点头。
王子缓缓道:“这些钙粉和字条又怎样解释?”
伦贝胸有成竹地道:“这可能是他内部的问题,手下出卖了他也说不定,总之我认为必须把事情弄个清楚。”跟嘿嘿一笑,道:“达德对我们的企业有狼子野心,路人皆见,不过这还不是动手的适当时刻。”
王子沉思片刻,台头时眼神回复平日的冷静,道:“你说现在应做什么?”
伦贝道:“我们给达德拨个电话,什么有关毒品的事也不要说,只说王子殿下要和他会面,假设这事不是由他弄出来的,他一定全无防备,那时可以当面和他解决这件事。”
王子道:“好!就这么办!”向身后的云丝兰道:“给我拨电话。”
※※※
大铁闸向左右两旁缩入。
两辆装满大汉的美制大房车,当先从王子的华宅驶了出来。
接着是王子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后面踉另两辆大房车,颇有点出巡的味道。
车队转入街道的右方,同总统府的方向驶去。
王子和伦贝两人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神态轻松,伦贝的估计没有错,电话中的达德语气如常,立时同意在新德里大酒店的咖啡室内,恭候王子的大驾。
每次坐在车内时。王子都感到舒适安详,这并非车内的华丽设备,而是这辆车是特制的保安车,车厢是用三层的装甲车的甲板嵌成,足可抵挡一般武器,甚至榴弹和小型火箭胞的袭击。
车队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了下来。
王子心想:“异日重建帝国,驾车出巡时,所有这些交通灯都将对我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不禁闷哼一声。
就在这一刻,身旁的伦贝全身一震,望向左方。
王子顺他的眼光自然望夫,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一切来得像个噩梦。
一辆大货车从右线切过马路,笔直向他的车以高速冲过来,车轮和路面擦得吱吱作响。
货车在王子眼中不断扩大,他的脑海空白一片。
反应最快是王子的保镳兼司机,一看势色不对,条件反射地一脚踏上油门,将轮盘拚命扭向左方,车子一弹一跳,向左方的行人路冲上去。
货车刚好冲到,一下子猛撞在车尾,把王子的劳斯莱斯撞得整架打转向外飞去。
这反而救了王子一命。
货车隆一声爆炸起来,爆出一天火焰,货车冲势不止,它撞上王子车尾时已失去了平衡,这时一个翻侧,压在紧跟王子车后的大房车顶,再是一连串爆炸,烈焰冲上半天。大房车和货车一齐燃烧起来。
四扇车门推开,车内的大汉滚了出来,有两人身上了火,在地上不断滚动,希望将火压熄。
车队头尾的人纷纷跳下车,有人拿起灭火筒,同燃烧的货车和房车喷射。
“轰!”货车再发生一下激爆,救火的大汉在火屑四射下,被气流带得跌了开去,一时间再没有人敢靠近焚烧的货车了。
王子被手下从劳斯莱斯拖出来时,面额淌着两行鲜血,虽是轻伤,形相非常狰狞可怖。
王子咬牙切齿道:“干这事的人呢?”
手下大将科加那道:“货车冲上来前,我们看到有人从司机位跳了下来,从对街逃了去。”
王子面上肌肉跳动,狠声道:“达德!我要把你斩成一千块,少了一块我就不是王子。”
四周的手下不寒而栗,他们从未见到王子这样狂怒。
※※※
达德坐在咖啡室内,悠闲地呷咖啡。
坐在他右方的得力手下马勒夫道:“不知今次王子约老总你见面,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我们秘密囤积军火的事,让他知道了。”
达德身形略见肥矮,却非常精壮,年纪在四十来岁间,动作灵活,一对眼低开似闭,教人不知他心里转什么念头。
达德哂道:“知道又怎样,我一天未动手,他也拿不着我的把柄,不过无论如何,仍是小心点好,你布置好了没有。”
马勒夫道:“我动员了六十多最精锐的好手,即管不能取胜,逃起来应该是绰有余裕。”
达德道:“其实我们太小心了,王子极之爱惜名声,无耻之事虽然暗里做尽,表面还是个大殷商和慈善家。若他敢公然行凶,一定吓退贪官政客对他的支持,这也是他的弱点。”
马勒夫刚要应是,异变已起。
“卡擦!”一声轻响,从通往厕所和后门的出口传来。
达德惨叫一声,连人带椅向后仰跌,马勒夫一跳跃起,一把揽着达德向台下滚去。
靠近几桌的手下敏捷地弹起来,枪全上了手。
那人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他极其机灵,身子一缩退往餐厅的后门,恰好避过暴雨般打来的枪弹。
接近后门的一台达德手下,是首先追到后门的人,他们听到楼梯响起急剧的步声,向下而去。
达德的手下猛力狂追,蓦地一声爆响,一阵烟雾利那间笼罩了整楼梯的空间,黑雾不但使人目不能视,还含有强烈催泪作用,一时呛咳大作,追捕瓦解冰消。
马勒夫将达德扶往一角,检视他的伤势,一边道:“老总!不要紧,只是擦伤了肩臂吧,不会有大碍的。”
达德喘气道:“不管如何,这笔债一定要和王子算个清楚明白。”
新德里的两个犯罪集团,终于拉开了战幕,以鲜血和暴力去解决问题。
※※※
凌渡宇回到营地时,工地的开采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
沈翎忙得满头大汗,一见他回来,连忙把他拉往一角道:“你滚到那里去了,足有整个星期,电话没有一个回来。”
凌渡宇微笑道:“发生了很多事,今晚找个机会告诉你,不过王子暂时不能来骚扰我们了。这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