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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213)



这世上可取的东西少之又少,但“爱情”一定是其中一项。

男女之爱;朋友之情。

只有对所有生命事物的爱恋,才使凌渡宇感觉得到生命存在的价值。

对他来说,在生命的旅途上,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相逢于道左,是完全属于那时空的发生,是那时空的专利,再不受任何其他时空的影响。

就如此刻他和肖蛮姿肩挨肩坐着,静听着两个心的跃动,爱火在两人间激荡,这种纯美的爱情境界,是不应被其他杂念打扰的。

正是这种心态,使凌渡宇能全心全意投进每一段情爱里。

在他追求爱和美、善和真的高尚情怀里,是没有私利、占有、控制、妒忌等负面情绪。

对他来说,“现在这刻”才是最重要的“现实”,只当人能专注于眼前这刻,每一个“眼前这刻”,他才能真正全心全意去经验生命生命的每一刻。

就像禅坐时,守神用志于一点,迢一点就是“眼前此刻”。

两头都截断,一剑倚天寒。

两头是“过去”和“将来”。

一剑倚天寒,倚的便是眼前此刻。

肖蛮姿耳语道:“你在想什么?想着你在实验室的仪器吗?”

凌渡宇失笑:“假设那仪器是个拟你而制成的百分百酷肖但却没有穿衣的机械人,或者我会从你身上把注意力移走三、四秒,但绝不会多过四秒。”

肖蛮姿“噗哧”一笑:“你不但在抢劫愉窃界出色当行,还是和女人谈情说爱的高手,否则我怎会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后,疲倦欲死下仍忍不住爬起身送上门来给你表演一番。”

凌渡宇奇道:“原来你到这里来只是想看表演,那我不是没有表演看了吗?。”

肖蛮姿笑得花枝乱颤,说不出话来。

凌渡宇闷哼:“开始时我还以为是双人表演!”

肖蛮姿笑得滚了开去,仰躺地上。

凌渡宇扭头望去,心神震动。

肖蛮姿闭上悄目,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乌黑的秀发月光般温柔地泻散在草绿色的地毯上,柔鞠的白麻布睡袍随着她曼妙的曲线起伏着,最后是她裸在袍下修长的美腿和赤足,摄人的嫩肤闪着阳光的泽润。

这么动人的一刻。

没有人知道事情如何发生,忽然间这对相逢于大海的男女,热烈地在松软地毯上拥吻。

他们感觉到大海在“破浪”下摇动着,充满了活力。

在某一刻!

凌渡宇问:“你今年多少岁?”

肖蛮姿答道:“二十一岁。”

凌渡宇再问:“你通常在履历表上填上什么鬼东西?”

肖蛮姿想了想道:“孤儿、无业游民、特种女警、现代采珠女、博士俘掳回来的民女,但最后那项要加上一个问号。”

凌渡宇道:“这的确是很气的,因为现在我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你俘掳了我,还是我俘掳了你,不过我定要和你弄个一清二楚!”

※※※

晨。

微雨。

复活节岛在右方远处若隐若现。

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岛,干旱缺水、土地贫瘠,但它却是岛屿文明的天之骄子,因为在这不毛之岛的山坡上,到处都耸立着雕工精细的巨型头像,平均每个三、四层楼那么高,它们自有文明史以来便那样屹立着,以空洞的眼神、单调的表情。对着海空的远处,像在企盼,像在惊惧、沉思,又或正舆某种不测的事物对抗和角力着。

直至目前为止,没有人明白古代人如何雕刻、运输和竖起如此巨大的石像。在岛的东端,有一个采石工场和遗留在该处一些未完工的大石像,最大的逵六十六英尺高。从工地的遗迹看来,当时这里的工作是突然中断的,是因为突然的战争,还是因为魔流的突然进犯?复活节岛的巨大石雕头缘,成为了谜样般的古文明遗留下的障大象征。

一个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当破浪号在这秘异莫测的小岛东北方经过时,船上的凌渡宇有种被那些大石头像虎视眈眈的感觉。

终于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

他们的危险来自锲而不舍的敌人枭风,也可能来自超乎他们理解的魔流,对于后者,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夏信像帝皇般坐在电讯雷达室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显示器上对所接收电波作出的分析图解。

在这电讯室外,他只是个听上校命令的大喽罗,但当他坐在电讯室这张座椅上时,他便是权威,在上校所认识的多现代通讯好手里,没有人比他更好。

这时凌渡宇、上校和霍克深三人均站在他身后,等待看他的报告和分析。

夏信叹道:“好家伙,今次我们遇到对手了,我敢打赌枭风的贼船上不但有第一流的通讯监察系统,还有第一流的好手在操纵。”

上校脸色凝重,在这次任务里,首要之务就是要避开敌人,与对方正面交锋,只是下下之策。

霍克深道:“我们花了八百万美元置备‘破浪’上的传感系统,不会比他们逊色吧?”

夏信傲然道:“双方的设备所差无几,不过破浪号上却有我夏信在主持……”

上校道:“少说废话,敌人在弄什么把戏?”

夏信道:“枭风用的是合乎军用无线电通讯标准的高频波来指挥他的贼船队,这种高频波既可沿海面传播,又可借助于电离层的折射传播,前者适合短距离,而后者则是长距离的传播,所以只是由他们发出讯号的形式,经过电脑分析,已可知道他们正在二百公里的围内,随时可截上我们。”

霍克深奇道:“为何要这样转折,你可以开动大功率的雷达,不是可对敌人的位置甚至速速也一清二楚吗?”

夏信出奇有耐性地解择:“我们虽未碰上敌人,但却在玩着一个兵捉贼的电子对抗游戏,而我的策略叫做‘电子寂静’,即尽量不发出任何讯号,使我们在敌人的侦讯系统中隐形起来。”

上校进一步补充:“雷达是一种通过发射脉冲波测量距离物的装置,当波段撞在目标物时,会反射回来,使我们知道目标物的位置,可是这种冲波的运动,会轻易被敌人察觉,那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霍克深恍然,跟着是另一个问题,“可是假设敌人启动了他们的雷达,我们岂非无所遁形吗?”

夏信徽笑道:“假设敌人放动雷达,便会给我们获得他们的准确位置,在这种天气里,我不但可以利用巧妙的航行路线去躲避,还可以送出假讯号,加以干扰,所以正因为我探测不到雷达波,才判断出枭风船上有高手在主持着。”

凌渡宇问:“枭风现在是用什么模式作通讯,以避过我们装在船上的大耳朵?”

上校点头赞许,凌渡宇这问话,显示他也是内行人,因为假若枭风以一般的形式通讯,肯定会全被他们截获,那他们便可对枭风的包围策略了若指掌,轻易逸出,从容抵逵目的地。

夏信道:“他们用的是中继通讯模式,那是在这海域的某一点,设置一艘流动的通讯船作中继站,使用超高频的无线电线路短波,利用中继站精心设置传送路线,并用小功率产生强讯号,这种通讯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的设备,除非刚巧撞入傅讯线内,否则几乎是全无截听的方法,我刚才能测知饿狼已在室门外徘徊,是通过间接的游离波段而推得的结论,何况他们更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频率,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未能成功地截到可读出来的通讯。”

上校诅咒了一连串粗话:“那龟儿子用什么方法来找我们?”

夏信微微一笑:“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枭风船上傅讯室内的人定是他的头号传讯手‘千里耳’葛伦波,这人喜欢用最先进的仪器,所以他当会以遥控监察系统来找寻我们。”

凌渡宇皱眉:“你是说他会将侦察系统以遥控飞行器送到高空上,通过电子视眼、噪音感应和热成象仪来找寻我们,那确是相当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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