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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柏申一直都是客观听取两方面陈辞的姿态,这刻接着道:“史学家忍不住偷偷走进帐内,发觉老酋长正在翻阅当代另一位史学家着的《印第安人仪式大全》。”
晴丝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道:“这和天狼星之谜有甚么关系?”
马客临沉声道:“天狼星的发现是在一八四四年,这之后的几百年间,欧美各地的探险家、历史学家、军事家不断有人深入不毛,探访非洲的各部落,谁能保证在这文化交流里,西方人没有将有关天狼星B的知识传到这些落后的部落里,在百多年后再倒流回西方,变成令人大惑不解的谜?”
这时轮到凌渡宇也要佩服这马客临没有节制的想像力了,但却不能说没有点道理。
凌渡宇轻松地道:“你的想像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同一样的解释,可用在‘泽诺地图’吗?”
众人不由赞叹凌渡宇的才思敏捷,泽诺地图比之天狼星之谜更令人大惑不解。
那是在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宫发现的几张古地图,属于一个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奥曼帝国海军舰队司令所有,这些地图并非原版,而是根据更古老的版本抄制出来,据雷斯在附记所载,这些地图在公元前二百年便已存在着。
这些地图不但准确无比,还包括了直到那时为止很少考察和根本末被发现的地方,连南极被厚冰覆盖下的山脉和高度都被勾划和标示出来,而现代人只是直到一九五二年才能用地震探测器找出来。
其中有一张地图残月的陆地形状都是歪斜的,最后人们发现若将古地图与卫星拍摄的地貌照片比较,发现竟是一模一样,连因地球是球体所造成的视距差都表现出来。
没有人能对这问题作出合理解释,当然包括马客临在内。
马客临避开了这个问题,望向尊柏申道:“我们是否仍需在这些问题上争论不休,不若现在就由我们投票决定,各位同意吗?”最后一句他是向其他人说。
夏芸道:“还只剩下一个问题。”望向凌渡宇道:“下面会不会甚么东西都给爆炸毁掉了?”她依然对这耿耿于怀。
尊柏申道:“这可以让我来解释,假设下面真是整个阿特兰提斯的遗址,而她也的确是柏拉图形容的那样子,就不是区区一、两吨炸药所能摧毁。”说到这里,嘴角牵出一丝罕有的笑意,道:“那需要一个核子弹。”
没有人出言反对。
尊柏申道:“其次,我们曾经探测过地下的情况,在高布的发掘层更深处存在了一些异常的事物,因为到现在我们还弄不清楚那是甚么,或者只是一些能干扰探测仪器的放射性物质,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夏芸和晴丝兴奋地齐声道:“那还等甚么,让我们来投票。”
凌渡宇皱眉道:“且慢,委员会有六个人,假设是三对三,事情如何决定?”
尊柏申抱歉地道:“这是不得已的时刻,因为最近一位委员逝世,还未有人填补他的空缺,所以假设真有一半对一半的情形发生,发掘与否将由新委员决定,不过由于考古学有一定的委任程序,所以那应是半年后的事了。”
凌渡宇摊开双手,摆了个无可奈何约潇酒姿态,看得晴丝美目也亮了起来。
尊柏申道:“好!让我们举手决定,反对的请举手。”
罗曼斯带头道:“我反对!”举起了手来。
马客临望向尊柏申道:“爵士!我想知道你那一票。”
尊柏申正容道:“我是投赞成票的。”
凌渡宇拉紧的心弦松了一点,马客临肯定会投反对票,而夏芸和晴丝则毫无疑问地支持他,剩下的关键人物,反而是大家看不起的白非教授,一个没有主见,似乎对马客临颇为惧怕的人,他估计马客临可能在经济上支持着白非的各种活动,从而控制着他。
马客临果然望向白非,冷冷道:“教授!我看你也不会支持这等无聊事吧。”他的语气令人感到很不舒服。
白非脸色一变,举起手尴尬地道:“当然!当然!”
六个人中,已有两人反对。
尊柏申眼光巡视着夏芸和晴丝,她两人已决定了不举手反对,最后他的目光来到马客临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答案已不言可知。
马客临的手轻提起来,正要举高。
尊柏申心中叹了一口气,凌渡宇所有唇舌,恐怕都要被这只举高的手,弄至尽岸东流了。
就在这关键性的时刻
凌渡宇一声长笑,站了起来,来到马客临面前。
没有人明白地想干甚么?
马客临警惕地抬头望向他。
凌渡宇满脸笑容,同马客临伸出了他的手,道:“在你投赞成票又或举起你决定整件事的那只手前,我都要先走一步了,朋友,我们还未曾握手。”
马客临露出释然的神色,递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众人心想凌渡宇也算是个奇怪的人,马客临对他如此不客气,又迫白非投反对票,居然仍要和他握手。
晴丝心中却想着她才不愿和一个戴着手套的人握手。
两手相握。
凌渡宇脸上满挂的亲切笑容蓦然消去。马客临脸色一变,但已来不及阻止即将发生的突变了。
凌渡宇右手一拉,将马客临整个从椅子上抽离了少许。
马客临失去平衡,同凌渡宇侧倾过去。
晴丝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
尊柏申叫道:“干甚么!”
其他人目瞪口呆。
白非更张大了口,喉咙咕咕作响。
没有人明白温文尔雅的凌渡宇为何变得如此暴力。
在众人进一步反应前
凌渡宇左手闪电伸前,抓着他手套的边缘,猛力一拉,手套脱了下来。
马客临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着难以形容的暴怒和震惊。
凌渡宇左手脱下对方手套,右手一松一紧,用了一下小擒拿手的巧妙手法,已抓着对方的手腕,同时将对方掌心向上翻转。
一只没有生命线的手掌赫然映入众人眼中。
凌渡宇长笑道:“我估计得不错,你果然是逆流的人,奇连和高布都是你杀的,是吗?”
尊柏申霍地站了起来。
两只举高的手缩了回去。
变化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人知道如何对待眼前的现况。
马客临狂喝一声,用力一拉,将手抽回去,同时从椅中向后弹起,一只手迅速地探入西装里,再伸出来时已握了一把大口径的手枪。
凌渡宇想不到这人力量如此沉雄,竟能在他的擒拿手下将手抽回,心中刚叫不好,黑黝黝的枪嘴已指向他的眉眼处。
他的反应又怎会比对方慢。
他略向后仰,同时一拉会议桌,桌边刚好撞在马客临的股侧。
“轰!”
枪嘴冒火,但却因会议桌及时一撞,失去了准头,射在天花板上。
白非也被殃及池鱼,给会议桌撞得人仰椅翻,向后倒去。
其他人都蹲下了身。
场面一时混乱之极,罗曼斯更滚进桌底去。
马客临一个踉跄,趁势往门口扑去。
凌渡宇正要拦截。
马客临已回身过来,手枪扬起。
凌渡宇当机立断,顺手一挥,整张椅子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同马客临掷去。
“轰!”
马客临再次失准,被椅子冲撞得仆在门上,但他也非常强横,乘机拉门冲出去。
凌渡宇闪到门侧,却不敢贸然冲出,因为那是等同自杀的事。
门外传来埃及军士的喝问和惊叫。
凌渡宇扑出门外。
四名卫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显示出马客临也是绝不好惹的人。
凌渡宇穿过大厅,狂奔至这所建物的大门处。
入目是团团围着营地数十所建物的白色围墙,和当中的广阔的空地。
阳光漫天下,马客临已奔至停在广场内六部直升机的其中之一,拉门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