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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95)

作者:窃腰 阅读记录


她现在来送吃的,也好像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的确是她考虑不周。

盛媗脑子里一会儿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太狠心,一会儿怪自己来得太突兀了,脸上的表情跟着风云变幻。

卫衍看在眼底,半晌轻咳了声:“那,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就吃。”

盛媗回过神:“行……”

她还是觉得他有点勉强。

果然是被她伤心了吗?

“世子哥哥……”盛媗温温吞吞道,“你受伤了,要不我守着你吃?若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好搭把手。”

其实,她是担心他生她的气,赌气不肯吃。

卫衍一愣。

他哪能看不出她的想法,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世子哥哥?”

“也——行。”卫衍犹豫着道。

他犹豫的时间很短,“也”字拉长了音调还在迟疑,说“行”的时候已经一脸欣然了。

盛媗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怪。

……

吃完东西,盛媗了了一桩心事,走得很干脆:“世子哥哥,你早点睡哦。”

他没生气就好。

卫衍点头微笑:“嗯。”

睡是不用睡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等天亮再睡吧,反正早饭他也吃不下了。

*

翌日。

不止卫衍,盛媗也没去吃早饭。

她倒不是吃撑了,她是太困了实在爬不起来。

端王从不和他们一起用饭,所以早饭,只有卫襄和魏思茵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为了抢最后一块桂花糕,还险些在饭桌上打起来了。

当然,这些呼呼大睡的盛媗浑然不知。

卫衍倒是知道。

他一贯少眠,睡的虽晚,但还是和平素一样的时辰醒过来。

但他懒得管那两个小孩的事。

辰时末时,玄羽悄声到卫衍屋中禀事。

“主子,抓到钱庆了!”

卫衍并不意外。

昨天回来之后,他思来想去,莺娘已死,账本已毁,正是两边人马最懈怠的时候,如果钱庆真的在寿城的话,很可能趁此机会从城中脱身离开。

他于是派人盯住了几处城门,今晨果然抓到了人。

玄羽道:“钱庆在寿城待了多年,他在这城里认识的人可不少,这回若非主子提醒,他找了旧识伪造路引,又乔装打扮混在三班衙役的人里出城去,属下等险些竟真让他蒙混过去了。”

昨晚莺娘和账本一个没保住,众人俱铩羽而归,而今一早,却峰回路转,玄羽当然高兴。

卫衍却并没有什么笑意,只扫他一眼:“若让钱庆也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出了城,那你这个左领使的人头,留着便也无用了。”

玄羽顿时笑意一收。

卫衍这才脸色好了一点:“看守莺娘的人处置了吗?”

“已经处置过了,皆领了重罚。”

“好生让他们长些记性,再有下次,便是死路一条。”

“是!”

卫衍提步朝门外走:“钱庆人呢。”

“已经带回来了。”

卫衍点点头:“去看看。”

出了门,他脚步又顿了顿:“她睡醒了吗?”

玄羽立即会意,但他回来匆忙,也不知盛媗醒了没,只好毕恭毕敬道:“属下立马去查探。”

“若醒了,就告诉她钱庆的事。若没醒,便让她多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她醒了,再去审问钱庆。”

“是。”

第80章 钱庆

玄羽一直在偏房外守着,盛媗起身洗漱完,玄羽同她说了抓到钱庆的事,她连忙就去找卫衍,要去一同审问钱庆。

钱庆就被关在宅子一处简陋的耳房,盛媗和卫衍进去的时候,他也没被绑起来,就坐在木桌边上,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似在出神。

听见推门声,他很快回神,十分警觉又有些拘谨地抬起头朝门口看。

盛媗看到他,进门的步子顿了顿。

倒不是别的,只是钱庆此人和她想像中实在很不一样。

有人说“相由心生”,说起贪官污吏、奸邪小人,便叫人总会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描出一副或是脑满肠肥、或是贼眉鼠眼的模样来。

但钱庆并非长着一张大奸大恶的脸,恰恰相反,他长着一张瘦长脸,颧骨微微凹陷,模样看上去甚至有点清苦,若身上再换一身粗布烂衣,将他放在人堆里,盛媗便是当面见到,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洪有志身边助纣为虐的那个管家钱庆。

不过,自洪有志出事之后,钱庆一直在逃,或许逃亡路上艰辛,以至于他瘦脱了相,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盛媗只微微怔了一下,跟着卫衍进了门。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钱庆局促地看着二人,来回打量。

屋子里只一张长凳,正在钱庆屁股底下坐着,卫衍和盛媗便都站着。

卫衍站定在桌前,道:“能救你命的人。”

钱庆闪烁的目光在卫衍脸上落定,没说话。

卫衍道:“你是洪有志的心腹,我问你,当初和洪有志暗中勾结倒卖军械之人,当真是云麾将军盛景聿么。”

钱庆的目光又开始闪,他像是没想到来人会问得这么直接,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钱庆又问了一遍。

“卫国公府世子。”卫衍道,又偏头看了盛媗一眼,“她是云麾将军的亲妹妹。”

钱庆在兴陵待了几年,知道卫衍,正在回想卫衍此人,忽地听到他后半句,目光震了一下。

“你是……盛将军的妹妹?”钱庆问。

“是。”盛媗道,“当初和洪有志合谋的人,不是我的哥哥,对吧。”

钱庆望着她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不知道还在考量什么。

盛媗有些心急,正要再问,攥成拳的手被人握了握,她转头看过去,卫衍对钱庆道:“你不用怀疑我们的身份,若我们真是幕后之人派来的,早便杀了你,何必问这么多。”

钱庆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看见谁都戒备,都怀疑,他听了这话还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了句:“莺娘呢?”

他顿了顿,道:“你们抓到了我,肯定也抓到她了吧,那账本你们也拿到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卫衍看着钱庆,几乎没有犹豫,声线冷硬道:“莺娘死了。”

钱庆目光一震,这种震荡中,又带着一丝仿佛早有预料的了然。

盛媗接着卫衍的话,直接说了实话:“账本也被烧了,所以才来问你。”

“账本被烧了?”钱庆的眼神动了一下。

“是。”卫衍道,“所以现在只有你知道真相。而你最好老实说实话,因为只有你知道真相,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直到你肯说出实话为止。”

钱庆愣了一下,倒没露出什么惊恐的神色,相反,他像是终于安了心,连眼神也不再躲闪,只定定地黯淡下去。

卫衍负手看着他,等了片刻,钱庆重新抬起脸来,看向盛媗:“姑娘,你哥哥……盛将军他的确是被冤枉的。”

盛媗整个人震了一下。

她对哥哥当然从来深信不疑,但无论她也好,卫衍也好,他们再深信不疑都是无用,只有钱庆这些人说的话,才是真正能帮哥哥洗刷冤屈的。

她好像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从一个人,到身边有卫衍和端王,但不管几个人,都还是在黑暗里,直到这一刻,真正听见涉案之人说出来,她才总算见到了一点光亮。

“那和洪有志合谋的人到底是谁?是谁陷害我哥哥的?”盛媗急忙追问。

钱庆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沉重地吐出几个字来:“是……是三皇子。”

“谁?!”盛媗大吃一惊。

三皇子?!魏辰逸?!

竟然是他!

她怀疑过很多人,尤其是太子魏绍恒,但魏辰逸和魏绍恒关系亲近,她也只是将他归到太子阵营,从未想过他会是主谋。

卫衍也十分吃惊,但他更冷静些,又问钱庆:“三皇子是主谋?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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