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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5)

作者:窃腰 阅读记录


盛媗一喜,立马叫流苏将衣裳抖开。

卫衍扫了衣裳腰间的破口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认真擦拭他的长指。

盛媗心慌地看着他,小声问:“世子哥哥能帮我补好吗?”

“一点小问题。”卫衍道,他终于擦净了手,将帕子随手丢到一边,“你既然唤我一声哥哥,我自然帮你。玄羽,去取软尺来。”

原来领她进来的近侍名叫玄羽,他显然有功夫在身,应了一声后脚不沾地地就退了出去。

盛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取软尺干什么?

“破的地方在腰间,”卫衍好像知道她不解,掀起眼皮看她,笑道,“自然要量一量腰身。”

玄羽动作很快,取了软尺来奉给卫衍。

卫衍一边将软尺卷开,一边朝盛媗走近,盛媗这才明白过来,卫衍是要亲自给她量腰。

她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如临大敌一般,连忙朝流苏使眼色,流苏会意,赶忙上前一步拦道:“世子爷,还是奴婢帮姑娘量吧。”

卫衍淡淡地瞥了流苏一眼,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盛媗,狭长的凤眸中洇着一层浅浅的、清冷的笑意。

他轻声道:“每个人手上的力道不同,量出来的尺寸便也有细微的差别,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还是我亲力亲为的好,妹妹以为呢?”

第4章 量腰

盛媗说不出话,看着人越走越近,只感觉脸颊上有两团火在烧,许是卫衍方才在调香的缘故,他身上带着一点极淡的清香,她嗅到那香味,明明极轻极浅,却莫名心荡神摇起来。

她捏了捏手,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狠狠压了一下,疼痛让她重新镇定下来。

卫衍拿着软尺上前,他身量极高,整整高出了盛媗一个半脑袋,要将卷开的软尺绕在她腰间,他还要略微俯下身。

盛媗张开一点手臂,让卫衍的手从她臂下穿过,将软尺绕到她腰上,两个人中间其实还隔着一定的距离,但这个姿势总像是两个人隔空抱在了一起。

卫衍将软尺从盛媗的后腰往前绕,他的手穿回来,这时候,他忽然问:“会使鞭子么。”

盛媗本来就因为两人眼下的姿势很不自在,卫衍一开口,因他略微俯着身,那声音像是倏地炸开在她耳边似的,盛媗几乎打了个激灵,被卫衍突然出声吓得险些跳起来。

她心口一阵狂跳,怀疑他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盛媗还没来得及说话,卫衍慢悠悠又道:“使鞭子靠的是飘逸灵活和一股巧劲,据说使鞭之人,人如鞭,腰肢是极细极软的。”

盛媗:“……”

他这到底是在戏弄她腰软,还是在试探鞭子的事?

“你也使鞭么”他又问。

话音刚一落,卫衍手上稍加了一点力道,盛媗蓦地感觉到腰间紧了紧,因为被软尺箍住,软尺一紧,她整个人就被束缚着往前倾了一点。

虽然只是一点,盛媗却感觉好像突然往前冲了一大截,她生怕鼻子撞到卫衍胸口,更怕仰头撞进他眼底,被他看透她的心虚,只好拚命低下头,死命盯住自己的脚尖。

她慌乱地、含含糊糊地应:“也、也使的……”

卫衍不知有没有听清,总之没有再问,也没有接话。

他量完了尺寸,松开软尺:“量好了。”他一边将软尺卷起来,一边温柔地朝她笑了笑,说,“安心回去等着,过几日我补好,会命人将衣裳送去桐华院。”

盛媗没说话,还有点回不过神。

“姑娘……姑娘?”流苏小声唤了两遍。

“好、好……”盛媗猛地回神赶紧应道,“多谢世子哥哥。”

这么简单的回答,她竟还打了个磕绊,简直将“我心虚”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那我、我告辞了……”盛媗说,说完也不等卫衍应声,扭头就走,又将“落荒而逃”四个字刻在了后脑勺上。

盛媗这一逃逃得匆忙,回了桐华院冷静下来,她又开始担心自己就那么自说自话地走了是不是很失礼,过了两日,她又多了一重担心,担心卫衍能不能补好那衣裳,能赶在她入宫前完成吗?

最后实在忍不住,盛媗又主动去鹤山院。

这回,出来带她进去的不是玄羽,是另一个她没见过的近侍。

盛媗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搅了卫衍,因为这个近侍一直皱着眉,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就在盛媗怀疑自己的时候,近侍已经在前头先走一步,说是出来领她进去的,但压根也不等她。

盛媗不好意思喊他慢点,只能加快步子跟上,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就在很近的地方,好像就在后脑勺,一声巨大的鸟类展翅的扑棱声忽然响起。

伴着一声惊空遏云的尖唳长啸,盛媗刚一转头,就见树梢掠过一团黑影俯冲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盛媗本能一个侧身,那黑影几乎擦着她的太阳穴扑了过去,若晚一瞬,只怕她的眼睛已经遭了殃!

“啊!”流苏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

盛媗旋身站定,视线追上那黑影的时候,罪魁已经被近侍抓住了——是一只鹰。

盛媗流苏俱是一愣,近侍骂那只鹰道:“小畜生,这是世子的客人,找死呢你!”

话里话外,分明是种训斥自家倒霉孩子的语气。

盛媗艰难地开口问:“这鹰……是世子哥哥养的?”

近侍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话里的不知哪个字哪个词有点诧异,他点点头,简短答:“是,这是世子的鹰。”

盛媗:“……”

搞了半天,卫思思养鸟的执着是从卫衍身上源起的。

“世子哥哥养鹰做什么?”盛媗有点好奇。

近侍见她很快冷静下来,不像真被吓到的样子,紧蹙的眉头松了一点,他答道:“这是世子的一点小兴趣,不只是猎鹰,这鹤山院里还养了白鹤、金雕、兀鹫等诸多飞禽。”

盛媗:“……”

好一个“一点”“小”兴趣。

一旁流苏忍不住问:“世子养了这么多飞禽,为何这院子要叫鹤山院?”

近侍没答,皱着眉一言难尽地看了流苏一眼。

流苏一脸莫名其妙。

盛媗转头看流苏:“鹫山院,雕山院,你自己听听这好听吗。”

流苏:“……”

盛媗这回来,卫衍没在调香,也没在绣补她送来的衣裳。

她进门时,卫衍正捏着一本竹简古本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穿一件月白色长袍,漆黑的长发虽束着,但束得十分散漫,看起来,他今日没打算出门,也没打算见人。

盛媗越发觉得自己来得冒昧,可能打搅了卫衍,正想着怎么开口说衣裳的事,卫衍却先说话了。

“对我不放心?”他问,脸上带着点笑,是句玩笑话。

“没有的事,”盛媗忙否认,“我就是来、来看看……”后面这句声音低下去,显得底气不足。

卫衍只笑笑,没说话,他放下竹简:“跟我来。”

卫衍领着盛媗转过屏风去了内室,他的内室比外间还大些,分了两个隔间,靠里那间大约就是寝屋,靠外的这间,五花八门摆了许多东西,她送来的那件衣裳就挂在这里。

盛媗一眼看到衣裳,眼睛立即一亮,送来时破的那么大一道口子,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了,只差原本点缀在腰带上长短不一的流苏彩坠还没挂上。

盛媗惊叹于卫衍的绣技这样厉害,忍不住上前轻轻抚摸,她的手不经意摸过腰带,意外地发现腰带好像比原来粗了一点。

“这腰带好像……”盛媗不太确定,欲言又止。

卫衍看着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上次你说你使鞭,我看这腰带恰好可以藏进一支轻巧的短鞭,就自作主张了一回。短鞭是我亲手所做,轻若无物,用作防身却也足够。”

盛媗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他:“难道入宫面圣会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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