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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52)

作者:窃腰 阅读记录


“不是说历来皇子们争抢皇位,都是拼得你死我活的吗,这两位竟然还都不愿意,听说……”另一个婶子指了指天,“如今那位新帝,那是被端王关在宫里关了好几天,不知怎么折腾的,硬生生被架上了皇位。”

“啧……”另一个婶子“啧”了声,“你说那端王这么对新皇,现在人家掌了权,还不得报复回去啊?”

那婶子忙点头:“你还真别说,我听说端王还真被关在宫里关了几天,估计是真的被报复了,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可别把那脸给伤了。”

“噗——”这话引得另一个婶子呛了声,破口笑骂道,“你这老不要脸的,这把年纪了,莫不是还想男人呢,人家皇亲贵胄,你这把年纪……”

“呸呸呸!”那婶子老脸一红,“听说端王长得是一等一的好看,我这是替京城那些姑娘们操心,我儿子都要娶媳妇了……”

后面的话说岔开了,盛媗就没再听下去。

要说也是奇怪,她从哥哥那里知道的消息更早,而且也不少,却竟不比街头巷尾的妇人们知道得多。

譬如,卫衍关魏宜阑的事,她就一点不知道。

再譬如,魏宜阑居然能关住卫衍这事,她更是想都想不到。

不过这些传言真真假假,也不能一概当真。

盛媗走过几条巷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流苏从老远就迎了过来。

盛媗:“怎么了?”

流苏伸手一递,气喘吁吁道:“兴陵来的信。”

盛媗抿嘴笑了笑,拆开一看,神色却变了变——不是卫衍写给她的信,是卫国公府的请柬。

卫稷要成婚,娶的是一个芝麻小官家的独女,其父为官清廉,这位姑娘也性情坚韧,品行端正。

战事未起大的波澜,四境太平,朝政安稳,婚事定在十一月底,已经很近了。

魏宜阑登基之后,卫衍把国公府的世子之位还给了卫稷,他如今的身份,就算卫家人都愿意他继续做世子,他也不便再占着世子之位了。

国泰民安,朝事家事都用不着他了,按理说,他应该来找她了才对,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盛媗又把信封翻了一遍,除了请柬没有别的,卫衍没说过来找她的事,她也等了一些时候了,就算他想给她个惊喜,人也应该到了。

思来想去,盛媗觉得不对劲,当晚就找盛景聿说了此事,藉着请柬的事,要提前回兴陵。

盛媗一路快马加鞭,连流苏都没带,只带了几个盛景聿非要塞给她的亲兵护卫,一行三五人夜以继日,不到二十天就赶到了兴陵。

十月底山寒水冷,兴陵城挨过了四境狂风骤雨,遮天的阴郁氛围终于一扫而空,余下一片裹着秋寒的肃杀。

盛媗独自穿街过巷,直接到了端王府。

端王府大门惯常紧闭,盛媗叩了门,门没开,守门的小厮隔着门问了句:“谁?”

听语气,居然好像十分警惕。

他在警惕什么?

盛媗:“是我,盛媗,你们未来的端亲王妃。”

门里没了动静,片刻的寂静后,大门被人慌里慌张地打开了,小厮确认了一眼,忙出来迎人,又连连弯腰赔罪,盛媗只摆摆手,迳直进门去。

端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又好像安静过了头。

一路走到松霖院,没等靠近院门,玄羽就迎了过来,想是有人看见她来通报过了,可这样就更奇怪了,若卫衍在府里,为什么不亲自出来接她?

“王妃。”玄羽到了近前拱手行礼。

盛媗:“……”

她刚才自称端亲王妃,只是为了让小厮快点开门,不敢和她打马虎眼,玄羽这么一叫,她倒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了。

盛媗移开了一下视线:“殿下呢?”

玄羽恭恭敬敬道:“殿下今日不在府中。”

盛媗:“……那刚才小厮怎么不说?”

玄羽一愣,没等他答,盛媗又问:“那殿下现在在哪里?”

玄羽忙道:“殿下在……”

他话没说完,盛媗目光一瞟,突然毫无征兆地迈开步子,迳自绕过他,直接朝松霖院过去。

玄羽有心要拦,又不能动手,跟着一转身忙要说话,可话到了舌尖,就看见了端着药碗走到松霖院门口的玄风。

玄羽:“……”

盛媗正是看见了玄风才过去的,玄风乍然看见盛媗,吓得手里药碗差点没端稳,手一抖看得盛媗跟着心里一紧,忙又快走了两步,过去问:“你端的什么?”

“盛、盛姑娘……”玄风打了个磕绊。

不用他答,一股子苦味灌进鼻子里,盛媗也知道是药了,立马问:“卫衍他怎么了?!”

“主子他……”玄风朝玄羽拚命使眼色,这事主子交代说要瞒着,绝不能传出去,尤其不能传到沧州去,可这怎么办,盛姑娘直接来堵门了,还撞见了他送药。

玄羽眼观鼻鼻观心:……你闯的祸,你自己收拾,别看我。

玄风:“……”

盛媗脚下有些虚浮,心里长了毛似的发躁,也等不得听玄风支支吾吾,直接进了院子。

她一路疾步朝主屋去,主屋门开着,眼看要走到门口,她却突然在阶前停了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一阵怯懦。

盛媗开始浮想联翩,隔着一扇门,她终于也体会到了一丁点那天卫衍闷声不响守在她门外的心情。

他一定是受伤了……伤在哪里?有多严重?人醒了吗?

盛媗想像了一下进门后可能看到的人——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或一个缺胳膊断腿的瘸子,又或是一个面目全非听不见也看不见的聋子和瞎子。

只是捎带那么一想,盛媗就觉得一颗心辟里啪啦一下子碎成了好几瓣,牵经扯脉的疼。

在门外站了半晌,盛媗搜肠刮肚终于挤出了一点勇气来,心道:“不管他成了什么样子,我都管他到底。”

咬了咬牙,盛媗拾阶而上进了门去。

“又要喝药了?”隔着一架屏风,里间飘出来一句话,语气有点不耐烦。

盛媗:“……”

她松下一口气——好,能听见脚步声也还能开口说话,说明不是瘫子也不是聋子。

盛媗一鼓作气转过屏风——

里间榻上……没人。

面容依旧英逸的男人,却坐在桌边,长腿斜支,施施然穿着身雪白寝衣,一手拿着木雕另一手拿着木头,正闲情逸致地雕刻着什么。

盛媗:“………………”

刚才碎了八瓣不止的小心脏,这会儿一瓣瓣全成了沾了酒的锋刀子,恨不得破体而出把桌边那厮扎成马蜂窝!

脚步声顿在屏风边上,专心玩木头的卫衍终于察觉,转过头看,一道人影已经蓦地又卷了出去,只留下一角斜飞的裙裾,轻俏翩翩。

卫衍一愣,随即身体刹那间僵得像在雪地里冻了一整夜。

才追进来的玄羽险些和怒气冲冲要出门的盛媗撞上,在门口退避成了一条妖娆的波浪:“王妃,您这是……”

“珚珚!”卫衍追了出来。

盛媗脚步一顿,猛地转回身,她想质问他说好了事了去沧州找她,为何食言?然而话刚到唇边,就被他煞白的脸色惊了一下,险些咬着舌头,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玄羽和玄风已经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主子!你重伤未愈,不可妄动!”

盛媗耳朵里“嗡”地一声,一瞬间居然有点耳鸣。

方才一瞬积聚起来的火气,和这一瞬铺天盖地的另一种情绪,两者交错纵横,竟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脸上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因此倒显得面无表情,格外镇定和冷静。

唯有自作主张迈开步子的腿脚,匆忙中带出了几分狼狈的仓皇。

卫衍挥开玄羽和玄风要搀扶他的手,上前一把将人接进了怀里。

盛媗耳边听见一声闷哼,本来就没想抱他,当下立马要退开:“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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