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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10)
作者:窃腰 阅读记录
卫衍还等着她凑过来噘着小嘴吹吹呢,见她不肯了,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
他倒没说什么,自己又舀了一勺,没喝进去,只碰了碰唇,便道:“嘶,不成,还是烫。”
盛媗狐疑地看他:“怎么可能?都过这么久了。”
“是真的烫。”卫衍满眼无辜,将勺子举起来,“不信你自己尝。”
盛媗是真的不太信,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噘着嘴小心翼翼地去碰勺子——
有点软。
盛媗愣愣地望着突然凑过来的卫衍,玄铁的面具其实挺渗人的,尤其是这样突然凑过来,但盛媗已经看习惯了,便觉得其实也还好,更主要的是,她现在全副注意都在唇上。
面具惯常冰冷,越叫唇上滚烫。
“烫么。”卫衍问。
盛媗心跳漏了一拍。
吵闹的院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流苏和玄羽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说话,齐刷刷全看了过来。
盛媗反应过来,从脖子到耳朵尖儿一下子全红了,赶忙退开去,她嗔了卫衍一眼后,视线四下乱飞,无处安放。
卫衍舔了舔唇,不耐地朝边上三个煞风景的家伙看过去。
他声音有点哑,有点冷:“你们是吃得太饱,没事干了?”
玄羽:“……”
玄风:“……”
流苏:“……”
“有有有!有事干!”三个人异口同声,齐刷刷地转过身,又齐刷刷闷头往嘴里塞肉,吭哧吭哧,像三只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小猪。
吃完烤羊,盛媗和卫衍搬进了膳庭,在长檐下的暖炉旁烤火。
玄风玄羽收拾了院子,流苏看墙边还有没化的雪,喊盛媗一起堆雪人。
盛媗心情好了,起了玩心,立马高高兴兴要去,可她才刚起身,就被卫衍一把拉了回去。
还不是坐在她原来的长椅上,而是被拉到了他腿上。
“不准去。”卫衍道,“不记得自己的小日子了?快到了,还玩雪?”
盛媗还真忘了,被他提醒才想起来。
可是,还是想玩。
她眼巴巴看他,竖起一根细细的食指,可怜巴巴和他打商量:“就玩一下下?”
“一下也不行。”卫衍攥着她的手指按下去,“乖,听话,等你好了,还会下大雪,到时候随你玩。”
“那好吧……”盛媗怏怏,转头对流苏道,“我不能去,你自己去吧。”
流苏也怏怏:“可是一个人堆好没意思。”
卫衍瞥流苏一眼。
“……”流苏一个激灵,“有意思!有意思!我自己去堆!”
盛媗:“……”
第92章 咫尺
流苏被吓得一个人去堆雪人,不敢再拉盛媗一起。玄风难得不是被主子吓的那个,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偷笑。
盛媗望着流苏被鬼追似的跑去院子的墙边,也有些想笑,但她一扫眼,看到玄风在笑,她就忽然不想笑了。
其实她也觉得流苏一个人堆没意思,又觉得流苏一个人有点可怜,想了想,她咬着卫衍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卫衍听完,偏头无奈看她:“你倒是护短。”
“那殿下也要护短吗?”盛媗把脑袋倚到他肩上,娇娇懒懒道,好像拿定了他一定会纵着她。
卫衍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败下阵来:“好,护短也是先护你。”
“阿右。”卫衍抬头叫了声。
玄风正呲着大牙低着头笑呢,冷不丁被叫到,赶忙收了大牙,抬起头,假装出一脸尽职尽责、随时待命的表情看向卫衍。
卫衍朝院子里一扬下巴道:“去,陪流苏堆雪人去。”
玄风:???
玄风由震惊转为愤愤,又转为委屈,最后转为认命的无奈。
他去了院子里帮流苏一起堆雪人,只喜欢练武的人,根本堆不好雪人,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堆,还不如流苏一个人堆得快,但总归很热闹,堆不了三五下就要吵起来的那种热闹。
院子里闹腾得很,卫衍觉得有些吵,盛媗却很高兴的样子,仿佛很喜欢这样的吵闹。
她坐在他腿上,也不下去了,就窝在他怀里看着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人。
玄风嘴笨,吵不过说话辟里啪啦算盘珠子似的流苏,他气得很了,实在受不了,跑开把玄羽也扯了过去。
但玄羽沉默寡言,哪是会劝架的人。他既不帮谁的腔,也不劝两人和,结果就是玄风和流苏两个人继续吵,多了玄羽一个人在旁边看。
再后来,堆雪人就莫名其妙演变成了打雪仗。
盛媗蜷在卫衍怀里咯咯笑。
她头顶柔软的头发随着笑音颤动,在他脖颈间撩云拨雨。
脖颈被撩得痒,卫衍不自觉滚了一下喉结,而后,他便对院子里的打闹彻底失去了兴趣,收回视线,垂眸看怀里的人。
一手揽着她,一手勾起她一缕发,在鼻尖轻嗅。
“搬到松霖院住吧。”卫衍忽地说。
盛媗看院子里的热闹看得眼馋,“啊”了声,没反应过来,卫衍也没说第二遍,又过了半刻,她才慢慢回过味,耳尖慢慢攀上一点红,转头仰眸看他。
“我不是就住在松霖院吗?”盛媗小声地说。
卫衍不置可否,鼻息淡淡哼笑出一声气音,眸子里没什么笑意。
盛媗改口道:“好吧,我承认这些时日我为了照顾纪叔叔,总住客房,但等纪叔叔醒了,我还是会去松霖院睡的。”
“不是去松霖院睡觉。”卫衍叹了口气,“是搬到松霖院住。”
盛媗眨眨眼,望着他,讷讷道:“有什么区别吗?”
卫衍:“……”
卫衍又叹了口气:“笨蛋,当然有区别。”
他分不清她是装的呢,还是真的一时没明白,也只好耐心跟她说明白一点:“搬去松霖院,就是以后都不回客房了,明白了么?”
盛媗想了想,脸上蓦地烫起来。
不回客房,彻底搬去松霖院,那就是完全和他同吃同住整日在一起了。
她有点期待,又有点茫然,因为“不再住客房”这件事,本身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再是客人”。
她和他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改变。
那遥不可及、不可奢望的天涯之远,山水一程、风雪一更,竟好像终有一日也能走到一个咫尺相依的尽头。
她总不说话,卫衍竟有点忐忑。
他半是哄半是催,拖腔带调地道:“盛姑娘到底肯不肯赏脸搬过去,倒是说句话啊。”
盛媗倏地回过神来,小脸红彤彤的。
她还是没说话,耳根热得她晕晕乎乎的,怕自己头脑一热做出什么错误决定,她躲着不看他,把脑袋埋进他颈窝。
男人肌肤微凉,脸颊和耳根轮番贴上去,几乎将他焐热了,她的温度才也慢慢降了一点。
卫衍抱着怀里娇小的人,偏头正好看见她粉嘟嘟的可爱耳尖。
他颔首吻下去。薄唇一点一点挪蹭下移,又咬了咬她软嘟嘟的耳垂。
他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问:“考虑好了么?”
怀里温软的身子被他齿尖吃得轻颤,又过了一会儿,颈窝里才传出声音,闷闷“唔”了声,算是应了。
卫衍这才笑了,狭长的眸子愉悦地轻弯,松开她被欺负得更红的耳朵。
盛媗听见他低笑,越发不肯露脸,又躲了好一会儿,卫衍好声好气哄了一阵,她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抬头。
脸还是烫,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捂的了。
玄铁的面具冰冷,盛媗凑过去,把发烫的脸颊贴上去降温。
面具不像人的肌肤,轻易捂不热,总算她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
她也慢慢平静下来,想起来又一次问他:“殿下,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呢?”
卫衍一怔。
适才的欢愉竟陡然散了大半。
“这是个秘密。”卫衍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他眉眼弯着,仿佛仍在笑,只是低垂的长睫掩住了眼眸,像蒙了一层雾,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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