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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144)
作者:裁云刀 阅读记录
“别的不说,我现在其实就很羡慕这位申道友,虽说我也侥幸当了阆风使,但没有仙君的钦点,这阆风使就是不如申道友的那个来得更有价值。”英婸叹气,“又听说仙君亲自现身在阆风之会上,承诺要带所有拿到青鹄令的修士出去游历——祝师妹,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应该已经上路了呢。”
申少扬默默: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明明方才英婸还在笑祝灵犀说话容易得罪人,却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能推到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英婸和祝灵犀的口头功夫都一样,平平常常说着话都能把无关人士气的七窍生烟。
“话说到这儿,我也很好奇,申少扬、富泱和戚枫我都在阆风之会的赛事玉简里见过了。”英婸说着,很礼貌地看向祝灵犀,眼神却凝定了,“但——祝师妹,你后面那位气度不凡的道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曲砚浓就站在祝灵犀身后。
她并不是在意尊卑次序的人,从来没坚持过所谓“上位者就要站在最前面”这种事,就这样像个沉默的跟班一样跟在祝灵犀后头,直到英婸忽然把目光投向她。
原来这就是上一届阆风之会的头名。
阆风之会的最初筹办者、千年来依然被世人冠以阆风之会真正的主宰者之名的传奇修士懒洋洋地点头:“你好,我叫檀潋,和戚枫家里是世交。”
知道曲砚浓身份的四个小修士一起沉默了。
以戚家在沧海阁世代传承的地位、时不时能和仙君有所接触的权势,和曲仙君怎么不能算是世交呢?
仙君非要这么自称,那、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英婸目光在曲砚浓身上停留了几个呼吸,大约是在判断后者究竟有没有说实话,然而曲砚浓打从会说话起就开始人话鬼话混着说,一千年过去炉火纯青,英婸根本看不出来异样,最后低下头,叹了口气,像是蔫了些。
“原来是檀潋道友。”英婸语气全无异样,既不强装欣喜,也不表现出沮丧,和对待申少扬三人时态度一样,说话也极坦诚,“我一开始还以为檀道友是曲仙君呢,可把我给激动坏了,现在才知道是我闹了笑话。”
从祝灵犀起,四个小修士都是心头一紧:仙君现在还没玩够这个白龙鱼服的游戏呢,冷不丁遇见一个直接点破仙君身份的人,这游戏玩不下去了……以仙君的性子,让她不痛快的人和事,一定比她更头痛。
申少扬紧张地望着英婸,只要后者再说出一句危险的话,他就赶紧冲上去救人——救英婸自己。
“正常。”曲砚浓点头,“毕竟是曲仙君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带他们几个游历,现在持青鹄令的人都齐了,却不见曲仙君的踪迹,当然不免让人联想。”
申少扬惊愕地看过去——他压根没想到,仙君居然不在乎。
他们几个小修士都开始如临大敌了,没想到仙君听见英婸说怀疑她是曲砚浓,竟还没生气,甚至还很有兴趣地和英婸聊起天。
“仙君性子急,只怕当时在阆风苑答应得很好,后来却反悔了。”曲砚浓说起自己来,真是一点都不带美化,“最后让我捡了个便宜,拿着邀约函来上清宗狐假虎威了。”
她说着,笑眯眯的,好像在说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趣闻。
申少扬目瞪口呆——
他见过不少当着别人的面解析自己的人,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个像仙君这样,怼起人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仙君是真的不太在乎自己的名声啊。
“理解。”英婸一点头,“请把邀约函给我看一下。”
曲砚浓笑得很温柔。
她一摊手,“刚才心情不好,撕掉了。”
英婸:“……”
她真是头一回见拿着曲仙君的邀约函不好好珍惜,只因心情不好就能撕掉,反倒是符令用得飞快的人——该说不愧是戚枫的世交吗?
这几人到底来玄霖域干嘛来了?
“既然有人做担保,那么没有邀约函也能上鹤车,不收你们清静钞。”英婸正色说,“但是那枚已经用掉的符箓,暂时还是不能生效的。”
“为什么?”申少扬声音居然比曲砚浓还急。
为什么?
英婸露出微妙又无奈的笑容。
上清宗为訾议会做足了准备,不惜以重金网罗人才,这个借取宝物的法子,本也就是其中一环,所以在计划里,符令应当是訾议会进行到一半时才陆续发出去的。
谁能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早地用上符令?
假如现在就把宝物给出去,对方还会参加訾议会吗?
“不好意思,这是宗门规定。”英婸语气亲切,但内含的不容更改很明确,“哪怕是符令申请借取的结果已经下达,宗门决定借给你,那也要再等等。”
“至少在訾议会结束之前,是不能拿到手的。”英婸轻声说,“那块石头,我会放在鹤车的库房角落里,在訾议会结束之前,几位道友还不能接触忘川石。”
申少扬急死了——英婸到底知不知道,她如果坚持不让仙君遂意,仙君得气成什么样?
不把这件事扯清楚,他们还能走吗?
“不妨事。”曲砚浓淡淡地说,“我都理解。”
申少扬:“……”
怎么回事?谁把仙君忽然掉包了?
曲砚浓余光瞥了他一眼,意味莫名。
——不给她,这算什么事?
她有手有脚,自己走过去拿就好了。
要那么麻烦做什么?
第87章 明镜台(十四)
英婸不了解“檀潋”, 欣然于眼前几人的通情达理,伸出手,摘下腰际用红绳系起的笛管, 横在唇边,架势摆足了, 却没动。
申少扬早就注意到英婸系在腰带上的笛管了,那种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初学者随手制成的竹笛, 本不该挂在早已成名的金丹修士身上,以英婸的实力,就算是饰品, 也该佩戴一件极品法宝才对。
这样古怪的反差, 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在阆风苑里,曲仙君教他们四个人做笛子,还骗他们说,最后一场比试中要比这个。
——结果直到他一头栽下碧峡水,生死之间突破金丹期, 拿着空匣子上岸,也没有一点用到他苦心孤诣做出的竹笛。
申少扬想到这里,眼神充满谴责,哀怨地看向曲仙君:当时他信了仙君的话,憋在阆风苑里苦苦练了一个多月的笛子呢!
曲砚浓回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她早就把当初在阆风苑里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申少扬哀怨的眼神抛给她,简直像是抛给瞎子看。
“笛子是你自己做的?”她问英婸。
英婸微一颔首, 笛子横在唇边, 迟迟没有开始吹。
连申少扬都看明白英婸的迟疑不决, 可是在场几人都和这位早已成名的半个前辈不熟,只有祝灵犀坦荡问, “英师姐,我们不是坐鹤车吗?为何要拿出笛子?”
以祝灵犀前往山海域之前乘坐鹤车的经验,每个驾驭鹤车的修士都是符箓一道的高手,以精妙的符阵驾驭鹤车。因此驾驭鹤车的修士往往都是上清宗精英弟子,让英婸来驾车,看似是浪费人才,其实恰如其分。
就算是祝灵犀自己,也不排斥结丹后驾着鹤车为宗门奔走一段时间聊以历练符道。
可现在英婸要启程,理应开始画符才对,怎么拿着个破笛子迟迟不动呢?
英婸唇角微微一咧,露出一个沾染了尴尬的笑容,“祝师妹,你一去山海域就是大半年,大约不知道,就在三五个月前,宗门与绝弦谷合作,改动了鹤车,现在鹤车全都是靠符笛驾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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