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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现在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夜刹感到庆幸,因为这样正好可以让他欣赏个够。
虽然有点心疼她看不见,但是如此一来,也让他松了口气。
当一切计画结束时,她还是看不见的话.或许是一件好事吧?至少,她的脑海里不会有他这么一个人,哪天就算碰面了,他也许还能和她对视、交谈.不用担心她会对他怒目相向。
唉!瞧他这是什么想法,他疯了不成?她不过是他报复的一件工具,何必还顾及她的心情和以后呢?
夜刹望着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心境与想法。
夜晚一降临,孙郁书就特剐紧张.尤其是当喜儿下去体息后,她会特别注意门外的动静。
只要一想起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的那种绝望感觉,内心还是会很恐慌。
不过,现在她却释怀了!但她不想承认这是因为夜刹的关系。
整个下午,他几乎都陪在她身边,就像是要平抚她内心的不安一样.直到武戒有急事向他报告,他才离开。
他的离去.让她的心有点小失落。她将那感觉解释为错觉,她才不需要他的陪伴.更不需要他的安慰。
地从小就很坚强、很独立,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沮丧难过:当然,除了无法见到亲人这点例外啦!
当她调适好心情,门外传来脚步声,她一听就知道来者是谁。
她没有待在床上,而是坐在窗户旁的长椅上,虽然见不着月光,地却可以想像、可以感受。
夜刹大步地进门,笔直地进人内室,来到她身边。她挺起背,镇定情绪,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今晚月色很美,空气也很不错!”他的身子靠近她,将头探出窗外。
他身上的青草味再次拨动她的心弦,她想退开,却担心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慌,正在左右迟疑时,红唇突然遭他一吻。
那是靖蜒点水似的吻,她的身子僵了一下,双颊染上了红晕。她想斥责他的无礼,但胸口的一丝甜蜜却让她说不出口。
“想出去吗?”
啊?夜刹的话让孙郁书不解,接着她的身于突然离开长椅。
“你要做什么?”身子被横抱而起.飘浮半空中的感觉令她不安地赶紧抓紧他胸前的衣襟。
夜刹抱着孙郁书离开房间,这样的发展让她有点吃惊。
“你……要带我去哪?”她紧张地问道。
他只是发出笑声,没有回答她。
一路上,她忐忑不安.直到他将她的身子放到一匹马上。
“坐好!”夜刹固定好孙郁书的身子.旋身就跃上马,接着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孙郁书整个人贴上他温暖的胸膛.心跳猛地加快,一件柔软的毛皮大衣盖住她的身子。还来不及反应.夜刹就驱动马儿朝前狂奔。她反射性地环住他的腰。
虽然看不见夜晚的风景,却清楚地感受列清爽的风与其中飘散的浓重青草芳香。
在月光的带领下,他们奔驰在大片的草原上,那快要和风与夜相融在一块的痛快.让孙郁书整个人变得特剐兴奋与开心。
体内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那是长年压抑在心中的郁闷。此时.她突然很想放声呐喊,发泄心中的所有不满。
“是不是很痛快?哈哈哈……”夜刹发出豪迈的开朗笑声。
他胸口的震动感染了她,明知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还是抬起头,就这么刹那间,她强烈地渴望能见到他的样子.还有此时他沉浸在夜色之中的表情。
天呀!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悸动心情昵?而且对象还是他这个与她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男子,这个威胁国家、令朝廷束手无策的大漠盗贼之王,居然会令她心动、令她牵挂,甚至在意?
孙郁书被自己的心情吓坏了!对夜刹所产生的感情让她的心陷人慌乱里。
没多久,水声传人耳中,夜刹停下马。抱着她一同滑下马。
等她站定身子后.他牵着她的手走向河边,将她带刭一块岩石上,为她拉紧毛皮大衣。
他总是这样,有意无意地对她这样体贴,而这样的行径总会让她产生误会与错觉。
孙郁书不懂夜刹为何要这样,初次见面时,他明明那样霸道又无礼.甚至还威胁她成为他的女人:然而当她真的与他发生关系后.他对她的态度却全变了样。
那关心又呵护的行为让她的心不断地产生迷惑,她的心一天天在改变.而且还是很明显的改变.只要一想到这样的自己,她就心生恐惧。
她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这样的念头一闪过脑海.她就用力地摇头。强大的水声传进她的耳中,拉回她的思绪。
那是有人落水的声音,接着是水流滑动之声,她意识到有人在游泳。
夜刹一丝不挂地跃入河中.满身是汗的他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
孙郁书心里对于他身上是否有衣物一事特别在意,但仔细想了想,她又看不见,何必那么担心?
她待在原处,享受夜风的凉爽和泉水的自然清香,隐约还能听见树荫舞动之声。
好棒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感觉特别强烈。
孙郁书将身子放松,一边感受这美丽的夜晚,一边哼起一首小调.那是小时候父亲最喜欢哼给她听的曲子。
这一切都是不由自主地——她沉浸在夜色里,脑海里兴起这样的念头。
她晃着身子哼着小曲.过于专注的她没有察觉到夜刹的到来。同时也因为看不见而没发现到夜刹脸上乍现的震惊。
“为什么你知道这首曲子?”夜刹突然发出惊人之声。
孙郁书被吓到,停止了声音。夜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身子抓起,“说!这曲子是谁教你的?为什么你知道这首曲子?”
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大发雷霆.而且还气愤不已,孙郁书觉得被他抓住的手臂好像快要断了,泪水禁不住地涌现出来,“好痛……”
夜刹没有放开她,继续逼问,“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哼这首曲子?”
曲子?因为曲子吗?所以他才会突然发火吗?孙郁书实在不明白。
“曲子有什么问题吗?”她忍着痛,因他的骇人怒气而发抖。
“你是喀玛斯多国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这首曲子.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人教你的,对不对?快说,那个人是谁?”夜刹就像发疯似地逼问着。
孙郁书因为夜刹的话语而暗叫糟糕,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身分,居然一时大意哼了不应该属于她的曲子。
“你……先放开我,我的手快断了……”她克制着紧张情绪。
夜刹的怒火还持续着.他用力放开她的手臂.“别考验我的耐性,快说!”
孙郁书揉着手臂,喘着气,脑袋不断地转动着,“并没有人教我.是……
在送嫁的途中无意间听见,因为很特别,所以……我就学起来了!”
“是在哪里听见?对方长什么样子?”夜刹继续逼问。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对方……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才十几岁的小男孩。”这是她好不容易才硬挤出来的谎言。
她的回答让夜刹原本的怒气稍微减缓,但表情还是很可怕,倘若她看得见,一定会发现他额上的青筋就像随时会进裂开似地骇人。
“当时只有一个小男孩吗’还有没有其他人?”他的声音点颤抖。
她摇头.“没有!我没有见到其他人。”
沉默一下降临,半晌,夜刹的语气不再锐利.他望着地:心中涌现最原始的情感。
他将额前发丝朝后一拨,任由凌乱的湿发飘扬在风中。该死!瞧他在于什么?他根本就忘了当初的目的…
孙郁书对于夜刹骤然改变的态度感到惊愕,不过是一首曲子,却惹火了他,究竟那曲子对他而言有何意义?
“那个曲子……有什么不对吗?”她还是忍不住问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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