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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燕仍然见怪不怪:“这地方大概白天游行过吧,比平时乱一点也正常。”
林霄:“……”
“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我爸来巴黎旅游,出了机场被人拦着强行要求我们签字捐款做‘慈善’,坐的观光巴士在市区过红绿灯的时候又被人趁巴士减速冲上来撬巴士放行李的侧门,扛起我们的行李就跑……习惯就好。”罗小燕追加解释道,“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去意大利没被偷过的旅程是不完整的,来法国没被抢过的旅程也是不完整的。”
林霄:“……”
接下来的路程里,有成群结队甚至都不会怕人的杰瑞从两人面前蹿过去时,林霄已经懒得震惊了。
严逢春2013年出国后,一直定居在巴黎,这家伙表面上的身份还是某官员的隔房亲戚、罪行也没暴露过,自然用不着藏头露尾,行踪很好调查,罗小燕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这人的居住地。
出国的人有不少能闭着眼睛对国内吹嘘自己在国外过得多好,但在实际过日子上面吧……大部分人还是会晓得好歹的,严逢春这个在巴黎住了十来年的小老头就很明白人身安全的重要性,定居地点位于移民少、白人多、治安还勉强过得去的街区——不然就林霄和罗小燕两个华人年轻女孩在黄昏的街道上走这么一段路,都不晓得要被骚扰好多回了。
在垃圾堆中步行了十来分钟后,哪怕戴着口罩也被熏得够呛的林霄、罗小燕两人,终于抵达了严逢春租住的公寓。
她俩没有出入境记录,既不怕被监控拍到也不怕被人目击,直接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公寓内。
半小时后,在这栋位于巴黎第十七街区、有着百年历史的公寓楼中租住了十一年的严姓东亚男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周后,二月二十四日,元宵节。
在职(未离休)官员的行程非常难以打听,罗小燕费了不少精力监听省城严家几个手机使用频率比较高的小辈,才终于确定严运东会在元宵节当天从D省返回G省省城,和省城的家人共渡佳节。
掌握了严运东的行程,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元宵节当天,罗小燕直接开着车,带着林霄、关媛媛,以及有外人在时不能玩平板、黑着脸趴在座位上的巴巴托斯,直奔省城。
把关媛媛约出来的借口是陪没有亲人的罗小燕一起回省城过节,而好容易能从家务活(她家的温泉山庄冬天生意尤其好,从早到晚都有活儿要干)解脱出来一天的关媛媛也非常爽快,欣然应约。
三人一猫抵达省城,罗小燕一面从严家小辈的手机里监视着严运东的东西,一面自然地带着关媛媛和林霄去吃饭。
下午,罗小燕以“参观省城老街”为由,开着车把一行人拉到了省城老城区中山路,堂而皇之地逛起了省城严家在解放初期捐给政府、后来经过翻修过对大众开放参观的清末古宅。
三个年轻女孩带一只猫的组合,在参观游览中山路古宅的游客之中并不起眼,聚完餐的严家人拥护着严运东这个家族里地位最高的长辈来自家早年捐出的老宅里给祖宗上香时,成群结队的严家人谁也没注意到游客人群之外,有几双冷冰冰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他们。
严运东被拥护着看似低调地下车时,隔着人群的林霄就发现到他了。
与提前退休后早早步入养老生活的汪尽忠相比,这个窃取了汪尽忠气运的老头子显然要活得滋润得多,一把年纪了脸色依然很红润,头发浓密黑亮,看不出半分苍老之态;成年的孝子贤孙伺候着环绕在侧,关系稍微疏远些的子侄辈都挤不到他身边去。
林霄深深地看了眼这个满脸红光的老头儿,朝罗小燕打了个眼色。
罗小燕会意,以换地方拍照为借口,拉着关媛媛往严家人扎堆的方向挤过去。
国内不是国外,林霄不能像收拾藏身巴黎的严逢春那么嚣张、直接带着猫找上门去把人吞掉;严运东这个还没从岗位上退下来的省级高官,也不太可能被林霄找到落单下手的机会。
虽说严运东这个高官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但林霄已经完全不想等了——以严运东此人做下的孽、欠下的血债,他但凡还能多逍遥几天、多享受几天的安逸太平日子,林霄都会觉得像是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小猫主子巴巴托斯降下的灾厄并不能凭空生成,只能就近转移,具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为确保严运东一定能“享受”到关媛媛命里带来的厄运,在降下灾厄时,关媛媛最好离严运东足够近。
换成平时的话,生面孔还真很难混到严运东这个高官身周十米之内;但在元宵节景区大街上这种人挤人的环境下,长相青春美好、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两个年轻女游客从拥护的严运东的严家人旁边挤过去,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霄看准时机,在关媛媛被罗小燕拉着从距离严运东直线距离不到六米的地方擦过去时,用手轻轻拍了拍抱在怀里的猫。
巴巴托斯面无表情地抬起爪子朝不远处往下一按,随即伸出舌头,自然地舔了舔猫爪。
林霄没有在原地过多逗留,抱着猫转身就走。
在元宵佳节这种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为严运东这个世俗法律无法对其进行惩罚和审判的窃运狂徒送上来自厄运之主的祝福,这也算是他的福报了。
两天后,二月二十六日,正在赶寒假作业的林霄,手机上收到了省城新闻的每日推送——现任D省省委高官、正办理离休的省城籍官员严运东,于二十五日返回D省路上突发脑溢血暴毙。
和严运□□发疾病暴毙一起推送的相关热点新闻,还有省城严家被曝出与当年双阳区鸡冠山诈骗案牵连甚大、多名严家子弟已被警方控制的官方通告……
林霄心情愉快地放下笔,拿着手机反复欣赏了好几遍严运东暴毙的新闻,以及严运东这个严家的大伞倒下后立即被人举报的严家人的下场,搁下手机把正在峡谷里奋战的巴巴托斯抱过来亲了一口,这才又继续埋头赶作业。
开学之前,赶完暑假作业的林霄把齐家灭门案的遗属齐文轩约了出来。
齐文敬一家三口遇害的清水湾凶宅中,林霄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了齐文轩。
齐文轩看了眼照片上两个陌生的老头子,其中一张拍立得照上的老头还惊恐万状地看向镜头方向,不解地朝林霄投来疑惑视线。
林霄让齐文轩先坐下,接下来,她和罗小燕你一言我一语,给齐文轩这名苦主讲述了这件时间跨度久远、漫长且离奇的故事:“这件事要是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说起,那个时候我们安阳有个很厉害的市委秘书长,叫汪尽忠……”
半小时后,坐在铺着防尘罩的沙发上的现任高中老师齐文轩斯文的面孔上满是怒色。
“……要做八棺阵这么大的布置,需要很大的一笔钱,省城开发区九十年代那起鸡冠山诈骗案,大概就是严家派了严逢春出面,跟野道士合作捞的第一桶金。”林霄道,“2000年之后,严运东靠着八棺阵窃取了汪尽忠的气运,当上了省城的官,至此以后他把捞钱的活儿交给了经由他出力扶持上位的王海等人,任由王海那帮人在安阳使劲儿贪,他自己干干净净走他的官途。”
“2012年,国家严打贪腐,严运东担心他在安阳这边的手下出事以后牵连到他,2013年的时候就偷偷找机会来了一次安阳……结果在东门坡那里,遇到了你大嫂石新雨。”说到这儿,林霄叹了口气,“石新雨在她母亲当保姆的时候服务过的汪家见过严运东,随口招呼了一句……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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