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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鸡冠山内私自经营温泉景点的人没准儿会有刷网剧打发时间的习惯、搞不好也看过《怨罪实录》,两鬼还特地改变了下外貌——彭天明本来就是画皮鬼, 换脸易如反掌;身为积年老鬼的周氏么, 把自己的脸变年轻十岁、从看上去像五十多变成看上去像四十多就差不多了。
这么精心准备一番再送上门去的“肥羊”,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被凶悍妻子赶出来刷池子的男人, 盯着周氏的眼睛热切得比温泉池这边的大灯还亮。
“……原来是这样啊, 大妹子, 那你们运气是不咋好,不过也怪不得,这边的进山路是不咋个好开车,还没得路灯,晚上特别容易出事。”男人嘴上讲着半普不普的普通话,脸上的笑容特别真诚、特别热情洋溢, 要不知道这货底色的话,谁来都得认为他只是个质朴厚道的本地山民, “你和你儿子一起来的哦?你家儿子现在是在哪点勒?”
周氏阴寿阳寿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眼瞎了才看不出男人那张热情笑脸下的恶意、听不出男人话里的试探,不过她身上还有任务,现下还没到能翻脸的时候,做出一副中年白莲花的矜持样儿柔柔弱弱地道:“我儿子先我一步进来找的,比我早过来几分钟,大哥你有看到他吗?”
男人眼珠子一转。
他也是几分钟前才着赶出来刷池子,这里的大灯也是他来了才开的;要是这女人的儿子先进山谷里来,那可能先看到的是小楼那边的灯光……
这一带没有住户、也不通水电,但不远处的山头上是有电信基站的。
只有眼前女人的话,男人试探出她没有同行的同伴,找机会靠近一点、别给她掏手机报警的时间就能把她拿下……但既然还有个儿子同行,男人自然也要顾忌到那个儿子——万一打草惊蛇让那个儿子报警了就不好了。
思及此,男人压下了胸中沸腾的热烈想法,脸上的笑脸更淳朴了,抬手往竹林外、同样亮着灯的小楼方向一指:“我刚出来准备放水刷池子,没看到有人进来勒,不过妹子你也不用担心,这山谷里头也没好大,亮灯的就我屋头和池子这点,可能你儿子找到我家那边去了,要不你跟到我去看看?”
周氏脸上适时露出犹豫之色。
好歹她也是匡导演手把手带着的演员,正经的演员素质还是有的,比如说……分析角色和演绎角色。
一个落了单的孤身女人,就算是急着找儿子吧,在这种没啥人烟的地方二话不说就跟着陌生男人去他家里,仍然是不符合常理的,会让“观众”出戏、觉得假。
所以周氏必须要先“扮演”出身为普通正常女人的那种戒备迟疑、为难挣扎,故作勉强地强笑着道:“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大哥?”
“不麻烦不麻烦。”男人果然完全没有怀疑周氏这份小心翼翼,更加热络地劝道,“我老婆也在屋头的,要是你儿子找到我家里头去了,就会遇到我老婆了。”
这男的显然也是精通人性的,他也很清楚,一个单身男人会让女人戒备、很难把女人请到自己家里去;但如果这个男人家里还有婆娘,女人的戒心就会大大降低。
周氏如男人所愿松了口气,原本的防备迟疑换成了感激:“那就麻烦你了大哥。”
“哪有啥子麻烦的哦,你太客气了妹子。”男人笑得眼纹都出来了,积极地走到前头领路,“远来就是客嘛,我家在这里头开温泉,有时候客人不方便回城头去,我们家这点也是可以安排哈住宿的,就是环境不太好,你们不要介意就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竹林,进了小楼里,男人就看到亮着灯的房间里多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彭天明这画皮鬼没啥战斗力,但外表还是挺能糊弄人的,周氏走进灯下后他喊了一声“妈”站起身来,那大高个儿把领着周氏过来的男人唬得一激灵。
周氏也高兴地上前几步拉住“儿子”,上下打量一遍彭天明确认这个“儿子”没出啥意外,便像个合格的老母亲那样翻脸指责儿子:“妈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你瞎跑什么呢,害得我追过来路上差点摔着!”
“我错了妈,我这不是心急吗,你怎么不在原地等我啊,我都说了我找到人就会回去接你的嘛。”彭天明尴尬地认错。
相对于娴熟地扮演老母亲的周氏,彭天明的演技要生涩一点,不过这功夫也不太要紧了,因为招待彭天明进屋歇息会儿的妇女,这会儿正和领着周氏回来的男人激烈地视线交流。
妇女热情招待彭天明,是因为这个“迷路”的小伙子满身都是名牌,又讲着一点本地口音都没有的标准普通话、妥妥儿的外地肥羊,怎么着都能宰上一刀;而正所谓知夫莫若妻,只看男人把周氏招呼进门的那股子热情劲儿,妇女就知道这老爷们动上了歪心思,眼风跟刀子似的直往男人身上刮。
周氏眼角余光判断出妇女才是这家人的当家人,骂了几句儿子便转头满脸感激地对妇女道谢:“多谢你了大姐,要不是你把这傻小子叫住,还不知道他会往哪瞎跑呢。”
妇女神色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头暗骂周氏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狐狸精小贱人、勾搭别人老公,看在周氏也拎了个名牌包有油水的份儿上,强打精神出声招呼:“哪儿的话,远来就是客,你们大老远跑我们这里来玩,别说是有事,没事我们这伸把手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周氏满脸愧疚:“都是我们俩没打听情况都瞎跑,要是知道你们这儿晚上不营业的话,怎么都不好来打搅你们的。”
“不打搅不打搅。”妇女受不了周氏那股子中年白莲花的味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强做热情地道,“我们家这里比较偏么,一般也很少有客人原因留在这边过夜,不过客房啥的我们家还是准备得有的,就是费用要贵一点,你们两个房间的话一晚上要八百块钱,毕竟妹子你也看到了的,我们这里头水电都没得,电是靠自家柴油机发的,水也是人工去拉回来用的,成本确实高,没得说漫天要价和你们多要钱,你们不要多铱錵心。”
“不会不会,本来就是我们过来玩没看好时间,要不是大姐大哥你们心善,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周氏一面感激地道谢,一面掏钱包,当场就支付房费。
八张红票子入手,小发一笔的妇女看周氏“母子俩”总算顺眼多了,笑脸也真诚了几分,中气十足地吆喝男人去给两个贵客拿点吃的喝的——非旅游旺季,他们家这种日租房规格的小客房一间400块确实属于宰人了,不至于连点吃喝都不给供。
俩鬼能扮演活人,但还真没吃饭喝水这功能,周氏连忙连声说不用、他们来的时候吃过了,装作很疲惫的样儿,提出希望能尽快休息。
看在钱的面子上,妇女热心地把“母子俩”带上二楼客房,还给热情地拎了两壶热水进房间。
下了楼,妇女见她男人没说继续去刷池子,反而眼巴巴地等在一楼房间里朝着楼上探头探脑,刚消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就上了,气冲冲地冲过去就骂:“你狗日的又想搞哪样,当老子是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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