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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77)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阅读记录


北斗的视线掠过琴弦,却道:“您会弹琴吗?”

嵇灵一顿。

北斗又道:“大荒琴圣是一等一的音律高手,琴声可栖凤引凰。”

嵇灵:“……”

他的琴声,最多也就是幼儿园文艺汇演的水平。

嵇灵有点茫然,如果按照古人的品阶划分,他顶多算个七品县令,北斗是代天巡视的封疆大吏,扶桑君

则是名副其实的皇帝本人,结果现在封疆大吏往县令面前哐哐一跪,说“陛下臣来晚了您就是当今天子啊”,县令左右得琢磨一下,是不是遇见了仙人跳。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北斗和白泽目光俱是一凝,北斗甚至凝气成旋,做出了动手的架势。

这里是王程轩的小别墅,周围都是凡人,他怎么会想要动手?

只听北斗厉声喝到:“不得无礼!”

嵇灵没反应过来,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那手死死地扣着他,捏得皮肤发红,随后他被人猛地一带,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嵇灵:“欸欸欸!”

渊主握着他的手,将他直接拽离了客厅,他走的又急又快,仿佛急于确定什么事情,嵇灵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被直接拽进了二楼的主卧。

北斗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飞身上前,白泽一把将人按住,喝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谁,你不要命了?”

北斗:“那是?”

“那是渊主!”白泽咬牙。

北斗:“?!”

北斗和白泽加起来,再带上个二楼睡觉的望舒和三楼画画的姚孟贞,都不够渊主一人杀的。

“行了!”白泽将人扣在沙发上:“嵇灵不会有事,渊主不会伤他,但我们两个可就不一定了。”

说着,他扯了扯领带,松开了表情一言难尽,似乎在回味这句话的北斗:“现在,和我说说吧,你为什么叫嵇灵扶桑君?”

渊主的房间嵇灵来过很多次了,但这次不一样,对方素来稳定的情绪似乎走到了失控的边缘,渊主重重合上了卧室门,嵇灵一个踉跄,仰面栽倒在了他的床上。

席梦丝很软,摔上去并不疼,但渊主立在床前,居高临下低看过来,眸色沉地像一片捉摸不清的浓雾。

而嵇灵身体僵硬,他在这充满压迫力的注视中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渊主,恨极了扶桑君。

嵇灵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只是透过那枚发簪上的只言片语,知道两人是旧识,扶桑君似乎以某种手段欺骗了渊主,以至于对方深陷地底数百年,至于更多细节,他一无所知。

嵇灵张了张嘴,无力道:“我不是。”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渊主的手指掠过他的衣服,停在他的后背,轻轻点在那处皮肉,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后心是很禁忌的地方,稍稍注入灵力,就能伤及本源,渊主现在只需要轻轻那么一动,嵇灵得躺上数百年。

指尖的温度顺着后心传来,烫的灼热。

嵇灵僵硬着没动。

渊主俯身看他,将两人的距离压的极近,他一字一顿,定定看着嵇灵:“你这里,有没有扶桑印?”

嵇灵:“……”

他问:“有没有扶桑印,有什么区别?”

渊主道:“扶桑君与我有旧,我清楚他后背的模样,如果没有,北斗便是在胡言乱语,你只是大荒琴圣嵇灵,不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但如果有,你……”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但他们都知道这话潜台词。

——如果有,你便是那个欺我骗我,将我镇于渊底的,扶桑。

嵇灵垂下眸子。

有的。

那枚扶桑印就牢牢地刻在后背,烧灼着皮肉,带来挥之不去的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是被扶桑放逐的罪人。

他避开渊主的视线,只道:“如果我说没有,你就信吗?”

渊主道:“你说没有,我就信。”

嵇灵只穿了一件衬衫,渊主只需要轻轻扯住领口两边,就能将衣服撕的粉碎,让他上半身的皮肤完全暴露,之后渊主大可以蛮力将嵇灵翻过来,一点点巡视揉搓背后的皮肤,亲身查验。

但他没有,他只是问。

嵇灵合上了眸子。

他放松了身体,放任自己仰面躺在床上,让柔软的被褥包裹,而后轻声道:“有的。”

“我的背后,有一枚扶桑印。”

渊主长久的没有说话。

嵇灵没看他,只是微合着眸子,问:“尊上要怎么办呢?”他抬眸看渊主:“因为这枚印,尊上要对我动手吗?”

说来奇怪,他顶着渊主仇人的身份,嘴上问着邪神要不要动手,心中却没有丝毫紧张,仿佛面前的不是什么凶名在外的邪神,而是只养熟了的猫,就算踩住了尾巴,也只是似嗔似怪的看他一眼,断然不会真的露出爪子。

渊主静静的看了他许久。

他们没有开灯,卧室里灰暗一片,从嵇灵的角度,只能看见渊主隐在黑暗中的侧脸,他阖着眸子,面上的表情看不真切,片刻后,嵇灵手腕上的禁锢骤然放松,近在咫尺的呼吸也不见了。

渊主离开了。

嵇灵又躺了片刻,才抬手开灯,他坐在原地试图回想,然而记忆纷繁凌乱,非但什么也记不起来,后脑还开始突突跳着疼。

嵇灵抬手,撑住额头,视线掠过手腕,忽而顿住了动作。

腕子上的皮肤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邪神留下的虞渊印,被抹去了。

回来晚了有点少,抱歉抱歉

只误会一章,明天和好!(猫猫都是一哄就回来的嘛)

第59章 水母

房间里静悄悄的。

嵇灵仰面躺在渊主的床上,这被子还是他当时换给渊主的那床,当时的嵇灵尚且惧怕着渊主,如今时过境迁,重新躺在这张床上,他倒生出了两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嵇灵以手遮目,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作,他的思绪混成一片,后脑突突跳着疼,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一会儿是他闭关弹琴,一会儿是和白泽等人嬉笑怒骂,一会儿是他驾长车路过虞渊,遥遥望见渊主,一时纷繁交错,竟分不出是幻是真。

他已经做了千年的琴圣,以这个身份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虽然云宫之上的那个扶桑君有诸多疑点,但嵇灵从未有一刻想象过,他自己可能是扶桑君。

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银白色的脑袋探了进来,望舒扒拉着门框往里面看,小声道:“哥哥?”

嵇灵如梦初醒。

他抬起头,微微扬了扬唇角,轻声问:“望舒?”

望舒君痴傻以后,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他之前很讨厌渊主,从来不靠近这个房间,但渊主一走,嵇灵留在里面,他就像嗅到了喜欢的气息,抱着抱枕摸过来了。

“嗯,哥哥。”他往前挪了两步,扑上床,熟练的摸到了嵇灵怀里,靠着他蹭了蹭,问:“哥哥不开心?”

嵇灵摇头:“没有,我只是……有点茫然和混乱。”

以望舒现在的心智,他理解不了什么是茫然混乱,便只是靠着嵇灵,过了一会儿,望舒小声问:“哥哥,那些亮亮的是什么?”

嵇灵抬眸,看见了角落的鱼缸。

屋内没有开灯,鱼缸中的水母拖着尾巴悠然划过,荧蓝的拖尾如流星的尾焰。

嵇灵揉了揉望舒的头,道:“是渊主的宠物,但是……”

但是,渊主已经把它们落下了。

他从床上起来,在鱼缸旁翻到了液体饲料,仔细阅读了说明书后,往缸中撒了一把。

水母是典型的无脊椎动物,没有大脑,也没有心脏,它们全然不知日日投喂的主人已经换人了,依旧在缸中舒缓游动。

王程轩回别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白泽靠在沙发上,单手揉着额头,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而在他对面,坐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同样撑着下巴做沉思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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