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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龙会出手(24)

作者:宴不知 阅读记录


年纪小些的弟子则时不时回头偷瞄白昭华,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好像有些怀疑人生。

待那群人离开,白宏晟便一心揉搓儿子的脸,又拿了几件斗篷给他披上:“有没有哪里被砸到碰到了?冷不冷?是爹来晚了……你娘都担心死了,赶紧跟爹回家去!”

白昭华想坑那群修士一把,没想到把亲爹吓成这样,忙挺着身板拍拍自己胸膛:“孩儿很好,爹你就放心吧。”

贺兰祐看他那会儿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就知道他在干什么,摸着他的头道:“漓儿,表哥会替你讨回公道。”

当时听到消息时,贺兰祐恨不得直接杀了这群修士,赶到围场后,人群一片混乱。他看到白宏晟哭叫着儿子的名字,等发现皇子们全部安然无恙回来了,只除了自己儿子不见后,几欲崩溃,甚至不顾危险要只身前往还在塌陷中的山林里。

贺兰祐着急下打晕了他,调动几个身手极好的一同进去找人。

这片山林不小,中途带路的小霜又意外受了伤,他不得不原路返回,仔细研究了路线,等雨停后再进去继续找人……

幸好人活着。

幸好。

白昭华的靴子坏了,被表哥背回了马车。

等在马车里的明竹哭着给他又是加衣服又是擦脸,他说了声没事,疲惫地打了几个哈欠,歪躺下去。

车轮滚动声中,马车晃来晃去。累极的白昭华闭上眼睛,很快就感觉身上暖和多了,他放下表哥给他的手炉,裹着毯子睡了过去。

明竹给他清洁双手时,忽然发现少爷手腕上多了个红色护腕,那护腕紧紧缠着少爷肌肤,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不过那护腕始终热乎乎的,比手炉暖和。

第16章 休养

到了国公府,白昭华被明竹轻轻叫醒。

马车外,灯火通明,大门前站满了一群人。贺兰姝一听闻人找回来了,早已带人赶到门外等着。

白昭华刚被扶着下马车,就被流泪的母亲兜头抱住,后怕地哽咽不已,丫头嬷嬷们扭脸擦着眼泪,待母子俩寒暄完,这才拥护着如今脏兮兮、乱糟糟的少爷回府。

宋以鸣在白昭华下马车时就背起了他。

当晌午听说白昭华在围场出事后,他还不敢相信,想去围场找人,可见义母受惊晕了过去,便惶然地在府内守着义母,每一刻都如坐针毡,满心懊悔,想着若不是自己最近满心都在钻研那句话和武学之间的关联,义父也不会把他留在家里,白昭华也不可能独自身陷险境……

贺兰姝和白宏晟知道孩子得好好清洗一番,也没跟去,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好膳食。

白昭华回了屋,众人忙去准备热水,他趁着没人看见,去掏袖子里的东西,先掏出了个小金冠,又仔细掏掏,却空空如也。

“诶?”他挠挠头,又掏了掏,还是没有。

……不会弄丢了吧?

念及此,额头滴起汗来,白昭华急忙掀开袖子,这么一掀,就看到手腕上多了个红色护腕。

红色的护腕并不少见,可白昭华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个护腕!

而且这个颜色……

他盯着那护腕,眯着眼悄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护腕一动不动。

白昭华试图把护腕脱下,可那护腕简直就像是长在了他肉里似的,不管怎么使劲儿,也取不下分毫。

他眉头拧起来:“我要洗澡了,你想干嘛?”

话落,护腕徒然一阵发烫,他还没回过神,那东西便自行脱落下去。

白昭华伸手接住了,护腕已经变回了金丹模样,不过有些红得发黑。

他哼了一声,走到那匣子跟前,打开就把金丹珠子丢进去:“回你自己家去吧!”

那头屋里热水已经好了,玉书等人过来唤他过去。

白昭华应了声,瞥那匣子一眼:“也不晓得你冷不冷,之前不愿下去,不会就是冻的吧?唉,早说嘛,你在洞里给我烤火,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于是拿了个毯子给那匣子盖上,又在旁边放上小手炉,笑着出去分别摸摸养在院子里的几只鸟,最后听那鹦鹉叫了几声“漓儿好”,这才动身过去了。

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好新衣裳,只觉得浑身一轻,宛如新生。

出去时,只见宋以鸣守在外面。

他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

宋以鸣看他不久前还惨白的脸蛋被蒸得白里透红,连忙低头,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今日你……若不是我这段时间……”

“行了,”白昭华摆手打住,“你什么身手,心里没数吗?何况那种灾祸,非人力能够阻止,你要是跟着我,指不定第一个死在我跟前,岂不是让我惊上加惊?你没来,我才千恩万谢呢!”

宋以鸣只觉得一阵风从旁边拂过,再抬头,小少爷已经恢复了往日神气,大摇大摆地走了。

半晌后,他无意识地微微扬唇,跟了过去。

月黑见灯火。

国公府内一扫白日的紧张气氛,高高兴兴忙碌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昭华一度怀疑自己变回了几岁的幼童,无论他如何摇头抗拒,坐在左边的爹非要为他夹菜盛汤,右边的娘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些滋补品……明明已经吃饱了,厨房还在往这边传菜。

“漓儿,你这番受了大惊,又在那么脏乱的地方困了一天,可得好好补一补!”

“对,等会儿记得把那人参汤喝了,让身体热一热。”

“看这小脸白的,赶紧吃颗枣儿!”

……

到了最后,白昭华实在吃不下了,瘫在椅子上不动了。

他爹看得几乎垂泪:“我儿真是受了好大的苦,瞧,站都站不起来了……快来人,把少爷抬回去休息!”

“……”

很快,白昭华被抬回了屋,才上床,又来了大夫为他看诊开药,之后还来了个几个婆子为他扫霉运、叫魂。

白昭华:“……”

等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已是深夜了。

白昭华本想埋头就睡,翻身时,余光瞄到不远处供放的匣子,忍不住起身,执着一盏灯过去。

上面的毯子不知怎的掉了,手炉也离远了很多。

他打开匣子,只见里面的金丹黯然失色,越来越黑了。

白昭华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疑惑道:“这是要坏了吗?真是……冷不得热不得,还是说要用什么东西泡着才能保存?用酒行么?”

话落,那枚金丹似乎又黑了一点。

他转身就要去找酒,突然,匣子微震,一阵浅浅的红光闪过。

白昭华连忙看去,那金丹又红了回去。

“你……你还挺会变脸的。”他摇头叹气,又笑了笑,“行了,快睡觉吧,你这也算是返璞归真了,别再想那些打打杀杀的,像我一样,万事都看淡些吧。”说完,合上匣子,回了床上,吹灭油灯,倒头就睡。

睡后似乎做了个不平稳的梦,在床上一阵拳打脚踢,气哼哼地乱骂。

匣子里的金丹:“……”

月黑风高夜,另一头的皇宫。

宫殿内亮堂堂的,金碧辉煌。

听完元虎山夜里发生的事后,赵宣衡惊讶不已:“他果真这么说?”

跪在下面的皇家侍卫道:“是,卑职不敢有一字欺瞒。”

“……”

赵宣衡怎么都没想到陈国公会和玄剑门那群修士起了冲突,更没想到陈国公那儿子会说出那么一番惊人的话来。

起初听说白昭华刁难玄剑门时,他还以为是那小子因自己险些丧命而报复玄剑门,这倒是情有可原,接着听完侍卫的转述,却是目瞪口呆了。

那小子一番刁难,最后却也只是让那群修士去修理毁掉了的巨大石龙。

若说那白昭华是为了拍他马屁,可当时皇室之人并不在场,若非他问一句,马屁未必能拍得出去。再者,那群修士是得了他的允许去降魔的,跑去刁难修士,一个不留神,反而会落下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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