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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哄我(14)

作者:如满月 阅读记录


而对面的谢珏忽然摔了手中的酒杯,言语狠辣,“有何不可,你个老匹夫分明是对我怀恨在心,是你儿子该死!”

高严见状,“陛下您也看到了,幽禁大半年六殿下也并未有一丝悔改,乖戾狠辣,寡德无状。恕臣直言,就算陛下看在昭慧皇后的份上,也不该心软偏袒至此解除禁令,否则我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六殿下的毒手。”

下有几个官员应和,“是啊。”

“请皇上三思!”

众多官员心知肚明这高严今日是不会罢休的,毕竟六皇子当初当街鞭打的便是他的儿子。这口气,谁能忍下!

一片混乱之中,一道柔婉抽泣的声音忽然传来,靖宁帝身旁的继后李莲儿拭着眼泪,“都是本宫的错,有愧婉之姐姐的嘱托,没有教导好皇儿,让他犯下如此大错。”

“这与皇后娘娘何干。”

“娘娘无需自责。”

“……”

安慰声层出不穷。

靖宁帝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掩去一闪而过的笑容,浅喝了一口,这才无奈道,“好了好了,众卿家无需争吵。”转头看向谢珏,“珏儿,在景祥宫内多加反省,不得懈怠!”

底下纷纷道,“皇上英明。”

终是一派君臣和乐融融的景象。

谢珏站在一片碎瓦残羹中,冷着眼沉默。

……

天色已晚,靖宁帝便让谢珏在拜恩宫中休息,明日再押解回景祥宫。

夜色幽幽,更深露重,正是四下寂静之时。

房间内吹了烛,漆黑一片。

床上鼓起一道身影,呼吸均匀,看似早已沉睡。忽然门外一阵几乎无声的脚步声过后,窗户被一圆筒物破开,一缕浓白轻烟飘入。

黑暗中,一双深幽难辨的狭长丹凤眼忽然缓缓睁开,余光瞟向窗户,不动声色。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门轻轻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又合拢。

身姿窈窕的女人一边走一边褪下身上的衣裳,妖妖娆娆地走到床边,娇声道,“六殿下……”

身上一股浓重的脂粉香。

见床上的男人无反应,欣喜地掀开被子欲钻进去,下一瞬便被掐住脖颈,瞬间栽倒在地,悄无声息。

谢珏从床上坐起,望着地上躺着的女人,眼睫下压。

李莲儿真是好算计,即便他被幽禁也不放过他。如无意外,明日早上还有一场大戏等着他。母后祭日之时,要其子与女人交合,上演一出活春宫。

到时,这将会是多么荒淫沦丧的一幕。

是他,他母后,乃至整个陈国公府,声名尽毁。

如此阴毒。

英挺的眉头忽然一皱,谢珏闷哼一声,一手撑在床沿喘息。

那迷烟之中掺杂着烈性春.药,若是平常,他并非不能屏息排除,只是他如今的身子吃了虚弱之症的伤药,这样烈性的春.药,压根不能与之抗衡。

想必继后也知用了此招,必定十拿九稳。且第二日必找借口寻人来捉奸。但她惯常摆出一副慈母的做派,绝不会亲自前来,那只有……

看来,明天果真是有一场大戏,谢珏狭长双目掩下。

身体里密密麻麻的痒意如跗骨之蛆,游走于四肢百骸,谢珏额上热出了一层热汗,不可抑制的情动源源不断地往身下涌去……无论如何也不能疏缓下去,几欲令他失去理智。

第10章

云泠这段时日为了照顾六皇子很是疲惫,今日本早早睡下。

被子单薄不足以御寒,云泠每晚都将冬服都压在被上,手脚蜷缩在一块睡上许久才能勉强有些热气,睡得不算安稳。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枯叶被踩碎的声响,步伐急促,云泠立刻被这不同寻常的脚步声惊醒。

她来景祥宫这么多日,晚上从未有如此动静。而六皇子今日并不在,那会是谁呢?

脑海中一瞬间掠过许多猜想,首要的便是要保护好自己。悄悄起身,云泠拿起床边一块趁手的竹帚躲到了门后。

……

谢珏一路前来,从一处偏僻的墙壁跳下,门外并没有守卫。

从胸口一直往下,被烈性药挑起的火热,冷白的皮肤逐渐变红,连高挺的鼻尖也溢出汗珠,那种快要被吞噬的灼热快要令他压抑不住。

刚推开门,头顶一道细长的阴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谢珏利落挡住挥开那扫帚,伸手握住一截暖白的手腕,一个转身把人抵在墙上直接捂住她的嘴,“闭嘴,是我。”

云泠只低低地唔了一声,柔软的红唇被他的手掌紧紧压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眨眼。

谢珏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眼眸水波盈盈,带着惊颤一动也不敢动,像只受了惊的猫儿。

谢珏的语气不太好,透着怪异,忽然用力松开手推开她,“去给我打水,要冷的,动静小一点,别让人发现。”

说完便抽回了手,拖过脸上的衣袖却仿佛带着闷闷的热气。

云泠听出了他的声音奇怪,也发现了他身上的异样,连忙说,

“是,我现在就去。”

冬日的井水冰凉刺骨,云泠这里只有个小桶,一次性提不了太多但是动静很小,忙忙碌碌跑了好几趟才堪堪将浴桶装了一大半。

“出去。”

谢珏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已经透着哑意。云泠看得出他此时好像是到了某种紧要关头,是以就没再说一些废话,连忙关上门出去守着。

隔着一道门云泠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以及从男人喉咙里,紧闭的齿关里透出的难以忍耐的闷哼。

从刚才六皇子进来时,她就感受到他身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热气。

难不成是……中药了?

还是那种令人发.情的药。

云泠身边从小围着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没见过几个健全的男人,再多的,她就不清楚了。

脑海里一边小心地关注着里面,一边仔细地回忆着。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没了动静,云泠听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门没栓好,被风撞着吱呀一声,露出一条缝。

云泠又等了一会儿,怕里面出了什么事,才出声问了句,

“您还好么?”

浴桶中,男人仰着头,紧紧闭着眼,喉结难耐上下滚动,搭在桶边缘的手臂线条被折磨的紧绷着,语气模糊厌恶,“谁允许你进来的!”

云泠瑟缩了下,见没什么事,转过身就打算再走远一些,她也不想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刚背过身,身后浴桶里忽然溅出水花声,不过几个大步,门从里面打开。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冷到刺骨的大手从身后用力捉住,拉进门内,“你过来。”

湿冷的水汽在房内氤氲,水珠顺着男人凛冽的下颚一滴一滴滚落,一些沿着凸起的喉结没入雪白里衣,一些砸在地上,引得人心里都颤颤。

云泠呼吸屏住,花一般的小脸努力平静,却有些心慌,很想跑,“殿下您怎么了?还需要水么?您等着奴婢现在就去帮您打。”

说着转头就想出去。

谢珏胸口起伏剧烈,手掌握着的手腕柔软无骨,见她要出去手下又加了几分力,纤细手骨差点被他捏碎,“我不需要水。”

“殿下您捏疼我了。”

那种急需发泄的暴虐感更加喷涌。但他没有立刻动,低头看向只到他胸口的小宫女,微微颤动的眼睫流泻出她的不安和疼痛,露出一截白玉似的细腻颈项。

他来这里,可没有要宠幸这个小宫女的意思。

身体内的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留在拜恩宫无法疏解,闹出动静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他趁着守卫换班之际,回到此处。本意是用冷水降解,谁知这药如此凶狠,好似除了交/合别无他法……

而这个时候,他身边只有这个小宫女。

某种热度直往下涌,似是再也无法忍耐,谢珏缓缓躬下身,“我需要你——”

火热的呼吸热烫烫地在她耳边,沙哑却不容置疑,“把衣裳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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