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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怜卿记(48)
作者:催墨浓 阅读记录
话还未尽,裴出岫靠近他身后,拥住他纤瘦的腰身,轻声开口道,“你是我视若珍宝的男儿,莫要再提什么为奴仆的话来伤我的心。”
她知道林知秋心中始终放不下过去,或许他还以为爹娘长姊受苦,他便不得让自己太过欢愉。
可是见他自苦,她又觉得难过,好在他是个聪慧之人,很快便转过身回应一般地伸手抱紧她,“出岫,我答应你再不提了。”
屋内安静下来,她的手抚着他挺拔的脊背,鼻端嗅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心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男人阖上眼,眼睫细细地颤着,面上神色依旧那样顺从,仿若可以接受她对他做的一切。
桌案上的烛火暗了一瞬,裴出岫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如花朵般绽放的唇瓣。她的右手搭上他的肩,他的眼睛闭得更紧,却微微开启了唇,回应她的亲吻。
唇舌温软,如蜜般香甜,他依偎在她怀里,被她紧紧地抱着。
正要往内深入,屋外传来了扣门声。
“请问大夫在吗?”
屋内贴合的二人分开了一些,裴出岫望着眼前男人微红的脸颊和柔情朦胧的双眸,低低喘息着平复了心跳,替他拢了拢衣衫,将散乱的长发捋到背后。
她独自去应门,来人是傍晚在府衙见过的侍从和一名管事模样的女子。
“我便是大夫。”
那女管事甚有礼地请求,“我家大人请您过府一趟。”
裴出岫回头望了一眼,男人面色颇担忧,她同管事低声道,“容我同夫郎交代一声,便随你一道过去。”
说罢,便回到林知秋身边与他说了今日遇到的男郎,只说是他怀了身孕看起来胎相有些不稳,还应允了夜里会早些回来陪他。
第44章
马车再度回到府衙, 绕到北面一间幽静的官舍。
厢室内,女管事与她言明是知府大人的家将,此去乃是为大人的家眷医治。
待到引进管舍院落,闻得男人轻弱的疼痛呼声, 裴出岫面色一变, 疾行几步来到屋内。
知府大人正在屏风外来回踱步, 见到她走近, 先是怔楞而后涌上欣喜,“出岫,怎会是你?”
裴出岫来不及同她细说经过,只是同她一道来到男人榻前, 隔着帷帘拿布帕覆在腕上诊起了脉。
“你夫郎滑血之兆已显, 此胎不稳,恐是凶险。”
宋诗意孤身在外为官,哪里会知晓这些孕夫的病症,脸色煞白地问道,“可有法子坐胎?”
裴出岫见帷帘后的男人疼得厉害,连忙沉声道, “胎元不固,气血耗损, 府上可有人参同黄芪?”
宋诗意闻言拢了眉,颇是茫然, 就听侍从在一旁小声道, “有的有的, 前些日子主夫大人命人从京城捎来的。”
裴出岫点了点头, 吩咐那侍从道,“先去煮碗水来给你家郎君服下。”
她又开了药方, 递给外头的管事,劳她去医馆抓药回来煎服。
侍从名唤秀锦,端来参汤后,小口小口喂男人饮下。
他有了气力,身子也暖起来,秀锦又替他换下染血的亵裤与汗湿的中衣。
裴出岫与宋诗意守在屋外,今夜城中本是有宴,她身上还有酒气,想必是得了通传急急赶回府的。当着京中旧友,她倒放下了知府大人的架子,堆起一脸苦笑道:“出岫,你又救了我夫郎一回,是我妻夫二人的大恩人了。”
“今日遇到令郎君是偶然。”她望着月中凄寒月色和满庭霜雪,轻轻地开口道,“不过,此一趟来都镜府,原本就是要来寻你的。”
“哦?”她有些惊讶,转而又顾虑道,“可是宋府在京城出了什么事?”
裴出岫忙摇了摇头,又敛了凤眸,低声回她,“应是明日与他一道来的,实则是为了林府公子知秋。”
“知秋?他也来了都镜府?”
宋诗意微微扬了声音,念及屋内还在煎熬的夫郎,又不得不按捺着心绪,声音有几分不稳,“他……他如今可好?二妹说二皇女殿下有意为难他,后来将人赎出来安置了,我……”
“他尚安好,你莫忧心。”裴出岫扯了嘴角,温声安抚她,“他从旁人处得知你从前为他受罚,心里很是不好受,是以从京城来见你。”
宋诗意神色黯然,无声攥起掌心道,“换作是旁人,见到忠良蒙冤,也会这样做的。”
裴出岫颔首,见她又抬起眼眸,眸中有困顿挣扎,“当年我不能忤逆母命,只得负了他,娶了筝儿,可是我心里对他还是……”
在她眼里,若论样貌才学,宋诗意无疑是京城贵女中极出色的,难得她入了官场还能保有出尘闲雅的姿容与高节清风的品性。
是以,她同知秋的过往,令她心有羡慕却没有半点不愉。
静默良久,裴出岫只是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管事取了药回到官舍,裴出岫嘱咐秀锦如何煎药、喂药。那管事还依照她言,从医馆多取了一味雷公藤以解她臂上之毒。
宋诗意再三恩谢后,遣了马车送她去曼华楼。
~
是夜弥静,裴出岫进了栈屋卧房,先与林知秋诉了一声,而后径自到画屏后沐浴更衣。
衣衫窸窣落下时,她听到男人在榻上辗转反侧,想到方才宋诗意的言语,她心头不自觉有些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声闷闷的咳声,她蓦然回神,“哗”的一声在浴桶中直起身,扯过布帕擦干身子和长发,换上贴身的中衣。
就寝之前,裴出岫又捣了雷公藤敷在左臂伤处,再给右肩换一遍伤药。
夜色已深,她从榻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床棉被,林知秋从浅浅的睡梦中醒来,摸到身旁冷寒,不由得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出岫要去何处?”
裴出岫低声细语地回道,“身上伤药气味微异,怕扰到你眠觉,我在地上躺一夜就是了。”
男人闻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睡意朦胧地搂得更紧,“我不介意,我想你陪着我……”
他从未同她这般娇嗔,许是将醒未醒还迷糊着,裴出岫只好依着他躺下,“我哪里都不去可好?”
得了应允,男人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眸,挨近她身边又扬着嘴角睡了过去。
裴出岫轻轻拂过他的鬓发,拍抚着他的后背,被他需要着的感觉令她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些。
他还不知晓,明日一早宋家小姐会亲自来曼华楼见他。
她分明是信他的,可这一夜心中还是有难言的酸涩。
~
翌日是个天朗气清的明媚日子。
一早就有伙计打来温水并送上早膳。裴出岫换上一身深色新衣,长发高高束起,浅淡的凤眸湛亮有神,莹润的面庞清隽俊秀,唯有眼下一抹青色显得有些突兀。
穿着浅色衣衫的林知秋坐在桌案前,安静乖觉地由着她梳发盘髻,白皙如玉的面颊不施粉黛却透着淡粉色的霞晕,浓密的眼帘下一双桃花眼眸黯然却不失柔美多情,端的是风雅艳美、姿容天成。
她装扮他时总是耐心细致,可今日又有些静默得过了。男人心中隐隐有了意料,方寸微乱,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言语。
裴出岫亦定了心神,与他柔声低语道,“昨夜来栈舍寻我的是诗意的家将,她不知我们双双到了都镜府,恰逢夫郎身子不适,便过府去照看他。”
见他低垂眼眸不语,她接着又说道,“我与诗意相约今日巳时,到栈舍雅间一会,若是你二人想单独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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