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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山(1)

作者:贰乔 阅读记录
落春山

作者:贰乔

简介:

*一个像疯子的正常人和一个像正常人的疯子。

若从一开始就能轻而易举得到一切,那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定是无趣的。

所以午康安逃了。他得去寻他喜欢的乐子。

可磋磨许久,这位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的小王子才恍然发现,有些东西求也求不来,抢……虽然午康安并不认为抢来的可耻,但终究不安稳。

……

齐鹤想要仇人的命,而他却想要心上人的喜欢。

他蛰伏十年就为等那一个时机,那他便也愿意用年岁去换一个回首。

//////

齐鹤x午康安,前后即攻受。别站错噢。

温馨提示:此文没有爽点,可能会让你看得憋屈,各种意义上的憋屈。

第1章 楔子

“武林大会临近,林晚城竟出了个残忍的杀人魔,不少门派都被暗杀了弟子,有的甚至是少主,这把当今武林盟主的脸面放置何地?”

一人避开耳目,悄悄附在说话人耳朵上,信誓旦旦地说:“你可不知,我有个在盟主近侍的亲戚说这是作了孽遭的报应!”

那人大惊失色,连忙扯着人往远去,“你且同我细说,来,那边走……”

死者是青山派的弟子,昨日被行风楼的小二发现死在了二楼最里的隔间,捕快推开房门时便看见人吊在横梁上——应洲的仵作不算少,但近日的命案颇多,知县便请一些精通此道的江湖人协助。

当然,即便没有,青山派的人也是坐不住的。

“是吊死的。”魏郃盖棺定论。

捕快沉思了一会,绕了绕房间,说道:“吊死一般是自杀,相比于用刀,或者说用绳索勒死,对于凶手要更困难,你看,”他将床铺上被主人小心放置的弯月刀拾起,“这还用白布包裹着,可见死者并未与凶手打斗,甚至他身子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这于理不合。”

“话虽如此,但确实是吊死的。你且等等。”

魏郃从死尸旁站起,将器具放入布袋中,冲远远站在另一处的青衣男子喊了一声:“可有发现异常?”

那人正掩在屏风后,拨开香炉盖,弯腰嗅了嗅,长眉微蹙。

“齐鹤,齐鹤——”

被连喊两声,齐鹤才应了一声,绕过屏风,探出头来,因以帕子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温温润润的眉眼,瞳仁水盈盈的,可眉睫如漆墨,衬得天生的含情目都偏冷了一些,好似浓雾笼罩的崖底下一汪清幽的碧绿潭水。

捕快一瞧,心下微惊。

虽见过这人好多次,还是惊叹他那副好相貌。

齐鹤放下帕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道:“香炉没有放置迷香,但有股奇特的香味,只闻了一下就让人不适。”

魏郃挑眉,大着胆儿闻了闻,鼻翼耸动,面色微微一变:“这是西谷的致幻香。”

“吸入这香,又加以诱导,让人上吊也不是不可能了。”

捕快惊异道:“还有这等奇香?”

“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早就跟你说了王兄,与其受困于应洲,还不如多走走。”魏郃哈哈笑道,拍了拍捕快的肩膀,“大功告成了,走了,记得请我喝酒。”

齐鹤又小声咳嗽了几声。

魏郃叹气,边迈出里间边道:“你又受不得这些,还跟我来这吃苦头做什么。”

“师兄这门手艺我很喜欢。”齐鹤轻笑着跟了上去,他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看得魏郃一噎,把话堵了回去。

走到楼梯处,齐鹤不经意瞧见了立在楼口张望的少年,眉尖微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温温续道:“而且我又不晕血,这算不得什么。”

魏郃显然也看见了那个在一群惊慌百姓中兴致盎然围观的异类,点点头,满是遗憾地说:“午康安那小子长枪使得厉害,就是晕血,可惜这好苗子了!”

齐鹤闻言,想了想,笑盈盈地道:“那倒不然。”

午康安见这两人过来,热情似火地扑到魏郃身上,被后者嫌弃地往外推,而午康安不依不饶,嚷嚷道:“师兄,你下次就带我进去看一下好不好。”

“不行。尤其是你。”魏郃断然拒绝,他现在忙来忙去,腰酸背痛的,这厮却生在福中不知福,偏要找点事做,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并不太平,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小心行事,切记不可鲁莽,凡事以自身为重。”魏郃虽面对齐鹤,但却睨了午康安一眼,“明白吗?”

午康安熟练地把手臂搭在齐鹤的肩膀上,斜对着他微微勾起嘴角,打趣道:“最危险的应该是三师兄,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齐鹤对午康安探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不动声色往后退一退,不温不火地回道:“那真是劳烦你了。”

魏郃已经对他们奇异的相处见惯不惯了,嘱咐几句便又跟着捕快走了。

齐鹤话不多说,也准备离开。

“师兄?”午康安侧头,喊住他,笑着问,“只剩我二人,你怎么都不瞧我一眼?”

齐鹤一顿,看着午康安。他才十七八岁年纪,容貌已生得极好,五官精致英挺,身形也较同龄人来得挺拔高挑,可谓鹤立鸡群。

长发只被他用深红发绳简单竖在脑后,几缕绑不住的碎发抚在眉目间,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偏向齐鹤一侧,不止是人,背上满是繁纹雕刻的重剑也夺人眼光,这么一站,颇有少年侠气。但是午康安唇角时常挂着懒散的微笑,瞧他时总兴致盎然,一看就是善于抖机灵的主,齐鹤对上他,总觉得这潇洒少年郎的身姿总要缠上几分山间的匪气。

瞧着不大喜。齐鹤想。

于是他坦诚地回道:“你是好看的姑娘吗?”

午康安微压眼角,扫了扫眼前人下唇的红痣,缓慢眨了眨眼,一句商量也不打便把人拉入了后院,“怎么能这么说,随我来。”

齐鹤微微皱眉,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就听人嘘了一声,轻声在他耳旁说:“我那日与你一同见过的人就在昨晚惨遭恶手,这让我不得不深想了。师兄,你昨日夜里手上的伤怕是来得不同寻常吧?”

齐鹤惊讶地看向午康安,语气又是可怜又是气愤:“你这是想说什么?”

午康安瞧着眼前这美人气得眼尾微微泛红的模样,不由想起刚来中原时看的话本子,那里的美人儿哭起来都梨花带雨的,特别是受了委屈挨了欺负的时候——就像齐鹤这样。

他心间微动。

午康安突然上前搂住他的腰,齐鹤错愕一瞬,腰上一轻,匕首被人拿走了。

在他的意料之中,手往回挪的那一刻,一只细长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手腕,极有技巧地一按一推,午康安被迫松开了手指,那匕首就重新被齐鹤夺了去。

午康安定眼一看,刀身还覆着浅浅的血色,齐鹤也跟着垂下眼看了眼匕首,鲜活的神色渐渐收起,如春风变寒瓦上落雪,周身刹那冷寂下来。

齐鹤低眉敛目地把玩了一下这镶金嵌玉的匕首。

“算了,我早知你也明白。”他淡淡地说,“毕竟,你并不怕我杀你。”

午康安嗅到了丝丝危险的气味,可他不在意,只是瞅着齐鹤沾着血的那双苍白修长的手,不期然地想这匕首蛮配齐鹤的,一样漂亮金贵,又锋利危险。

只是可惜,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它适合欣赏,不适合开封。

齐鹤突然叹了口气。

午康安屈指顶住下颌,皱眉问道:“伦理纲常,仁义道德,这些师伯总是教过你的。”

“啊……我都知道,”曾经身处满地血污里人,端得是一派柔弱无辜,温温和和地说,“但,那又怎么样呢?侠士。”

那声“侠士”咬得又轻又缓,换个境地,又是你侬我侬的戏码。

午康安说:“你抬举我了。我不是侠士。”

齐鹤有一下没一下玩着刀,柔软的黑发垂落额前,隐隐遮掩住了黑漆漆的眉睫,不以为意道:“既然想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你想我告诉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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