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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追妻录(91)
作者:耳东霁 阅读记录
“恩人和心上人。”
沈知韫:“!!!”
上次中秋夜宴的时候,穆红玉只说她正在相看,并未说她有心上人这事。而且如今朝中重文轻武,上京的世家子弟皆大多都是从文,从武的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有,也大多都早早跟着父兄上战场历练了,像贺令昭这种要进武学的完全是凤毛麟角。
所以在武学的,大多都是各州县想从武的武学学生。
之后沈知韫从穆红玉的口中才得知,穆红玉与这位心上人之间的渊源。
原来前段时间,穆红玉出门闲逛,在街上被扒手偷了玉佩。穆红玉原本想去追,但被当时与她相看的那位公子所阻拦。到最后,等穆红玉不耐烦放倒那位公子,欲去追扒手时,扒手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玉佩是庆国公夫人给穆红玉的及笄礼,穆红玉十分看重,如今就这么被人抢了去,穆红玉自是不甘心。她不顾所有人劝阻,执意要寻那扒手。
结果刚走到一棵柳树下时,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
那人一手拿着她的玉佩,一手抓着先前偷她玉佩的那个扒手。
珍重的玉佩失而复得,穆红玉自是喜不胜收。可还没等她问清楚对方的姓名,那人就已经走远了。穆红玉追了很久,最后也没追上对方,她只得作罢。
但后来每每看着那些世家公子在她面前舞文弄墨,穆红玉的脑海中,便会下意识蹿出当日那道远去的背影。
“阿韫,我好像喜欢上那个人了。”穆红玉对着手指头,姣好的面容半是羞涩,半是迷茫。
沈知韫没有经历过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所以她一时拿捏不准,穆红玉是真的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还是那个人给穆红玉带来的新鲜感,而穆红玉把这份新鲜感误当成了喜欢。
“那你知道对方叫什么?籍贯是何处么?”沈知韫问。
穆红玉摇摇头:“我不知道,他那天将玉佩交给我之后就走了,但我看他身上穿的是武学的衣袍,想着他定然是武学的学子。”所以她就想着女扮男装偷溜进武学找一找,结果却被武学的人识破,然后‘请’了出来。
沈知韫见素来眉眼带笑的穆红玉,此时嘴角都垂到地上了,她有心想帮穆红玉一把,便道:“那人长什么样子?你画出来,回头我让令昭帮你找。”
穆红玉的眼睛瞬间亮了:“哎,好呀。”
青芷去找小二要了笔墨纸砚,穆红玉提笔蘸墨,然后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结果她画完之后,沈知韫和青芷顿时齐齐都沉默了。
“那个,红玉啊!”沈知韫看着纸上那个四不像的东西,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那人长这个样子?”
“他不长这个样子,但是我画不出来。”穆红玉耷拉着眉眼,恼恨自己画技不精。
沈知韫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来形容他长什么样子,我来画便是。”
穆红玉立刻点头如捣蒜,她挨着沈知韫坐,然后同沈知韫形容,沈知韫便按照她形容的在纸上画开。
青芷十分好奇,能让穆红玉一见钟情的人长什么样子,便也凑在旁边看。沈知韫将最后一笔画好之后,然后递给穆红玉:“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对对对,他就长这样。”穆红玉拿着画像,顿时欣喜不已的同时,又不忘夸赞沈知韫,“阿韫,你画的真好,这眉眼,这鼻子,就连这眼神,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沈知韫顿时哭笑不得。她是按照穆红玉形容画的,只要穆红玉形容没错,那自然会跟对方一模一样了。
“只是阿韫,我能不能再求你两件事。”穆红玉放下画,开始拉着沈知韫的胳膊撒娇。
穆红性子活泼可爱,撒起娇来也让人招架不住。沈知韫笑着道:“说说看。”
“你能不能照着这副画再画一张。”
沈知韫原本想问,同样的画为什么要画两张,但看见穆红玉的表情时,瞬间便懂了,她颔首应了。
穆红玉又说了第二件:“就还有打听人这事,你能不能先不要跟贺二说,是我让他帮忙打听的。那个,我倒不是怕贺二取笑我,我就是怕贺二知道是我要打听这人,他会直接拒绝我。”毕竟他们每次见面都互掐。
“好。”沈知韫也笑着应了。
穆红玉顿时高兴的扑过来抱着沈知韫,像只小猫似的,用脑袋在沈知韫身上蹭了蹭,满脸开心道:“阿韫,你真好。我们家新来了一个厨子,她做的糕点可好吃了,明日我给你送一些来。”
之后沈知韫又画了一副人像,她刚搁下笔晾墨时,就见穆红玉珍而重之的将另外那副叠起来了。
她们两人又在茶楼闲聊了一会儿,见武学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出来,青芷便与沈知韫一道去武学门口等了。今日是武学的入学选拔,出来的有来参加选拔的,也有武学的学子。
穆红玉站在人群里,将出来的武学学子挨个儿辨认了一遍,都没有她想见的那张脸。
沈知韫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安慰:“武学就这么大,总能找到的。”
穆红玉点点头。
贺令昭甫一出武学门就看见了沈知韫,他立刻跑过来,看见穆红玉也在时,顿时一脸嫌弃:“你怎么也在?”
穆红玉下意识想怼回去,但想到自己还得求贺令昭帮忙,只得忍了回去:“我路过看见了阿韫,就过来同她打招呼了。你今天考的怎么样?能不能进武学?”
“笑话,小爷可是打遍上京无敌手的人,怎么可能会考不进去。”贺令昭一脸傲娇。
穆红玉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能考进去就好。”他考进去了,她的事也就有着落了。
如今贺令昭既出来了,穆红玉便也没再杵在他们之间。沈知韫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府,吩咐康乐带人将穆红玉送回去,然后她与贺令昭上了马车。
安平甩着鞭子,将马车往定北侯府赶。
沈知韫倒了茶递给贺令昭。贺令昭连喝了两盅过后,有些不解问:“阿韫,你怎么不问问我考的好不好?”
“你现在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怎么可能没考好。”
贺令昭嘿嘿一笑,纵身过去挨着沈知韫坐下,眉眼里都是明朗的笑意:“阿韫,我跟你说,从前我在太学的时候,策论博士们看我的眼神,总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而先前我在武学考武试的时候,那位考官却对我露出了赞赏的目光。阿韫,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师长,对我露出赞许的目光。”
贺令昭说这事得时候,明明很开心,但沈知韫却听出了心酸的意味。
她轻轻怕拍了拍贺令昭的肩膀:“你将身子微微低一些。”
贺令昭立刻照办。沈知韫便拿出梳子,将贺令昭先前因考武试时有些松散的头发,重新替他束好,末了轻声道:“以后会有更多人用那种赞许的目光看你的。”
贺令昭听到这话时,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俯身抱住沈知韫:“阿韫你真好,若不是娶了你,只怕我现在还浑浑噩噩度日呢!”
“现在不嫌我迂腐无聊了?!”沈知韫故意打趣贺令昭。
贺令昭立刻将沈知韫又抱紧了几分,然后从善如流向沈知韫认错:“那时候我猪油蒙了心有眼无珠,是我错了,媳妇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沈知韫故意道。
“阿韫。”贺令昭央求。
沈知韫转头:“不好。”
“阿韫。”贺令昭又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