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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她的奴(10)

作者:殿下与她的奴 阅读记录
桃月去厨房安排午膳还没回来。

站在寝殿门口的裴臻抬眸,见榻上的人翻了个身,眼瞅着就要往地上去,他两步并作一步,及时将人接住。

白瓷般的小脸压红了半边,看着有些滑稽好笑。

偏她睡着的模样乖得很,倒让他有些心疼起来。

裴臻小心翼翼将人放回榻上,盖上锦衾,鬼使神差地,他的手轻轻落在了泛红那处。

回过神,裴臻像被什么烫了一样,猛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短暂的慌乱过后,裴臻捡起话本放好,再将被角掖了掖,才出去。

过了许久,他发觉手上沾染的甜香似乎还没有消散,垂首轻嗅时,耳边突然响起桃月的一句:“你在干嘛?”

裴臻忙将手放下,心里生出一种犯了大罪的感觉,细想,却又觉得荒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这一觉,锦杪睡到日薄西山,才醒。

她眼饧骨软地靠在榻上,拿过话本打了个呵欠,“传膳吧。”

正看得入神,听见桃月一声惊呼,锦杪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顺着桃月手指的方向瞧去。

只见李献春又化身为桌子,被人拴上锁链,背上放着晚膳,由人牵着膝行而来。

“怎么回事?”锦杪蹙眉。

合上的话本被扔到几案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

牵着李献春的人忙跪下,“回殿下的话,奴才们该劝的都劝了,实在是劝不住,才让他过来伺候您。”

说话的工夫,李献春背上的晚膳已经被放到了桌上。

他抬头,循着熟悉的甜香望过去,用口型说:“殿下,不怪他们。”

锦杪勉强读出李献春说的,她想自己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怪她,考虑不周,只顾着请郎中回来给李献春治伤,忘了安排他的以后。

于是她吩咐下去,“等人手好了,再让他来伺候我,这期间就让他做些简单的活。”

跪在地上的奴才应下,牵着锁链就要带李献春下去。

锦杪把人叫住,“把锁链摘了。”

锁链被摘下,奴才搀着李献春走到外面。见没什么人,奴才呸了一声说:“殿下怕是着了魔了,疼你们这些贱奴!”

知道李献春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奴才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依我看,殿下的病已经进到脑子里了。姓裴的被圣上诛了十族,她难道就不怕姓裴的报复?要我是姓裴的,早想办法弄死她了。而你,也是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人呐,心善也得有个度,照她这样,迟早把自己给害死。”

“背后议论主子,该当何罪?”

冷幽幽的声音钻进奴才耳朵里。

奴才浑身一僵,缓慢地回过头,发现裴臻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裴臻自幼习武,听力异于常人,想要走路无声,也是极容易的。

这奴才的话,他听得一字不落。

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裴臻给扔到了寝殿外的台阶下,里边听见动静,很快有人打帘出来问:“怎么回事?”

“此人妄议殿下。”

这话掷地有声,不用婢子通传,锦杪也听见了。她起身到外边,居高临下,微微一笑,“你都说什么了?”

跪在底下的奴才知道琼阳公主是个心善的,可是再心善,他也没胆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于是他一边使劲扇自己脸,一边认错,“是奴才嘴贱,是奴才嘴贱……”

不过片刻,脸就肿得像馒头,嘴角也裂开了。

锦杪叫停,又罚了二十大板,才转身回了寝殿。

奴才愣住,他还以为自己逃不过被发卖的命运。

从高门大户发卖出去的奴才,往后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奴才谢殿下开恩!”

锦杪听见那人把头磕得砰砰作响,秀气的眉心不自觉皱紧,叫人赶紧把人带下去,又吩咐桃月把裴臻叫进来。

听完裴臻的复述,锦杪忍俊不禁,“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我的父皇诛了你们裴家十族,你该恨我才对。”

她一直很好奇裴臻对她的态度,趁着这个机会,就顺着往下问了,“你觉得呢?”

裴臻不假思索,“皇上是皇上,殿下是殿下,不能混为一谈。”

原来如此。

锦杪莫名松了口气,她夹了块吉祥如意卷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吃着。

其实裴臻恨她也没什么,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难为他如今的处境还能拎得清。

“殿下,奴才有话想问您。”

“你说。”

“奴才当初实话实说是不想耽搁殿下,怎的就成了负心汉?”

这件事,裴臻一直都想问,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误会,苦于没有机会问出口。

锦杪本来挺饿的,这会儿一下就被气饱了,她跟老天爷发过誓,自己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动怒,遂也不再多说。

“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

“可奴才觉着、”

筷子啪嗒一声被撂到桌上。

“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锦杪冷颜相对,“主子的事,哪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过问?”

裴臻垂下眼帘,“奴才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锦杪觉着可笑,他们之间的事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只是他不认为自己是个负心汉罢了。

她被裴臻戏弄感情,还差点没挺过来,现如今却要因为他惨,而将她的怨恨都憋着。

凭什么?

锦杪厌恶自己的心软,现在她想心狠一次,将怨恨通通发泄出来。

裴臻是她脚下的奴,她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即便是把人给折磨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才好。

锦杪心烦意乱,太阳穴隐隐作痛。阖眸晾了裴臻半晌,她才开口,“去外边跪着吧,没我允许不准起来。”

第9章

人不在眼前碍着了,也还是没有胃口,锦杪吃了几口就让人撤了,躺回榻上继续看话本。

素日里看着有趣得紧的内容,这会儿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

锦杪觉着,她在把书上的字一个个往眼睛里塞,又累又烦,索性将话本一合扔到一边,吩咐桃月准备出府。

迈出寝殿,锦杪一眼看见跪在台阶下的裴臻,腰背挺直,仿佛他并不是在跪着。

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罚跪的法子,可现在看着,一点也不解气。

锦杪步子迈得快,发髻上的金海棠珠花步摇晃个不停,她停在裴臻身边,垂下眼帘扫过他挺拔的身形,不紧不慢说道:“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裴臻背脊一僵,缓缓弯下腰身,直至整个人跪伏在地上。

看着乖顺得不得了。

明明是该满意的程度,锦杪却莫名火大,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火从何而来,只知道是因裴臻而起,烧得她一颗心难受。

这人真是越看越来气!

“到那里跪着去!”

锦杪气鼓鼓地往裴臻身上踢了一脚,伸手指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说罢,她不再看裴臻一眼,继续往外走得飞快。

快到仪门时,锦杪看见穆锦泽疾步而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若不是身边长随提醒,人直接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穆锦泽抬头,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眼神木然,看着仿佛丢了魂儿。

他呆呆地唤了一声:“阿姐。”

“怎么了这是?”锦杪话音刚落,人就扑过来抱住她,弱弱地哽咽说:“阿姐,二十八公主没了……”

锦杪怔住,上午还见过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但她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小十五,小十五和二十八公主并无交情,于情于理,都不该这般。

“阿姐…我看见他们把人摁进水里…我想救她的…可是迟了一步…”

听见小十五微乎其微的说话声,锦杪呼吸一窒,她忙追问:“你可有看见是谁下的手?”

穆锦泽擦了擦眼泪,回想说:“是几个面生的太监,他们把人摁在了冷宫的吉祥缸里,我带着冯总管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想必冯总管已将事情禀告父皇,相信很快就会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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