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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祥(139)

作者:紫邑 阅读记录


反正,就算幕后主使远在天边,也得通过眼前这些人家的手才能办成事,不是吗?

南宫姣想到自己之前还因牵连他人性命而自责,如今就想出这样无差别一锅端的法子,不由轻笑出声。

“主上?”姬轻听见,疑惑地偏头看她。

“想听戏吗?”南宫姣挑眉。

“主上是说从这里头传出来的声儿吗?这原来还是戏啊!想听想听!”姬轻眸中亮起星星。

“行,那咱们去敲门。”

姬轻屁颠屁颠跟在后头,兴奋极了。

南宫姣走到檐下,慢条斯理将伞收起。

手握上最大的门环,缓慢且用力地敲了三下。

她暗暗用了些劲道,声音宏大,暗藏木裂之音,远远荡开。

姬轻看着她敲,早有了心理准备都一下没受住,后退了两步。

还奇怪,“这郭家门声儿好大啊。”

南宫姣将伞递给她,摘下兜帽,静静等候。

敲门没多久,里头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来人不少。

少顷,门内粗粝的嗓音高声响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南宫姣换上雌雄莫辨的声线,彬彬有礼,“过墙闻雅音,不请自来,不知可有幸入府共赏?”

门内,这人正要不耐赶人,却被身边人拉了下袖子。

顺着所指看去,只见抵住大门的两根一臂粗的圆木齐齐从中间裂开,裂缝足有两指宽,还在不断延伸。

一个恍神儿的工夫,两侧不均的力就让已经不堪一击的圆木拦腰断开,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大门门扉缓缓向里打开,问话之人在最前,毫无防备直面槛前的南宫姣,如青天白日撞上阎罗,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下跌坐在地,面无人色。

此时,门上几根粗壮的铁皮插销方晃荡着坠落,砸在青石地板上,砸出两片蛛网般的裂纹。

可见其重量。

南宫姣居高临下,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露出些许讶异,“贵府下人怎的行如此大礼,既然开门,我进来便是。只是不知,可有通报主人?”

赤藤面具几番浴血,红得愈加诡谲,金阳之下,阴森寒气如跗骨之俎。

地上汉子指她的手,和发出的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赤藤面具……你,你是澜瑛阁的主上?!”

南宫姣歪头,“咦,你怎么乱叫主上,我们澜瑛阁戴着赤藤面具的,可不止主上呐。”

“而且,主上二字,只有阁中人能叫,你这么叫,是想加入我们澜瑛阁吗?”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尽管南宫姣甚至未跨入槛内分毫。

而后爬起来,丢下这么一大摊子人,奔命一样向宅内跑去。

姬轻凑上来,疑惑,“他还没说我们能不能进呢,怎么就跑了?”

“无妨,”南宫姣好整以暇,半点不介意,“他啊,这是去通报郭家主人了,咱们等等便是。”

“哦。”姬轻听话地眨眨眼。

门内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没有管事有见识,对什么澜瑛阁没有那么深的概念,只知道来者不善。

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默默干起了活,将门前断裂的木头铁销一一抬到边上,清理好门道。

南宫姣看着他们忙活,在结束之后道了个没多少诚意的歉。

“适才敲门时稍不留神,给各位带来了麻烦,真是抱歉。”

说得这些人面色发白。

原来,原来这竟然是此人敲门敲坏的吗?这得是多大的力道啊。

而且门完好无损,门口的支物却怀了个干净,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可怖如斯,可怖如斯呐。

他们不知该不该回话,又实在胆寒,只好强撑着畏缩连连摆手,“无碍无碍,您能贲临寒舍,我们陈家真是蓬荜生辉,这些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得不错!”

一个爽朗的声音含着笑意自远处而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人绕过照壁,到了近前。

他锦衣华裳,头戴金冠,端的是丰神俊朗,儒雅斯文。

可说话却爽朗无比,十分有北方汉子的风范,是这青川城熟悉的味道。

“贵客临门,不能远迎,实是我郭家失礼了。鄙人郭啸东,不知贵客如何称呼?”郭啸东在槛内停住,先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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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威逼

南宫姣回了一礼,直身道:“名号不重要,毕竟,我的来历,你也猜到了,不是吗?”

郭啸东目光凌厉,静了两息,才哈哈笑道:“澜瑛阁的鼎鼎大名,可不敢不知,咱们青川城,还得仰仗着澜瑛阁呢,您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又紧接着,“哎呦瞧我,说了这半晌话,竟忘记迎贵客进门了,二位请进请进!”

南宫姣举步跨入,郭啸东转身在前引领,南宫姣落后半步走在他身侧不远。

郭啸东十分热情的模样,“听闻您对我府中的戏曲感兴趣,真是让您见笑了,只是府中老夫人过寿,老人家就好这一口,我们做小辈的也没法子。毕竟人上了年纪,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的,戏也是听一回少一回,便禁不住应允了。现已近了尾声,若您想听,我再让他们唱一遍如何?”

“好啊好啊!”南宫姣没说话,倒是姬轻没忍住跳了出来。

她都期待半天了,能完整地从头至尾听一回,真是再好不过了。

南宫姣闻言勾唇,也跟他比着谦虚。

“叨扰贵府愧不敢当,是我家婢子不懂事,头一回听这青川城的戏曲,觉得新鲜极了,我禁不住她恳求,便也应允了。”

郭啸东面色顿时不太好看。

他说的是他家老夫人老祖宗,这人却拿婢女当筏子,直接将他们阖府都贬到了尘埃里。

可想到此人手段,还有那深不可测的身手,却是不敢反驳。

只好尬笑着,“哪里哪里……”

一路穿过三道门,才在府后花园东南瞧见了戏台子。

台子上热火朝天,上头戏子口中戏文如咚咚战鼓,铿锵迅疾。

老夫人坐在最前,似是眼神儿不太好,瞧见他们,眯着眼只唤二郎。

“快来二郎,你这友人来得如此之晚,错过了不少好戏,待会儿啊,得好好招待着补偿人家。”

郭啸东在老夫人面前眉眼俱笑,叠声应是。

安抚两句,便回身带着南宫姣二人到后排坐下。

座椅宽敞,宽木扶手边小案上摆满了瓜果点心,椅上有坐垫,后背有靠枕,皆是花纹精致、色泽明丽,非苏杭织物绣样不可得。

连案上瓜果,也有几种并非时令。

虽说离时令也不远,但这就意味着他们郭家还有专门的冰窖低温存放保鲜。

尤其现在包括之前,普通人家连时令瓜果都几不可得,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专门存放。

便是皇宫,之前在皇后那儿,她也没见过如此奢侈享受。

澜瑛阁倒是富可敌国,但阁中不兴搞这些有的没的,银子向来都花在刀刃上,她也从未想过要这般享受。

郭啸东见她目光久久停留,遂揽袖恭请,“我郭家旁的没有,这些花样吃食还是不少的,贵客怕是之前也少见,不如在此品尝一二?”

南宫姣抬头,意味深长,“而今城中紧缺的,贵府倒是富余不少。”

“嗐,”郭啸东摆手,故作谦虚,“这些都不当什么,招待您,再好的也不为过。”

“那真是不巧,”南宫姣勾唇,“我一向不贪口腹之欲,今日晌午也是饱腹而出,有些兴趣的,也只有贵府的戏曲了。”

“郭郎君自家院子里唱的戏,也得好好听才是。”

“是是是,您说的是。”郭啸东瞥了眼她的侧脸,便也转过头去看戏台。

既然油盐不进,何必多费口舌。

一时,只余台上戏腔萦绕着这一方院落。

台下人向台上看去时,城外焚烧尸体的滚滚浓烟就在东北,正入眼帘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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