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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审判官怀孕后(43)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是个贤惠极了的妻子。
如果是一个月前初见时候,阎玫打死不会想到观慈音会有这个模样,这个模样只有父亲见过……妻子,是观慈音做妻子的模样,会伺候丈夫洗漱起床,还会洗手作羹汤并对丈夫毫无怨言全然听命的妻子。
阎玫愣了一下子便回过神。
“你在干嘛啊!”阎玫睁大眼喊观慈音。
观慈音偏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观慈音还是弯着腰探出窗外的姿势。
虽说这里是一楼,可也把阎玫刺激得一激灵,直接一个箭步上去握住观慈音的手腕把人拽了回来。
“你在干嘛啊?”阎玫松开他,喘了一下,金瞳盯住观慈音这张无辜极了,不知道自己犯错了的脸,他咬了咬牙,“大早上你要吓死我吗?”
“打扫卫生。”观慈音面无表情把手抬起来,给阎玫展示那块价值千万的帕子。
观慈音刚才拿它在擦窗户玻璃。
“……不用你做这些,你又不是佣人,还有,你也太勤快了,那个……我这衣服,也还是你换的,对吗?”阎玫把餐盘放进清洗池,拍了拍人工智能,水流开始自动冲洗起来,这是观慈音大发慈悲给阎玫留的唯一一个人工智能,因为观慈音嫌脏,不愿意刷碗。
“不好看吗?”观慈音看着阎玫上身西装,下身睡裤的滑稽样子却很满意,因为西装是他自己给阎玫穿上的。
“好看。”阎玫一时语塞,他扯了扯西装领带,发现扯不开。
操……观慈音又给他系太紧……要窒息了……
观慈音哦了一声,他转身要离开厨房,可阎玫叫住了他。
“老婆。”阎玫说。
观慈音瞥了他一眼。
“……慈音,明天能换一份早餐吗?煎蛋面包我已经吃腻了。”阎玫挠了挠头。
“阎先生,不好意思。”观慈音停下脚步,他微微侧身,垂下脖子,带着东南亚美人特有的一种内敛与温婉,歉意道:“我只会那个。”
“那我能不能把家政请回来啊……”阎玫双手合十,鞠躬道。
美色当前他也没被迷惑,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无他,因为观慈音的家政能力,实在是……实在是……
太烂了!!!
观慈音的家务能力实在太烂了,被他收拾过的家简直像是叙利亚战场,每每清晨打扫一次卫生,阎玫精心买回来的宝贝儿盘子花瓶都必将粉身碎骨,害得家里饰品都成了一次性的用具,阎玫每天回家都得买新的。
更别提饭了,阎玫第一天吃观慈音做的饭时满心欢喜,他本着炫耀自己老婆贤惠能干的虚荣心咋呼着自己部下一起来家里吃饭,观慈音不愿意出来见人,只让阎玫把饭菜带出去,阎玫他们吃了两口饭就全体青紫着脸口冒白眼儿住院了。
观慈音跟他住了一个月了,厨艺终于有了精进,比如煎鸡蛋用的油终于不再是酱油,但进喉咙时还是跟火烧一样,幸好阎玫的异能是火,早就习惯火烧了,吃了几天煎蛋后发现还挺上瘾,可每天都吃,实在腻了。
“就让家政来一天,行不行?”阎玫服了软,这位铁骨铮铮的alpha在战场被异种卸掉两只胳膊被蚕食时都没服过软。
“阎先生,您让我住在您家,我很感激。”观慈音轻声道。
“不要叫我阎先生,我只有二十岁。”阎玫不开心了,“还有,我们是什么陌生关系吗?为什么总您您您的?”
观慈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不会照顾小孩子,“阎玫,我可以做好家务,而且……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以前跟你父亲住在一起时,都没有外人的,我不习惯,还有……我真的可以做好家务的。”
“你看。”观慈音目光示意阎玫过来,他微抬下巴,侧脸望着厨房外面,阎玫走过来,跟着观慈音看大厅。
大厅被观慈音打扫过后,如往日依旧是一片风卷云涌仿佛土匪入侵过的凄惨模样,但有一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那就是茶几上、阎玫的一个牛奶杯、它经过观慈音的擦拭后依旧完好无损屹立在茶几上,宛如战场上赢到最后的骄傲的士兵。
阎玫站在观慈音身后,他倚靠厨房的门,吊儿郎当歪了歪头,看着观慈音抬头,一脸认真地对他说:“阎玫,我没有把它擦坏。”
我操。
好可爱。
阎玫捂住鼻子,拼命忍住没让鼻血biu出来。
三秒后,阎玫败下阵来,他上楼穿裤子前对坐在大厅抱着茶杯喝茶的观慈音说:“随你好了,你要是喜欢做家务,那就做吧……那咱就:不要家政了。”
观慈音抬头,茶的热气熏在他的脸上,浓稠的白雾飘渺极了,在昏暗的室内像是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观慈音的脸上,观慈音脸上没有表情,却显得很礼貌得望着阎玫,耐心等阎玫说下一句话。
“别这么看我,慈音,我要去训练场了,要很晚才能回家。”阎玫说。
观慈音看着他。
观慈音知道阎玫这个月除了在疗养基地、观音城脑科医院,便一直在军方训练场当训练官替观音城训兵,以此来体现狂欢城结盟的决心和举措,他毕竟在观音城养病,要是不做点什么,就跟狂欢城不要脸白嫖观音城的医疗技术一样。
阎玫不在乎观慈音的冷淡,他继续找话说:“你今天还要去监察处吗?”
观慈音点了点头。
“那晚上见,额,晚上我做饭,好不好?”阎玫说。
观慈音又点了点头,他话太少了,有点无趣。
可阎玫还是闷声笑了笑,他眼下有点乌青,是黑眼圈,衬得他笑起来时有点病态的阴郁感,西装革履站在复古楼梯上时,有点傲慢的华丽与疏远,如果不看他下半身的卡通睡裤,他算得上是个压迫极强的英俊坏人。
阎玫上楼换完西装裤走了之后,别墅又恢复了安静,观慈音十指小心捧着还有余温的茶杯,低头慢慢喝了一口茶水,他非常喜欢做家务,但他唯一擅长的家务事就只有泡茶,因为他喜欢喝茶,以前跟楼遗月生活时,楼遗月也只让他泡茶,不让他干别的,阎玫这一点比楼遗月好太多了。
阎玫喜欢他做家务。
想到这里,观慈音仰了仰下巴,很细微的一点弧度,也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几乎同一时间,茶几上那个他以引为傲没有被打破的牛奶杯咔嚓一声碎成碎片有自我意识似的咕噜噜滚进了垃圾桶。
观慈音苦恼得蹙了一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跟阎玫生活久了,他觉得自己的异能跟阎玫的一样,也有点失控了,总是无法控制轻重,怎么办……要是一不小心把阎玫弄死了怎么办……他还没有得到阎玫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抬头,看了一下被窗帘遮蔽的落地窗,窗帘随风轻晃,隐约露出窗外的雪色与葱茏。
和阎玫生活在一起,他好像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一切,这个就是……自由吗?如果和阎玫生活在一起,就是自由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杀了阎玫?
杀了他。
怜悯不是你该有的。
砰砰砰。
观慈音骤然睁大眼,一股烧穿心脏的剧痛从喉咙涌出,他捂住嘴一瞬无力跪在地上,躯体内部开始剧烈蔓延的高压电流让他痛不欲生,粘腻的血恍若失控,无休无止从嘴里漫出来,染湿他的脸颊,袍子都沾满血,他像是从血里死而复生的鬼一样。
“不要……”观慈音的喉咙嘶哑,他痛苦地捂住耳朵,整个身体几乎要炸开一样,耳边喋喋不休是个男人的声音,每个字符都扎在他的体内让他痛不欲生。
良久后剧痛才消失,他双眼失神漆黑,这抹黑到了可怖的地步,是一种如同异种的纯粹的黑,毫无人的感觉,他的泪水从眼里流出来,一滴一滴泪流满面,如麻木空洞的玩偶。
这时他的耳边环扣的通讯器传来警报声,他费力撑着胳膊站起来,摇摇晃晃,面色苍白,他把长发散下来遮住脖子上浮现出来的蛇状纹身后跳出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