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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审判官怀孕后(29)
作者:龙骸 阅读记录
阎玫单独住二楼,特战队住三楼,他们跟着他吃好喝好住得还他娘贼好,一人一间一百平的卧房,如今却……如今却!!!妈的竟然只给他剩下一根香菜!!!西蓝花都比香菜好谢谢!!!
——唰!
三楼走廊里的第一扇门被阎玫猛地推开。
电子锁的报废声里,部下们连滚带爬缩到角落战战兢兢抱在一起,阎玫面无表情看着这群跟遇见老鹰的小鸡仔一样哭唧发抖的部下们。
“老大,他那么好看,我们这群屌丝又没老大你这样帅破天际的脸,跟他坐一起会显得很丑陋……所以我们才上来的。”
“是啊是啊,我们是害羞,不好意思跟omega一起吃饭!”
“我们对观慈音没意见!”
“谁说哒?”三一探出黄澄澄的小脑袋,“我就是有意——”
众人捂住他的小嘴巴。
阎玫看上去比刚才可怕了呢。
他低下头,一股黑漆漆的火猛烈燃烧在他的身体边缘,浓红的发从额前被狂风吹起,再抬头,一双桃花眼乖巧地笑弯了,而后外骨骼机甲伴随火光阴涔涔覆盖他的胳膊,一把重达两百公斤的机关枪被他提在手里,枪口对准部下。
——啪!
阎玫用脚把门踢上了,力道太猛,门还心有余悸地震了震。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机枪的扫射音和部下们上蹿下跳鬼哭狼嚎喊爸爸的声音混在一起。
观慈音一个人坐在饭厅,哪怕室内无人他的坐姿也极为端庄,这是楼遗月教养十年的杰作,他将长发低低束在后颈,手里捏着长签子,慢慢张开嘴,把牛肉丸的一端咬在嘴间。
好辣。
但他又不想吐出来,吐东西会显得很粗俗,他蹙眉吃下去后,舌尖微微探出搭在下唇瓣,舌尖好薄,弧度跟玫瑰花瓣一样漂亮。
他似乎对辣很敏感,脸颊不舒服地浮现一抹薄红,脖子也有点烫。
“我服了爸爸!!!”
“饶了我爸爸!!!”
三楼此起彼伏响起“哐哐哐”的逃跑震动与惨绝人寰的“爸爸”声。
还有机关枪突突突突突扫射的轰鸣。
观慈音抬头,看着天花板。
饭厅在一楼,跟三楼有近十米的距离,天花板照旧晃得厉害,饭桌正上方的水晶吊灯都咿呀咿呀地响。
观慈音歪了歪头,在干什么呢?
不关心。
……还是好辣。
他接过仿生人倒的茶水,饮了半口便放下杯盏,目光一直锁定锅里那堪称今夜罪孽之源的香菜。
他拿汤勺把香菜捞起来,茎叶轻轻咬在嘴里,露出比方才第一次吃到牛肉丸更惊讶的表情。
尽管他的惊讶在外人看来依旧是冰冷无趣的。
半小时后,观慈音跟着仿生人去卫生间洗漱完了阎玫也没有回来,天花板还在地震。
观慈音身上这件白袍子不染尘埃,洁净极了,他的脸颊上有一粒洗漱过后留下的水珠,正巧落在红痣上,透亮盈盈地笼罩起艳红,而后慢慢向下滑落。
腕骨从袖子里露出来,手指挨着面颊将水珠蹭掉时他眼皮轻掀,水珠染在指腹,指腹往下移到了唇瓣上。
舌尖露出来,舔了舔。
上牙隐约有雪白的尖锐一闪而过。
他是为了杀阎玫才留下的。
杀人要在什么时候呢?
要在那人最松懈最疲倦的时候。
可阎玫永远不会有那个时候似的,这位年轻的alpha实在是太能熬夜了。
alpha是夜行性动物,尤其战士,每逢深夜作战,他们便会精神高度紧绷起来,视角盲区有无数只暗中潜伏、要将他们活活撕烂的异种,可如今这里不是战场,是拥有世间最高级别防御系统的休养基地。
阎玫为什么还能这样呢?
精力像是永远也用不完。
观慈音上了二楼,三楼的震感愈发强烈,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阎玫的,阎玫给他准备的房间在一楼,他没回去。
他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安安静静一直等到阎玫下来,阎玫把额前红发往后撩了撩,露出戾气尽消的眉眼,身上那件黑衬衫的扣子扯掉好几颗,胸肌鼓囊囊地随下楼的动作轻微震了震。
肩上还扛着机关枪,子弹用完了,三楼走廊“横尸遍野”,七零八落全是被烧成爆炸头身上还在冒烟的alpha。
没真打,就是玩。
阎玫自战场负伤退役后再也没玩得这样开心过,下楼梯时还哼着歌,在二楼看见观慈音时以为是幻觉,到一楼了思索一会儿觉得不对劲,把机关枪随手抛给仿生人后噔噔噔地又上来了。
家用仿生人哪里扛得动机关枪这玩意儿,二十个都没扛起来,最中间那个最强壮的仿生人费力扛枪时腰咔嚓闪了,下一秒,所有仿生人直接跟多诺米骨牌一样全倒下来了。
“你在二楼干什么?”阎玫站在观慈音身后,他胳膊交叠在胸前,纳闷地歪了歪头,他不喜欢自己的领域被别人闯入,于是语气有点不好,显得有点凶了,“二楼是我的地盘,你要在一楼睡觉。”
“可我想和你一起。”观慈音细语回答。
一起干什么?
睡觉吗?
睡觉啊……
阎玫盯着观慈音的背影,瘦高,冷清,白而内敛,身上穿的袍子很容易被扯落,只拿一根细长红绳子系在腰间,系得很松,腰线却仍有起伏,是向内凹陷的折角腰,那凹陷出的弧度最适合被男人一把扣住,他练过刀,腰也比寻常男性omega有力道,雌雄莫辨的柔软,凌厉无情的冷漠。
他的引诱是半明半昧在云雾里的,看破不说破,犹抱琵琶,却遮面,得亲手拨开帘子,才能窥见这引诱后的危险。
“二楼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随便选一间,没必要和我挤在一间。”
“阎玫,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晚我说过了,我是军校自制力考试分儿最低的。”阎玫唇角微扯,意味不明,“观慈音,你是一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
下一瞬,观慈音转了过来。
阎玫一直觉得观慈音的举止和别人不一样,尤其是转身,寻常人的转身毫无美感可言,可观慈音不一样,赏心悦目极了,先是被薄白袜子裹起来的踝骨微微向一侧偏转,足底贴合地面柔若无骨不发出任何一丝踩动的声响,以脚踝牵动整个躯体转了过来,自始至终,他端庄得连发丝都没有任何一丝晃动。
灯下看美人是很挑氛围的,华丽装饰、唯美角度、昏暗灯光缺一不可,可阎玫所住的二楼走的极简风,走廊上空无一物,连栏杆都是寻常铁色,挂在天花板上的顶光白灯又强又刺眼,洒在人脸上,所有沟壑与瑕疵都无所遁形。
“我从来不一个人睡觉的,一个人,睡不着。”观慈音轻轻抬脸,莹润雪白如皎洁月色,偏偏眉乌眼挑,面颊还有点桃腮的欲味,线条却水墨古典,没有一笔不是精心描绘的,这种级别的美貌根本不需要任何背景与灯光加持,越是空洞的背景,越衬得他遗世独立,如仙绝艳。
一个人睡不着,要男人陪,才能睡。
这样骚的话,观慈音因为语气太正经,以至于,有点好玩。
阎玫捂住脸,俯下腰闷笑了声,高大的影子往前侵略过去,侵略入观慈音的影子,“行。”
“那我就代替父亲,跟您……睡一晚?”
阎玫嘴上虽说得浪,开了门却不开灯,摸着黑进了卧室,他把床上的旧床褥丢地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铺床上了。
收拾完才开灯。
灯一亮,卧室干干净净特别整洁,观慈音坐在椅子上,记忆里是刚才没开灯时乱七八糟的卧室。
“睡吧,我去洗个澡再来。”阎玫背对观慈音解着衬衫扣子,脱下后露出满是伤痕的上半身,宽肩窄腰,修长压迫,阎玫的身材是在战场实打实练出来的,跟健身房那种不一样,光是看着就能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练家子,男性后背宽阔、有力,是观慈音的近三倍,肩胛骨处的肌肉尤为凶猛,后背中央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上纹了狼的头颅,张开了森寒獠牙,金色的竖状瞳孔盯住观慈音,观慈音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