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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人类的气息近了,近了——突然,子君的身体弹起,一抹幽红的光晕随着他逝向洞外,接着便是一声惨呼,子君已退回洞里,手里的骨箫挂着一缕缕血,伸舌头舔了舔,满足地笑了,低低地道。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不,三十一,哦,四十,四十八,五十一,哈哈!来的挺多呀!五十一个……”
琉璃抬眼看去,洞外飘飘忽忽地立了许多人类,他们的兵器泛着寒森森的光,相比之下,子君手中的骨箫发出的*,带着丝忧郁和悲凉。
这次人类的围攻,是远近的猎户临时凑成的,人数虽多,却也只有几个称得上有修为的高人,他们把子君诱出洞,团团围住,剩下的人潜入石洞里。
子君大战几个高人,说不出的悲壮!
琉璃坐在那,看到许多人类向她扑来,他们的神情说不出的恐怖!忽然大哭,喊道。
“子君——”
那是一声撕裂的声音,子君一愣,背上几把刀逼来,旋身躲开,可刀气还是伤到了他,带起一抹血花,顾不得伤势,以身撞开人类的兵器射进了洞里,手中的骨箫祭出,红光一盛,扫出一条通道,人类或死或伤倒下十几个。
“走!”向琉璃吼了一声,转身荡开刺来的长剑。
琉璃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原来子君在她睡觉前早解开了她的禁锢,琉璃过于害怕竟然没有感觉到。
起身时,子君为她扫出一条血路,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可刚到洞外,四面八方的人类蜂拥而来。他们举着无数只火把,各类的兵器,就连农用的锄头、镐把都上来了,可见人类对月魔杀心之决,背后传来人类闷闷的倒地声,刀光剑影的撞击声,不断的惨呼声……琉璃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类向自己扑来,他们举着火把,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斧头扑来,他们的两眼喷出愤怒和仇恨,他们大声嚷嚷。
“杀掉月魔,为人类除害……”
他们是一群势不可挡的高人……
他们是来杀她的……因为她是月魔。
琉璃忽然像是疯了,嘶喊道。
“我不是月魔!我不是月魔!我不是……”
一遍一遍地喊,像是只有这样,她才会回到原来的日子里,像是只有这样,她才会回到原来那个小白狼。
“我不是——”
琉璃喊得自己好像都相信了她不是月魔。
可是再怎么喊,她的声音只能被上百个人类、呐喊声盖住,她那满脸的泪水没有谁理会,没有谁而迟疑,几乎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家伙什,狠狠地挥下。
琉璃忘记了躲闪,紧要之时,血人一般的子君过来抱起她拔上了虚空,疾驰而去,后面的几个人类飞逝着紧追……
第二日黄昏,落霞在西边的天空弥漫开,呈现出一种宁静的美。
子君带着琉璃为了摆脱掉人类的追杀,不得不专挑荒僻的山野丛林,当看不见人类的影子,子君才止住身形,把琉璃往地上一丢,看她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抡胳臂欲要揍她,奇怪的是只在虚空狠狠地挥了挥。
“笨蛋!蠢狼!”不出声了。
傍晚的山风有些凉,琉璃缩紧了身体,不安地四下去望。树林深处响着沙沙的响声,尽管很轻微,但还是听到了,目光向子君望去。
子君看起来懒洋洋的样子,不停地舔着*,双手却早早扣了两枚石子,眼珠斜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突然!一个起跃,弹出石子的同时,抱起琉璃倒退着掠去。
紧接着,数十条人影从丛林的四面包抄上来。他们手里的法宝寒光霍霍,亮彩纷呈,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把子君和琉璃围住了。
子君退到一株古木下停住,来的人类除了昨天追他们的,还有十几个从没见过,看样子修为极高,他不想交战,眼睛向上转去,只听一人道。
“逃是逃不了了,天上地下都结了法阵。子君,我们不难为你,只要把月魔放下,你尽管走你的。”
子君听到对方道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大震。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抬头向那人看去。
他身着绿衣,衣上绣剑,年近五十,身材魁梧,满面红光。
“我叫南宫卓,受你父亲,哦,是宫主之托来带月魔回去的。”
本来子君打算逃的,可当他听到对方这句话时,平静了,放下琉璃,冷冷一笑。
“南宫卓,剑陵宫终于派出条大鱼!”
南宫卓脸色一沉,他身边比他小一辈的上官秋眠低声道。
“叔,这小子好歹不分,什么东西!”使了一个眼色,手指暗暗一划。
南宫卓眸光寒意一闪而过,不悦道。
“子君,你也知道月魔对人类的危害,若不早除,必定后患无穷,这不但是剑陵宫的心愿,也是天下人类的心愿,不管怎么,你也算是人类,迟早要回到人类中来,再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父亲欧阳……”故意放慢了语速。
子君大声道。
“住口!我没有父亲!”
南宫卓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还是让子君看到了,子君哈哈大笑,骂了一句脏话。
上官秋眠再也忍不住叫道。
“叔,跟一个疯子废什么话,宫主有命,杀了就是了!”
南宫卓双手一摆,众人一起拥上。
“大家听着,月魔死活都要抓回去的,你们千万不要伤了小公子!”南宫卓朗声说完,向上官秋眠摆了下头,上官秋眠会意,纵身飞上。
子君只觉眼前一花,人们法宝的冷芒向他身边的琉璃刺来!
子君目光露出凶狠,祭出骨箫,拦住了道道冷芒,单臂托起琉璃,大喝。
“走!”飞身蹿上,硬是用身体在虚空的法阵中撑出一个缺口。
这一战极是艰难。
在子君冲出法阵的缺口后,一口血喷溅了出来。琉璃虽被他托出,可还没等逃就又被人类逼回了法阵里。
天上地下,无形得法阵就像看不见的牢笼,牢牢地囚住了他们。
“你得活着!”子君劈开一个人类大声对琉璃喊。
琉璃既不言语也不点头,全身颤抖着。
子君恨不得咬她几口,可此时不容他这样,人类的每一次狠击都冲着琉璃,他左右前后拦下一波又一波,血与汗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只剩了一个念头,杀!杀!骨箫的红芒时长时短,乍明乍暗,被人类的法宝逼迫得像个受气的孩子。
眼看人类攻进护住的三尺之内,子君看了一眼琉璃,忽然涌出了泪水。
“小月魔,你得活着,活着吸光他们人类的血……”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母亲在腥风血雨中如入无人之境……
最高的拼杀境界是什么呢?母亲告诉过他,不怕死!不怕死……
子君决绝地身随箫走,拼出了所有灵力。骨箫幽光流转,暴怒地长啸,默然扩张开去,强行冲进了人类中。
光芒如刀如剑,化作千万,旋斩而去。
南宫卓急急抽身退去,前面二十多个同伴的血淋了他全身,目光露出惊骇,盯着骨箫,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厉害!
“叔,救我!”
上官秋眠抓住了南宫卓,他身体横飘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吸住似的,往骨箫那边扯。南宫卓刚想将他拉住,可那股力量实在是惊人,自己险险被带进,吓得他挥臂断了上官秋眠的胳膊,眼睁睁看着他与其他人溶进了红光中。
这倾命的一击,几乎耗尽了子君的功力。他收回骨箫,冷眼瞧着唯一一个活人——南宫卓。
南宫卓也只是在他稍停时,身子飘然而起,祭出一支短箭,短箭闪了一下,直奔琉璃。
子君想用箫去荡开,可情急之下,身体侧飞过去接下了这支短箭。
“噗!”短箭正中左肩!
琉璃惊愕住,睁大了眼睛望着子君,她不明白经常打骂她的子君为何要舍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