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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往中原的美人(61)
作者:缇酒 阅读记录
“嗯。”
萧屿澈应了一声,道:“走吧,马车已经候着了。”
一行人上马车回了王府,待所有安顿好,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许是累着了,几人难得的聚在一起用过了晚膳,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缇莎跟着鎏月回了屋,这才道:“对了姑娘,黄桃方才已经醒过一次了,只是头还有些晕,奴婢便让她继续歇着。”
“嗯,无事便好。”鎏月点点头,很快便歇下了。
翌日,石大夫总算是带着药材过来,一一交到了含香苑。
接下来的几日,鎏月除了同萧清慈说话,逗萧言玩乐,便是留在屋内试药。
雄蛊已经炼好,被鎏月一雄一雌分别装在了两个瓷瓶里,丢了蛇尾粉进去。
隼穆也时不时的过来同她一起,日子过得倒也充实,很快便临近了婚期。
王府内到处挂上了大红色的绸缎,贴上了囍字,瞧着格外热闹。
缇莎一有空便也钻进了藏书楼,一待就是一整日,好些时候,就连鎏月也寻不到她的人。
这日,缇莎避开了所有人,先行去偏院,在隼穆那儿待了片刻,随后便又来到主院请黑甲卫通传,这才得以见到萧屿澈。
“你不守着你家姑娘,来本王这儿做什么?”
屋内,萧屿澈眉梢轻挑,漫不经心地坐在书案前,垂眸看着书案上的东西,并未分给她半个眼神。
缇莎福身恭恭敬敬地行过一礼,轻声道:“奴婢是来同殿下坦白的,相信殿下一定很好奇,姑娘为何一定想要离开,而奴婢为何又消失了一段时日,却又回来了。”
说罢,她顿了一下,随即便将同蚀心蛊有关的所有事情告知了萧屿澈,也包括了她去取解药,近日鎏月炼制蛊和解药的打算。
“奴婢来之前,去寻过隼穆,确认了他所言关于蚀心蛊的解法保真。”
“可无论是蚀心蛊还是解药,在无配方的情况下,炼制起来实在是困难,也极其消耗精血,姑娘身子瞧着都虚弱了许多,一日不如一日,奴婢实在是忧心,为了给姑娘寻个退路,这几日奴婢翻遍了藏书楼,总算寻到了一个法子。”
听完缇莎所言,萧屿澈很是诧异,他并不知晓原来苗疆圣女一直以来都是被祭司所控制的,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差点断了她的生路。
而记忆中的那句话又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我不开心,可我不能离开此处,比起性命,心情又算得了什么?”
从前他不明白,以为只要离开了苗疆便性命无忧了,如今得知竟还有这般隐情,看来,确实是他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他眯了眯眼,问道:“是什么?”
“虽无法炼制出蚀心蛊,可此处有现成的蛊。”缇莎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殿下可知,若一个体内有蛊的苗疆人被人杀死,那蛊会如何?”
萧屿澈薄唇紧抿,蹙眉思索一番,道:“不知。”
“那蛊会通过凶手身上残留的血气,在十二个时辰内转移到此人的身上。”缇莎压低了嗓音,严肃道,“据我观察,姑娘对殿下并非完全无意,许是她自己并未察觉罢了,殿下与姑娘即将成婚,也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所以奴婢斗胆来寻殿下,希望殿下能救救姑娘。”
缇莎噤了声,并未再继续说下去。
她知晓,萧屿澈是个聪明人,定是能领会她的意思。
屋内静了一阵,良久,萧屿澈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缇莎应了一声,便福身告退。
见人离开,时舟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在萧屿澈身侧站定,迟疑道:“殿下,您相信吗?”
“为何不信?”萧屿澈眯了眯眼,指尖在桌面轻点着,双目毫无焦距,不知在看向何处,“这便能解释了她一直想离开的缘由。”
“而隼穆所言的解法十之八九是对的,否则鎏云和尔江也不会活到现在,都对得上。”
时舟紧抿着唇,面上带着些许愁容,好一阵才道:“可殿下,若鎏月姑娘不配合,您因为蚀心蛊而出了事……”
“无须多虑。”萧屿澈淡淡说着,神色毫无波澜,“本王不会有事。”
闻言,时舟虽不理解,但也还是点点头,他向来便无条件相信萧屿澈所言。
“可如今知晓体内有蚀心蛊的人,除了鎏云和尔江,便是隼穆了,殿下打算要谁的蛊?”
毕竟想要蛊,便得先要一条人命。
萧屿澈沉默了好一阵,慢悠悠道:“你觉得对于鎏月来说,鎏云和隼穆,谁更重要。”
“那自然是鎏云。”
时舟应道,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明白了萧屿澈的意思。
“属下懂了。”
不管是鎏云还是尔江,只要少了一个,他们二人都会死,这对鎏月而言定是巨大的打击。
相比之下,便只能选择另一个人了。
只是那个人,他是否愿意?
—
含香苑内的白兰花又开了好些,正于大婚的前一日,鎏月终于送走了好些讲规矩和流程嬷嬷,这才得了空闲。
她走到窗边拿出瓷瓶,打算同往日一般往里放血。
只是刚打开瓷瓶,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瓷瓶内的两只蛊分明已经合二为一,不管是蛇尾粉还是精血,她都未曾落下过。
可为何两个瓷瓶里边儿的蛊,都死了?
第45章 软玉温香
“为何会这样?”鎏月眉心紧锁, 久久没有动作。
她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思绪间,缇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垂眼瞧着那瓷瓶中毫无生机的蛊,眸色暗了暗,轻声道:“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得早起梳妆,还有许多繁琐的流程要走。”
“蛊死了, 我如何能睡得着?”鎏月喃喃着, 一时也无措,好一阵才道,“拿去烧了吧。”
“是。”缇莎点点头, 接过瓷瓶走出了屋子。
这段时日,她该做的也都做了, 蚀心蛊是失败了,解药还正在试,如今还尚有几味药未曾尝试过, 若可以,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横竖她已经尽力了, 剩下的便看天意吧。
这一夜, 鎏月睡得并不安稳,一早天还没亮便被嬷嬷们拉起来梳妆打扮, 换上婚服。
她迷迷糊糊的, 只觉得头很晕,任由着旁人折腾。
而后, 她在旁人的督促下上了马车,缇莎和黄桃并未跟着上来,只是偷偷塞进来一些小食,让她先垫着肚子。
马车晃晃悠悠的,鎏月也不知去了何处,似是绕着帝京城内走了一圈,周遭百姓都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嘈杂着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垂眸盯着自己身上的婚服,只觉得头上的首饰很重很重,外边的奏乐声响起,她似是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是要嫁人了。
嫁给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恍惚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鎏月愣了愣,连忙将方才随手放在一旁遮面的团扇拿起,举在了身前。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紧接着一只骨骼清晰有力的手伸了进来,掌心朝上,静静地等着。
瞧着那腕间露出的婚服袖袍,鎏月眼睫微颤,垂着眼起身,一手举好了团扇,遮住面门,一手伸过去轻轻放在了那宽厚的掌心。
手被那温热的大掌捏住,鎏月不知怎的,心似是漏了一拍,待再回过神时,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了男人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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