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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往中原的美人(100)
作者:缇酒 阅读记录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鎏月颇为烦躁地抿了抿唇,手腕被那粗糙的绳索磨得生疼。
贺庭翊叹了口气:“今夜端王以赔礼道歉的名义忽然来访,我便将他放进来了,谁知他带了好些私兵,将我给控制住了,你来得不巧。”
看来萧屿澈说得不错,这贺颂恩果然养了私兵,瞧这阵仗,数量还不小。
鎏月垂着眼,沉默一阵道:“其实我今夜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问吧,你上次在天牢救了我,我定会知无不言。”
见此,鎏月点点头,看了看比起方才稍稍亮起的天色,轻声问道:“你不久前在皇城挂了一张图,图上的簪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簪子?”贺庭翊一愣,总算是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儿,摇头否认道,“我没有那根簪子。”
“那簪子,是摄政王府的东西。”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片刻,鎏月眼睫轻颤,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此言何意?”
贺庭翊无奈地笑笑:“其实那张图,是杜婉仙偷偷画了给我的,据她而言,那是从摄政王府萧屿澈的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东西,藏得很深,应当很是珍贵。”
所以她一直都搞错了方向,那簪子其实一直都在她身边。
鎏月轻咬着下唇,心绪久久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一些细枝末节被她在脑海中挨着理顺,渐渐繁茂,如此来看,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她从前未曾注意到罢了。
首先便是普通的蛊对萧屿澈无用这件事。
她早该想到的,那种药物只有苗疆才有,那么萧屿澈便一定去过九黎城,极有可能便是当年误入圣殿的那个中原少年,所以他言语中对圣殿的一切才会那么的熟悉。
只是她从前忧心蚀心蛊,忧心解药,一心只想着离开,又气愤于被萧屿澈给抓回来,并未往这方面想罢了。
而在一开始,她刚来到中原时,于刑场见到萧屿澈,便扑过去求他救她。
萧屿澈这个人如传闻中一般,冷血无情,不近女色,却在见到她,听见她的名字后破了例,往王府里塞了一名女子。
从始至终,她忽略了太多太多。
为何他会在含香苑种满白兰花树,为何他会知晓她爱吃的点心,为何又会让本名不见经传的云月坊特地给摄政王府提供点心,有意关照,为何会知晓她有一个姐姐?
因为那个于九黎圣殿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说要带她离开的少年,以及救走了鎏云和尔江二人的少年,都是他。
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告诉她。
就似是在等待着结局的观众一般坐在台下,在好奇她何时能够认出他,想起他。
鎏月现在脑子很乱很乱,烦躁地闭上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大亮。
一道哒哒的脚步声从木梯的方向传来,而后由远及近在二人身前站定。
“两位,睡得好吗?”
贺庭翊咬咬牙,率先开口:“贺颂恩,你在搞什么,豢养私兵可是杀头的大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蓦的,贺颂恩轻笑一声:“皇弟瞧着精神不错,那应当是睡得挺好。”
鎏月睁开眼,抬头望向贺颂恩,冷声道:“你就只会下药吗?”
“那倒也不是。”贺颂恩唇角微勾,垂眼看着鎏月,“毕竟你有蛊,总得防着点儿。”
说着,他在鎏月身前蹲下,眸中满是玩味:“你确实是本王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比你们那个祭司好看。”
鎏月冷眼看着他:“所以带祭司入宫的人,果然是你。”
“那又如何?”贺颂恩挑挑眉,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着掰过来,而后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嗅了一下,“如此妙人,本王都舍不得杀了。”
鎏月紧蹙着眉,死死瞪着他。
她讨厌他,他的靠近着实是令她感到恶心。
“贺颂恩,她是皇叔的女人!”贺庭翊瞧见他那轻佻的神色,急切道。
贺颂恩嗤笑一声,又瞧着鎏月这般厌恶的神情,倒也不恼:“那又如何,本王不挑,再者,皇叔的女人,用起来说不定味道更好呢?”
“贺颂恩,你当真是无耻!”贺庭翊似是被他这翻言论给气道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下一刻,贺颂恩摆摆手,一旁的私兵便上前拿了一块破布,一把塞进了贺庭翊的口中。
他动了动,指腹在鎏月的脸颊摩挲着:“萧屿澈大势将去,你不如就跟了本王,本王可比他更会怜香惜玉。”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就凭你,还妄想登基称帝?”鎏月毫不留情,笑容间满是不屑和讽刺。
见状,贺颂恩眸色暗了暗,手往下直接掐住了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你最好识趣,再过一阵,你定会来哭着求本王留下你,怜惜你,要了你。”
鎏月眼睫轻颤,被禁锢住说不出话,只觉得喘不上气,脸色很快便憋红了。
片刻,贺颂恩才轻轻松开她,而后站起身,不屑道:“将人带上来吧。”
话音落下,几道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萧清慈被捆住手带了过来,一把推到了鎏月身边。
“阿姊?”见此,鎏月极为诧异。
萧清慈此时泪眼婆娑,哭得双眼通红:“鎏月……”
贺颂恩轻笑一声,道:“时间不多了,你们便好生叙叙旧,待会儿萧屿澈来了,可就没机会了。”
说罢,他便抬脚走远了。
鎏月眨眨眼看向萧清慈,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便听她道:“言儿,言儿被他们抓走了。”
“还有,还有梧生。”
瞧见她这幅样子,鎏月抿了抿唇:“梧生怎么了?”
“梧生一直都在骗我,他会武功,他是贺颂恩的人。”
第73章 河清海晏03
梧生, 是贺颂恩的人?
原来如此,这般鎏月总算是明白先前在王府见到梧生时, 感觉到的那点不自然从何而来了。
她眼睫轻颤,轻声安抚着萧清慈:“言儿一定会没事儿的。”
萧清慈哭着点点头,泪眼汪汪的垂下了眼。
鎏月眸色一凝,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贺颂恩,道:“端王,你将我们都抓过来,是想威胁摄政王吗?”
听见声音,贺颂恩转头看了她一眼, 眉梢微挑, 缓步走了过来:“你也不笨嘛。”
闻言,鎏月蹙蹙眉,不太喜欢这人说话的方式。
不笨?她向来聪慧, 不论是穆念还是萧屿澈都这样说。
她冷哼一声,倒也并未同他理论这个问题:“那你可就抓错人了, 我只是一个外来人,于这中原无依无靠的,给予不了他任何帮助, 只嫁过来不足两月,没什么感情, 根本威胁不到他的。”
“是吗?”贺颂恩歪了歪脑袋, 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见此, 鎏月抿了抿唇, 又道:“再说阿姊,阿姊一介女子, 又已经和离,像萧屿澈这样冷血无情之人,又怎会为了她受你威胁?”
贺颂恩轻笑一声:“本王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可万一呢?万一他萧屿澈,就是甘愿被本王威胁呢?”
说罢,他没有了再搭理鎏月的意思,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摆了摆手,让人将他们三人一同捆住腰身,吊到了小塔的围墙外。
贺庭翊被吓得不行,却又因为被堵住了口,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萧清慈不仅因为萧言的事情被吓到了,如今悬挂在这般高的地方,更是脸色惨白,压根不敢动弹。
鎏月眼睫轻颤,往下看了看,只觉得腰间的绳子很紧,勒得她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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