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敢日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咦！你个瓜娃子！日嫩大爷的！”

一旁的夜柒寒尴尬地扶额，侧过脸不敢去看云倾。云倾的脸早已阴沉下来，他立马唤出佩剑向胖子刺去，结果只是徒劳，但他不甘心，又一次刺去，一连好几次都扑了空，渐渐地云倾身上有了疯魔的迹象。

夜柒寒一把抓住云倾握剑的手腕，道：“小倾，凝神！”云倾的眼眶泛着血红，他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没有要停的趋势，嘴中嘟囔道：“欺负师尊的人，都该死！该死！”说着又握紧了长剑。

夜柒寒扑进云倾怀中，安抚道：“小倾别怕，都过去了，师尊在这儿呢！”

“师尊……”云倾丢开手中的剑，紧紧地抱着怀中之人，哽咽道：“对不起……”

夜柒寒温和道：“没关系，下次不要再冲动了。”

突然，一阵铃铛声划破寂静的黑夜，紧接着一个小女孩闯了进来，“你们住手！”她许是跑得太快，已经快没力气了，一句话说完便扶着墙喘气。

小女孩身着浅蓝衣服，衣服上好几处都坠着铃铛，连发间也饰有铃铛，她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夜染寒在听到铃铛声后，身体一颤，将脸整个埋进云倾的肩窝，他不敢见她。

那四人见来者是个黄毛丫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相视一笑。大胖子道：“哟，来了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如……”他对着另外三个人挑了挑眉，三人会意，迅速上前将小女孩扑到在地，大胖子也从韩栖叶身上起开，像饿狼一般开始操起来小女孩，毕竟女孩的身体可比男孩娇嫩，也更……可口。

小女孩招架不住，像只溺水的小猫，不断扑棱着四肢，娇弱地喘息着。她的浅蓝衣服早已被撕成了碎片，铃铛撞击地面，很快便没了声音。

韩栖叶刚才被压制，此时已没了力气，但他清楚地听道女孩在唤他“哥哥”，韩栖叶挣扎着起身，一个没站稳又栽倒在地，他咬咬耳，噙着泪水，冲向大胖子。

韩栖叶一头撞向大胖子，硬生生将其撞倒在墙上，但自己的脑袋也在嗡嗡直叫，韩栖叶来不及多想，便开始发了疯似的对战冲上来的三人，尽管双手被锁链困住，却压制不住他心中的怒火，他就像一座火山，此刻火山已经爆发，他不管不顾地与三人打成一团。

他用锁链狠狠地勒上一人的脖子，任其他两人在一旁踢打，直到将那人勒死，才松了劲。另两人在他松劲时，将他踢倒在地，此刻他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觉得腹部很痛很痛……那两人将气都发泄在了韩栖叶身上，狠狠地踢着他的腹部，韩栖叶呕出一大口血，却温和地看向缩在一边的小女孩。

突然，他又有了力量，挣扎地站了起来，疯一般地打着那两人，眼底抹着寒光，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他硬生生地将两人打死，才颤颤巍巍地走向小女孩，扑通一声跪在女孩面前，将女孩揽入怀中，嘶哑道：“疏影不怕，不怕，坏人都被哥哥打跑了。哥哥带你离开，我们去看永寒山上的红梅，再看大海，你不是最喜欢红梅和大海了吗？然后我们……”

“哥哥……疏影好疼啊！好疼啊……”疏影喊道：“我不要留在这里，带我走吧，哥哥……”

夜柒寒推开云倾，将面具摘下，任泪水滑过脸颊。云倾也将面具摘下，用手拭去夜柒寒眼边的泪水，默默地看着他。夜柒寒怔怔地看着几百年前的一幕，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感到绝望，第一次知道疏影对自己的真情，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上天不公。

韩栖叶将疏影带来的包袱打开，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并让她穿上，自己则去到一边回避。疏影很听话地换好了衣服，笑着问：“哥哥，我好不好看？”

韩栖叶转过身紧紧抱住她，哽咽道：“对不起……”

“哥哥不哭，都是疏影的错，要是疏影早点知道母亲的计划，哥哥也不会被人欺负……”疏影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道：“哎呀哎呀，不提这些了，你看，阳光钻进来了！我们快走吧！”疏影伸出手拭去韩栖叶脸上的泪水，拉着他的手便逃也似的冲出去。

温暖的阳光洒在这对兄妹身上，洗去他们一身的浊气，却永远无法驱逐他们内心的阴影。在集市热闹之前，他们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当商人发现儿子赤裸着身子死在柴房的时候，他是又羞耻又气忿，偏偏这一幕还被府上众人瞧见，指不定传出什么话！县衙里的那位也不见了，新上任的县官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这案子也没有办法结，别提商人心里有多憋屈。

此间事了，夜柒寒也带着云倾离开，按现在这个模样来看，他们二人完全像是局外人一样，无人能看到，无人能听闻。夜柒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就是韩栖叶，韩栖叶这个名字是我原名，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过去。也许我知道怎么出去。”

云倾一直都将韩栖叶和夜柒寒看成一个人，所以听到这里并不是很意外，他平静地说：“我一直都知道那是师尊，所以在看到那人想要上你时，我很生气。”

“你放心，他没有得逞。我说过，我只和你……”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怕他误会什么？还是我对他……夜柒寒立马打消这个念头，自我安慰：应该是师徒情谊，对，就是单纯师徒情谊！

想想以后会发生的事，夜柒寒正色道：“在这里，我以夜柒寒的名义与你交往，你不必再唤我师尊。”

“为什么？”

“因为……因为没有哪个师尊会让徒弟亲眼看到自己的过去！”夜柒寒眼神闪躲，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好吧”，云倾虽然知道夜柒寒在撒谎，却也没有为难他，道：“那我该如何唤师……你？”

“随你。”夜柒寒并不打算在名字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也没强求。

云倾却琢磨了半天，才开口道：“阿寒怎么样？”

“……”不怎么样！夜柒寒还是没有说真话，“挺……好的。”

天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哦”，云倾注意到夜柒寒复杂的神情，十分关怀地说：“这个要是不好的话，那我再想想？”

“别别别……这个挺好……”呃……真编不出来好在哪！

“那阿寒，我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云倾小心翼翼地说。

“你问。”

“昨晚你那里是不是有反应了？”

“呃……”夜柒寒现在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云倾见他很是纠结，便识趣道：“你若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再等。”

“云倾”，夜柒寒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没错！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你！可是那又怎样，我这种人配说喜欢吗？”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小倾，你不该对我动心！这种想法会害了你的。”

夜柒寒从没有向人坦露过心声，如今一吐为快，也算了却了他的心结。云倾被夜柒寒这段告白惊呆了，鬼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激动，他恨不得马上告知天下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安心跟我走了吧。”夜柒寒屈指叩了一下云倾的脑门，“傻瓜！这里毕竟属于过去，长时间停留也不是办法，须尽快走到尽头。”

“好！等出去了，我要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我要……”云倾十分肯定道。

“停停停，我知道了。”夜柒寒调笑道：“事先说好了，娶了我，你可就后继无人了，你当真不后悔？”

“死也不悔！”云倾非常认真地回答。

第13章

韩栖叶兄妹二人来到一座破庙，破庙四周落满了灰尘，地上横七竖七的桌椅上早已结满了蜘蛛网，一尊面目全非的佛像也被蜘蛛网缠绕。兄妹二人在佛像面前坐下，韩栖叶毫不客气地倚着佛像，大口地喘着粗气。